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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消息倒是传得快!”离开卧室,等看清薛航的迟疑,薛亦泊露出了然的神色,嗤笑出声,嘲讽意味直掠过他的双眼。
迈步走向大厅,果然院子里聚集了不少人,一个个怒目横眉的,来势汹汹。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族长犯了弥天大祸,他们特地赶来兴师问罪,预备群起而攻之。
“亦泊,网上的事儿是不是真的,你今天到民政局注册去了?结婚这么大的事,你连族里的人都不通知,是准备自个儿悄悄办了?”
“咱们薛家好歹也是名门大户,在天师界也算有头有脸的,决不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你怎这糊涂啊,学起外面那些污秽东西来,有违阴阳,有悖人伦。你这是要断了祖宗根基,要绝了薛家的后啊……”
几个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指着薛亦泊,又气又急,见苦口婆心地劝不成,直接扯着嗓子责骂起来,言论倒是出奇的一致。瞧着眼前这场景,怎么看都有种民国宅院里,犯了事的媳妇被族里的老人威逼浸猪笼的意味。
当然,碍于薛亦泊的族长身份,这些老一辈的薛家人也不敢动手。只不过,往后隔三差五上门唠叨是不了的,估摸着可能还会有几次宗族大会,或者把曦月叫去盘查问话。
总而言之,薛家这下是热闹了。
如今网络传播迅速,不到几小时,薛亦泊要结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民间疯传惹得议论纷纷。一向古朴低调的薛家,这回却因为族长的终身大事,被推到众人视线中,成为舆论中心。
不可否认,薛亦泊的婚事引起轩然大波,其中还有层原因,他结婚的对象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一时间,薛亦泊出现在民政局的照片,两人的结婚登记照在网上大肆传播,唱衰声、嘲笑声、议论声和祝福声都有。
面对族里长辈的厉声指责,薛亦泊神色平静,招呼大家落座喝茶。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他端坐主位,缓缓开口。
“各位长辈不顾高龄,因我的私事专程赶来质询,亦泊于心有愧。一桩婚事而已,牵扯不上断祖宗根基,长辈们切勿挂怀,忧思过滤。至于族长继承人之选,一向是有能者居之,公平考核,不拘泥于嫡系旁系的出身……”
不重不轻地释了几句,薛亦泊顺势将话题引到最近两起案子上,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果然,一听到有人在幕后搞鬼,操作邪祟之物,在座几位长辈便将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严肃认真地商讨起来,尤其听到徐京和惠山皆有灵气失衡之象,更是紧难安,已经记不得刚才争论不休的婚事了。
送走了这批客人,薛亦泊刚准备转身回院里,猝不及防就人从后背扑了上来,身体晃了晃。
“我听航航说,你不顾族里的反对,要跟我再结一次婚,还把我加进了族谱。这么说,我现在是你们薛家的人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入洞房?”
听着背后惊喜交加的声音,薛亦泊拍了拍紧抱住他的那双手,唇角缓缓勾起,冷峻的眼眸里透出淡淡的暖意来。
听到最后那句入洞房,他脸色一僵,有些不自在。冷森森视线扫过那几个捂嘴偷乐的人身上,以示警告,为尽快缓解尴尬的气氛,薛亦泊拉开了曦月,假装不悦地斥责起来:“胡言乱语!”
躲在柱子里后的薛航和何安、何全、曦岚蹿出来,咧着嘴呵呵直笑,高兴得跟中了大奖一样。跑到曦月跟前,几人兴冲冲地调侃着:“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闹了一阵,薛亦泊瞧着曦月脸上不大好,勒令他回房休息。何安何全自告奋勇扶曦月回去,两人各站一边小心搀扶着,生怕曦月摔了倒了,那画面看着还挺搞笑。
而此时,带着薛航进了书房,薛亦泊刚放松的表情又紧绷起来,显得心事重重,尤其在听到薛航的话后,脸色更是凝重,不禁陷入了沉思。
“你猜得没错,苏晴和魏琳琳的主治医生都是黎愁,姜伟死的那天晚上,住院部值班的医生也是他。中心医院护士的口供,黎愁特意跟别人调了班,经过苏晴病房的时间点也对得上。显然,苏晴偷袭姜伟的那把手术刀也是他给的。”
“我真的没想到,黎愁会是幕后操作者,他这么做动机是什么?我一直以为他是没有灵觉的普通人,原来还是个蛊惑人心的高手。从大学到现在十几年,藏的够深,把我骗得团团转。”
“他这些日子跟邢家走得很近,听说还成了刑慕寒的私人医生,不会又在策划什么阴谋吧……”
☆、周年酒会(上)
“刑氏集团明晚在国际饭店举行周年酒会,既然黎愁是刑总的私人医生,应该会出席的。我们也去看看,兴许这位神出鬼没的医生最近有新把戏。”
薛亦泊揉揉眉心,靠坐在椅背上,脸色紧绷,眉宇间丝毫不敢放松,眼底浮着深深的暗影,就连声音都透着明显的疲惫。
“虽说现在有了头绪,你也不必急着跟他摊牌,还是跟以前一样交往,尽量别被他看出什么破绽来。调查还是暗中进行,就像你说的,我们还不清楚他的动机,现在打草惊蛇毫无益处。”
薛航轻轻颔首,看出薛亦泊脸上的疲态,皱着眉提醒:“这两天你也没休息,不管怎么样,曦月的伤势总算是稳住了,你赶紧去睡一觉。养好神,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
薛亦泊没说话,表情仍旧沉黯。调整好呼吸后,他坐直身体,浑身上下已看不出一丝的倦怠,俨然又成了那个强大沉稳的薛家族长,薛航刚才所见的脆弱仿佛只是错觉。
“寒凝草只是压制住了他体内的煞气,治标不治本,如果不解决灵力耗散的问题,他的情况会越来越糟。你师父不肯来医治,我明天上午再去求他一次。”
“师父要是一直不松口,你预备怎么办,总不能把他老人家绑过来!”薛航摇摇头,只能跟着干着急,瞧出薛亦泊神情有异,他不由得喊了出来:“你不会真想这么干吧?别,这种事千万别想到我,我不想被他老人家当药引子给煮了。”
薛亦泊头也不抬,也没出声反驳,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指节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样子严肃得很。
“曦月灵力受损严重,除了自愈能力减弱,他的神族体质也跟着退化,意味着他会变得跟我们一样,会饿会渴,会累会病。不止是灵力,就连他的生命都在迅速衰竭。现在,他的每一日,相当于普通人的一年。”
说到最后,薛亦泊紧皱着眉,声音渐渐沉了下去,深邃的眼睛里闪过难以捕捉的无力和痛苦。抬眼看了看薛航,刚才的那股子酸涩消失不见,他克制着情绪,话锋一转,冷静道:“从徐京回来,陈局找过我,谈起了最近惠山出的命案。”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