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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热烈的讨论着,骆文臣依旧跪在地上,表情空白,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塑。但他却在尽力去理解两人的对话,他的英语不是太好,两人语速又太快,他只听得懂三分之一左右,不过加上自己的理解拼凑,也能了解大概了。
也就是说,关键并不是药物,而是一个听起来是黑科技的起搏器?
“可是你要把他放回到原来的环境里吧?听说他背后的人实力非常强大,太冒险了吧?”催眠师说。
“有些险是值得冒的,只有把他放到最熟悉的环境里,才能真正看清问题,如果这个模式是成功的,这将是最成功的洗脑,我们甚至可以改变世界。”德朗教授意气风发地说,“快点把他训练好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验成果了。”
十二月底。
今年的天气很异常,海宁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十二月底已经非常寒冷了,今天早上甚至还下过一场小雪。
人们或是咒骂着这样的鬼天气,或是欣喜于难得见到一回雪的海宁竟然终于下了一场雪。
街上很热闹,明天就是元旦了,今天放假的人或是从外地赶回海宁,或是从海宁离开去往外地的家乡,与家人进行短暂的团聚。总之,街上车水马龙,很热闹。
而这些热闹,和陆家别墅是无缘的。
已经足足有三个多月,这里一派死寂,明明有人在这生活着,却仿佛一座死城一般。佣人们做事来往都不敢大声喘气,就连庭院里的小型喷泉,都仿佛不敢喷得那么欢乐,花坛里的花朵也不敢开得那么艳了。
这座别墅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光了生气。
这三个多月来陆崇就没睡过一天好觉,他不停地在找人。
当初在封锁了两天之后,毫无获之后海宁就不禁出行了,他的搜索范围也从海宁市内,扩散到了外面。作为唯一线索的张青松祖宗十八代都被扒干净了,所有与他有关系的老师、同学、邻居,全部都调查了个清楚,甚至放出了高价悬赏令,但是依旧没有丝毫获。
张青松就仿佛从这个世界蒸发了,没有留下一丝丝的痕迹。
骆文承同样如此。
陆崇还在坚持着,但他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他快要疯了。
而这一天,这个下午,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切实的消息,人找到了!
他几乎是呆怔了一刻才猛地站了起来,脑海一片空白地就往外走。
好在车子是不需要他开的,他等达到目的地的时候,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这是海宁一座还算有名的旅游景点,叫做方山,车子沿着蜿蜒的盘山小路一直往上开,到实在不能开车的时候,一行人就下车步行。
海拔五百米高的山上风很大,空气中湿气很重,气温比下面低得多,能把人冻得直哆嗦,接着又开始飘起细细的雪花。
“人还在上面?”陆崇边快步爬山边问。
“是的,就在最上面,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喊他也没反应,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说话的是周一山,人当然不是他发现的,但发现了人之后是先报到他这的,作为唯一一个没有与骆文承发生过冲突或者没有和他“过不去”过的人,在找人这件事上得到了陆崇的最大信任。
蜿蜒湿滑的山路终于爬到了顶点,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穿着墨绿色长大衣的高瘦人影站在那边。
那是一块岩地,周围环绕着锁链围栏,还修了几个石桌石凳,是方山最高、视野最好的一个地方,平日里很多人会特意来这里取景或者拍照,但今天这样的天气,这个地方就有几分危险了。
陆崇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影,同时也看出了他似乎有些与从前不同。
他让其他人停下,自己沿着一排锁链,踩着湿滑的,有些地方还覆盖着青苔的岩石地面往那边走。
然后,踩上了那块稍显平缓的地面。
“文承。”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克制着想要冲上去抱住这个人的冲动,慢慢走到他身边。
骆文承没有回头看他,继续俯瞰着下方,那莽莽群山,山间的云雾与飞鸟,还有山谷里白练般的流水,不疾不徐地开口:“这里很漂亮,是吗?”
陆崇转头看着三个多月来了无音讯的人,他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就是瘦了点,几片雪花落在他发梢和眉毛上,须臾融化,让他看起来有一种琉璃般的疏冷,不真实。
他有很多话想问,但最终都换成了一句:“回来了?”
骆文承微微转头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珠似乎也染上了山间的雪雾,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他微微一笑:“是啊,我回来了。”
第68章
陆崇看着这样的骆文承,实在忍不住,一把把他抱进怀里,连日来的忧惧,这一刻终于烟消云散。他几乎有些哽咽地说:“你回来了,太好了!”
骆文承眨了下眼,手轻轻放到他背上,然后拍了拍,笑着地推开他:“我不是说过要到处去走走看看吗?多大点事,你满城找我也弄得太夸张了。”
陆崇满心的激动火热被他这平淡的态度弄得滞了一滞,过了一会儿才问:“这次回来还走吗?”
“那不一定,看情况吧,毕竟你也知道,我的理想是无拘无束,环游世界。”骆文承指着远处那秀丽山景,然后拉了下衣领似乎要挡一挡这寒风,“对了,上次车祸的原因找到了吗?是意外还是有人要杀你?”
陆崇注意到他的动作,目光闪了一下,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他身上,顺势牵住了他的手。
“这件事还在调查之中。”
“那要尽快啊,如果是有人蓄谋,那也太危险了,这次幸好你没受什么大伤,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就不一定了。”骆文承一脸关切地说,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陆崇微微敛眸,沉默了一下:“我也这样想,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这里风大,我们先下去吧。”
“好。”
下山路更难走,陆崇走在骆文承外侧,小心翼翼地护着骆文承,两人的手全程没有分开过。
走在后面的周一山就有些看不懂了,这骆文承怎么说话怪怪的,先生受伤多重他能不知道?还是他救的先生呢,现在却说没受大伤,也太奇怪了。
还有先生也挺奇怪,怎么没质疑一声,还跟着他的话往下说?
坐进车里,陆崇握住骆文承两只手搓了搓:“看你这手冰的,跑那么高做什么,看风景什么时候不能看?”他一面叫司机调高车内温度,一面将骆文承身上那两件都有些被打湿的大衣脱下来,拿了条毯子盖住两人,并将他的手放进自己怀中。
一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一般,无比自然,骆文承因此而被带进他的怀里,他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