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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物品,乍一看,竟有些像等待客人住宿的酒店。
陆崇一愣,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走去打开衣柜,里面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只占了最边上的一格,似乎是为了方便人取。
而浴室里也是干干净净,地上、台面上一滴水都没有,毛巾叠了起来,旁边放着杯子牙刷、洗浴用品等物,也仿佛是待人走的废品。
陆崇久久不能回神。
“喵呜~”一声娇嫩的猫叫响起,排骨拖着它那个肥胖身躯优雅而又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没见到自己相见的那个人,只看到了自家那个冷冰冰的大块头。
“喵!”
它蹲在浴室门口,凶巴巴地朝里面的男人叫了一声,似乎是在问他要人。
陆崇低头看着它,过了片刻蹲下去摸了摸它的头:“他走了。”
“喵!”
“他本就打算走了。”陆崇有些失神地说,“他本就要在早上离开的。”
凡事可一不可再,以他的倔强和自尊,在自己那样的态度下,又怎么可能一再地逗留下去,装作若无其事呢?
他只是没想到,他这样果决,这样干脆,可即便是这样,走之前依然要平白承受一番羞辱。
“喵!!”排骨伸爪子挠他,快去追啊,笨铲屎官!
“你让我去找他回来?可是把他逼走的,是我呀。”
“喵呜……”排骨歪过头看了他好一会儿,闷闷不乐地走了,肥胖的肚子在地板上蹭着,从后面看来简直像一块地毯长出了四个腿在慢吞吞地滑动,说不出来的垂头丧气。
陆崇一整个上午都在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骆文承,他照常处理着北京那边传来的各种文件,照常关注游乐园的进展,没有表露出丝毫异常。
直到中午的时候周前有些迟疑地来汇报说骆文承根本没去学校。
陆崇想,他大约是去了别的地方,散散心,或者发发呆。
他让自己别去担心,但还是吩咐周前去找一找人。
不要声张,但给周前增派了几个人。
一个小时,没有找到。
两个小时,毫无消息。
三个小时四个小时,依旧是音讯全无。
派出去的人手越来越多,却没有带来丝毫有用的消息,终于到天黑下来的时候,陆崇坐不住了,他在思考一分钟之后,将寻找范围扩大到整个海宁,所有酒店、旅馆、图书馆、电影院、商场,并开始把手伸进交通运输系统,彻查今日离开海宁的航班、动车以及大巴。
他在海宁的人手毕竟不是很多,对当地势力也并没有进行渗透,这样大手笔大规模的查找,势必要惊动不少人,于是很快,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在找人。
不过这么做也是有效果的,在晚上八点的时候,陆崇得到了切实的消息,骆文承在今天早上十二点十五分,就乘坐着一列动车离开了海宁,目的地是外省一座城市。
陆崇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惊了。
他什么东西都没带,身上又没有钱,去那么远做什么?
他站了起来,又坐下去,把周前叫了过来,让他立即赶过去。
“找到他,但不要惊动他,只要确保他的安全就行了。”
他看着手边的两样东西,一个是一把钥匙,是海宁艺术学院边上的一间小型公寓的钥匙,另外就是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不限额的。
这本是他早上让人准备好,准备给骆文承的。
他把卡给周前:“如果他有需要,把这个给他。”
“是。”周前双手接过卡,见陆崇没有别的吩咐,便告退,快步离开了。
与此同时,金色辉煌里,刘伟志正给两个老朋友践行。
一个自然是老丁,另一个则是周一山。
“老丁啊,都是被你害的,你说你被先生赶就算了,还要连累我一起走。”周一山喝掉一杯酒,满脸不愉快地嚷嚷。
老丁没有说话,刘伟志笑眯眯地说:“先生正在气头上,你们先回去也好,正好先生来海宁这么久,北边那些人也有些弹压不住了,尤其陈家人,听说最近蹦得特别厉害。”
“哼,一群臭虫,那个陈靖秋,小舅子死了,儿子废了,大老婆反了,自己窝里一团糟,还敢把手伸到先生这里来,看老子回去不剁了他那爪子。”周一山不屑地说,又啧啧地看着老丁,“老丁啊,你这次做得是真不怎么样,先生的私事哪有我们掺和的余地,你那么干,先生只叫你回北京都是轻的了,换我不把你牙打下来。”
刘伟志看了他一眼,又看着老丁:“老丁也是为先生好,不过做法确实过了点,先生一向不喜欢我们自作主张耍小心机。”
“那换你你怎么做?”周一山就问了。
刘伟志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里的杯子:“大约找骆文承好好谈一谈吧,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能用道理说服,何必搞得太难看?”
老丁突然笑了一声:“那样的话,你的结果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我琢磨了一天,终于想明白了先生罚我并不是因为我自作主张。”
“那是为什么?”周一山问。
老丁看着这两个老伙计,笑了笑:“时间不早了,走了,老刘,以后先生身边就你了,替我们多尽点心。”
说完老丁就拿起自己的衣服走了。
周一山不满地说:“这老家伙,说话说一半最讨厌了。”他一口喝完杯里的酒,追了上去继续问。
刘伟志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停住了。
他笑了笑,叹了口气,老丁没说完的话他懂,先生生气不是因为老丁自作主张,而是因为老丁向骆文承伸手了,让骆文承难过难堪了。
与其说是生气,其实更多是心疼之后的维护吧?
“……逆鳞吗?”他胖胖的脸上若有所思。
“刘经理,周前已经出发了。”一个服务员过来说。
刘伟志点点头:“多派点人跟上,务必不要出岔子。”
最近并不是很太平,或者说先生身边没有真正太平的时候,单在海宁他们护得住,但出了海宁就难说了,而现在,知道骆文承是先生逆鳞的人,恐怕不少了吧?
……
八点半,骆文承走出动车站。
五月初的晚上,风吹着还挺冷的,而且这座城市在海宁北边,气温要更低一些。
骆文承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找了辆看上去比较靠谱的出租车,来到一家口碑不错的四星级酒店。
用身份证开了间房,骆文承进门后把画板放下来,打开暖气,脱下外衣,坐到床上,把钱包拿出来算了算他现有的钱。
他并没有陆崇想得那么可怜,至少他不是身无分文的,离开的时候他带走了比赛得奖的那一万块钱,然后就是过年时候陆崇给的一万块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