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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月亮很美吗?你不觉得我们好像都几天没见面了吗?!
“等坐车到你们学校就十点了,再晚你们宿舍就关门了。”何知州耿直地回答,完全没有听出自己对象的弦外之音。
陆翊保持了冷静:“赶不回去可以住酒店。”
“现在时间来得及啊,怎么会赶不上呢?”
……陆翊有时候真的很想给他的脑子开个瓢,看看何知州的小脑瓜子到底是怎么一个脑回路。
于是,十点钟,赶在宿舍阿姨关门前,陆翊被撵回了自己寝室。
回来的时候老王还很诧异:“你不是跟我说今晚不回来了吗?”
“唔。”陆翊掏出了他的计划表,“计划有变。”
说完,在“去找何知州”的前面画上了勾,并且杠掉了“一起看恐怖片然后睡觉”。
谁能想到在网上天天跟何知州讲骚话的陆翊搁现实里连叫人一起睡觉的胆子都没有。他指的,盖着被子一起睡觉的睡觉。
开不了口。
他也是第一次恋爱啊,还没进化成为一个老司机。
人逢喜事神爽,何知州看到陆翊神也爽。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的心情明显变好。连累的不行的胳膊手都舒坦了几分。
他打着哈欠走在楼梯上,和魏重云在楼道狭路相逢。
四目相对。一时尴尬。
我到底是该装没看见呢,还是打个招呼呢。
就在何知州这么纠结的时候,魏重云主动冲人打了个招呼:“晚上好。孙林刚才在找你。”
于是何知州转了个弯到孙林屋里去了。
自从不用比赛后,孙林的生活越发糜烂。比如以前他嘴上还说要减肥(虽然没行动过),现在连要减肥的动态都给删了,整天都在取外卖。
何知州一进孙林屋里就闻到了一股火锅味。
他忍不住冲人说:“你怎么越来越像个死肥宅了。”
孙林嘬了口啤酒,慢条斯理地回答:“我这不都要退役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孙林正盯着屏幕玩超级马里奥,水管工孜孜不倦的走在救公主的道路上。他一只手还缠着绷带,也亏得这游戏技术含量不高。
于是何知州也没话讲了。
他换了个话题:“听说你找我?”
马里奥在哪瞬间被蘑菇怪碰到,屏幕上闪现出了[gameover]几个像素字。
“嗯。”孙林丢掉了手柄,“我准备搬出去啦。”
何知州愕然:“怎么这么快?”他以为孙林起码也得这个赛季结束再搬走。
更何况官网挂出的公告是“带伤静养”,根本还没宣布他退役的事儿呢。
“我妈催我回去相亲呢……我也该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孙林一直盯着何知州的脸看,然后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何知州还十六七岁的时候,冬天手长了冻疮,孙林不准他在给自己加训了,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又别扭又倔强。
孙林那瞬间就知道了,他家州州儿不想让他走呢。
哎。
退役,多正常的事。他去年的时候就一直再说退退退了,今年也做好退役的打算了他甚至连退役感言都想好了。
感谢多年陪伴,一路有你们,我很幸运。
但是不是现在这种方式黯然场。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是有多眷念这个赛场。他脾气一向不错,今年看何知州他们比赛却气的摔了几次遥控器。
尤其是对刚上来的新人。简直想掐着脖子去问你他妈打的是什么玩意儿。
要是还在打比赛的是人是他多好。
于是孙林不想呆在俱乐部了。这里离训练营这么近,每个队员从他身边路过他都忍不住嫉妒。他们都还有可能去打职业赛,而他知道自己却再也没有可能了。
他想逃了。
何知州控制住了面部的僵硬,他笑着说:“那行,祝你早日找到对象。老孙加油,争取三年抱俩。走的时候跟我说说,我送送你。”
孙林看着人起身,转过头走了。
屏幕上的马里奥催促他赶紧再开一次游戏。
游戏之外,更有人生。
孙林把手柄往地上一扔,说了句“草”。
何知州嘴角在调整作息,坚持在凌晨前睡觉,早上八点起来。当副队的时候就挂了个名头好听,真成了队长商业比赛也找你线下组织活动也找你,他妈的就连俱乐部换个新闻稿标题都要找你,搞得他打游戏都很没心情。
目前作息时间调整的还行,效果显著。
比如今天他数羊数到一千只的时候就睡着了。
他在夜里回到了十岁那年刚到叔叔家的日子。
婶婶在客厅里指桑骂槐:“这么个丧门星讨债鬼你接回来干嘛?你弟又没几个遗产,养自家小孩还不够呢,还要养侄子。”
他看到自己手足无措的站在门边,因为叔叔牵着他的手松开了。
十岁的何知州只会闷头哭,二十一岁的他在这已经能冷笑了。
他知道这是梦。
他推开门走出去,一堆记者凑了过来,问他为什么这个赛季ah的成绩这么差,身为队长是不是该负责。
梦是没有逻辑的。
何知州皱着眉从记者堆里挤开,两边道路越来越宽阔,他在路的尽头看到了陆翊。
在那瞬间他好像忘了自己是在梦里。
他兴高采烈地跑到陆翊面前,拉起了陆翊的手腕,“你怎么来了?”
何知州说着这句话,面上和语调都是一片欢喜。
陆翊面无表情的自己的胳膊从何知州手里挣脱。
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何知州,我家里人说我们不合适,你配不上我。分手吧。”
何知州就是在那瞬间醒来的。
四周一片漆黑,四下一片寂静,只有空调还在嗡嗡地吹着。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接近六点的样子。
何知州打开了手机。
在河之洲:我靠我做了个梦,梦里你说要和我分手,吓死我了。
前一条是陆翊在十二点半发的消息,晚安。
再退出一看消息,孙林在一点发了个消息,“老子不走了,我还要等着摸你的奖杯!”
幸好梦都是反的。
大半夜的,何知州的消息当然是不可能有回复的了。
何知州没了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深觉自己是在浪时间。
于是换上衣服披着外套到了训练室。
原本以为空无一人的训练室居然还亮着光。
余跃以标准的姿势坐在电脑面前,带着耳机,专心致志地盯着面前的屏幕,连房里多了一个人都没注意。
训练室里不准抽烟,空气里却有淡淡的烟味,小余手边的烟灰缸里装了三四只烟头。
何知州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