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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说算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哥带你找个更好的女孩。”
“我不要,我不喜欢女孩。”
“那小女孩,女人,老女人,随你挑。”
“我不喜欢女的。”
“……”顾章一下子卡壳,追问道:“我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我恋人是男的,他说算了。”
顾章不由得愣住了,礼貌而谨慎问道:“安康啊,这有点超常理,我,我不大明白,这跟男的有可能吗?”
王安康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美国不是很开放吗,怎么连这都没听过。”
“那些人都拉去火刑了,要不进监狱,的确是谈此色变。”顾章小心翼翼道。
“……”
“你确定真的喜欢男人?”顾章不由得追问。
“……”
“我是不是问得不礼貌了。”顾章讪讪笑道。
“要不是看在一场老表份上,我都想抽你了。”
“哈哈,来嘛,就满足一下哥哥的好奇心。”顾章打混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看对眼了,一直苦追他,都追到手了,结果却被姑妈搞混……就是天天想见他,吃饭想着他吃了什么,睡觉想着他睡了没,看到星星想着他是不是也在看着同一片天空……没事爱捉弄他,有事心疼他,反正有事没事都想见到他,见不到心里痒痒,见到面嘴巴痒痒,想质问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顾章听着他唠唠叨叨的心路历程,心哇凉哇凉的,越来越像他和宝祥的相处模式。他几乎颤着音问道:“那还有得救吗?”
王安康叹了一声,道:“那我是无可救药了。”
第十八章
宝祥闷闷不乐了。
仙姑问杨家坪:“他怎么了,受啥刺激了。”
“顾家大哥哥不理他。估计心里受伤了。”
宝祥端斜着眼,瞥了瞥杨家坪:“小子,胡说八道的人,总是没啥好下场的。”
“小奶奶,你听听,他恼羞成怒,在威胁我。”杨家坪夸张地大呼小叫道。
“唉,算了,姨娘下午你看着他,我出去一下。”
“你想撇下我,去哪了?”杨家坪揪住宝祥的衣袖道。
“你太胖了,路远难走,乖,留在这下午回来带个风筝给你。”
“你,你……”杨家坪被噎着,一秃噜也你不出个所以然。
仙姑惯例拍了宝祥一把掌,道:“欺负小孩有意思吗。”
宝祥去了趟怡红院,结果告知张春茗被一个富豪接走了,其中意味不明而喻。宝祥灰溜溜往回走,不住地想:怎么都变了,顾章不理踩,张春茗似乎旁上高枝。
曹杰浩把宴会的事宜都安排妥当了,一早就在想怎么打扮得花枝招展,吸引宴会上的狂蜂浪蝶,于是他打了个电话去问问一直被他冠以摩登的顾大少爷意见。
顾章被他一提及,想起了他答应过宝祥,带他出席一事,可他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闹起了别扭。他有意想将不明情愫扼杀于摇篮中,但又想跟宝祥当单纯的朋友,可是要当朋友就不了见面,见面多了难死灰复燃。
他以为只是回国禁欲太久了,但是在前几天安排的相亲中,面对貌美如花小家碧玉的闺秀,硬是起不了什么杂念,他思想神圣得可以晋升神父了。
唉,既来之则安之,答应了不能爽约,顾大少爷犹犹豫豫地驱车接宝祥。
宝祥看到顾章,还是挺意外的,忍不住问:“你之前是不是生气了,怎么不肯理我。”
顾章尴尬笑笑:“没,当时饿晕了,一大早的嘛。没反应过来。”
“那你现在是……”
“瞧你的,一段时间没见,见外了,呃,之前不是说好去赵家的宴会吗,现在跟你说一声,后天下午我去接你。”
“哦,那我就在杨家等你……”
“好好,没事我先回去了。”
“顾大少爷,你是怎么了,话不让我说完,像急着去投胎呐。”宝祥沉声道。
顾章讪讪道:“你乱想什么!我就忙着嘛,我得走了,再见。”
宝祥看着他颇像落慌而逃地驱车离开,不禁莫名其妙的,同时心里总不是滋味,像拿着鸡毛轻轻地扫刮,似痛非痛,似痒非痒。
宴会天下午,顾章虽怀着忐忑的心情,但还是如约而至。
“宝祥,那天定制的衣服我拿给你了,换了再去吧。”
宝祥捧着一份叠成纯白豆腐块的衣服,脸皮抽抽,脱口问道:“真的要换上吗?”
顾章疑惑抬眼用眼神示意:怎么啦?
“……哦,哦,没事了,我去换。”宝祥心里不断嘀咕嘀咕:穿着套丧色服,赵老板会不会打我,唉,不管了,万事有顾章,话说赵老板是不是得罪了顾章……
换衣服的间隙中,宝祥难得般的脑子飞快运行,把能想到的都臆想了一遍,从顾章对自己的私人恩怨,到什么官商恩怨,什么爱恨情仇……只有发生不了,没有宝祥想不到的纠结恩怨。
他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暗道丧气丧气。
顾章一看,眼前一亮,果真马靠金鞍,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布料柔软尼厚,熨帖合体,白色的衣裳更衬出宝祥的白皙皮肤,琉璃映目,唇红齿白,浑然天生一股柔柔的风流,真觉得他要不是个小黄们,估计单凭色相就可以迷倒一众莺燕。
顾章不由得赞赏道:“今晚你要出风头了。”
“你确定不是被打着出去?!”
“……?!……”
顾章听了宝祥的话,不禁笑得前扑后仰,笑得不顾形象地揉着肚子。
宝祥嗡声道:“主人家会觉得丧气吧?”
宝祥看着他一副势要把肺笑出来的阵势,心里又急又气,抓住他双肩摇晃,不料,被顾章顺势拥进怀里。他带着颤动的笑音道:“下次给你定制一套纯红的西服,够喜庆喜气洋洋了吧。”
“我才不要呢,那不就像根红柱子了。”
“白色在西方代表着纯洁,在天主教上帝主婚中,终身一夫一妻,认为婚姻是神圣的,就把新娘的嫁衣做成白色的婚纱,代表着夫妻双方对婚姻的誓言。你要是个女孩,我就娶你了……”
宝祥听到那句‘就娶你了’,感觉心里有种冲动在涌动,顾章其他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只剩下这句在脑海不断循环,他不自然的轻微扭动挣扎着,顾章意识到两人过于亲密的暧味,尴尬的放开手,尴尬掩饰道:“你头发太乱了,我给你梳梳头吧。”
宝祥揉揉在顾章胸前蹭得凌乱的发梢,抬头道:“很乱吗。”
顾章点点头,他从车里拿出瓶发蜡,让宝祥坐在镜子前。顾章动作温柔得仿佛时间停滞了,细细的尘埃漂浮在夕阳的余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