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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他的样子有些许紧张,在谢珏失落的回手后,伸了出去。
南见柳所遇到的隔阂,比谢珏还要大,但他挣扎了两下,也挺了过去。
一双少年的手伸到了剑架之间,破碎的光芒在他手下浮现,渐渐汇成了七星龙渊的模样。南见柳深吸一口气,右手握紧。
龙渊剑没有在他手下消失,而是变为实物,被他握在了手心里。
“我、我成功了!!”南见柳兴奋的喊道,他的样子是少有的失态,在望了众人一眼后,紧紧地盯着七星龙渊。
这是……他的剑吗?
“拿起来。”乐遥望着七星龙渊,唇角也带了点笑。
“好!”南见柳的手握紧了龙渊剑,正欲拿起,却只见手臂缩着,剑与手掌纹丝不动。
南见柳的手下如有千斤重般,半分也抬不起。
“这……”他的欣喜转瞬间僵硬在脸上,仍不死心的又用了几分力,却不曾想龙渊剑突然光芒大盛,竟直接让他弹了出去。
南见柳踉跄着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没有剑的剑架,和自己的手。
他明明已经握住了。
明明……就……
“我再试一次!”南见柳尤不死心。
然而再试一次,再试两次都是同样的结果,南见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弹了出去。
那层阻碍代表着品德,能不能让剑出现则是天赋能力,至于能不能拿起,便是本事了。
这三人都不行。
果然是神剑,即使是逍遥门的普通弟子,也是万中挑一。而南见柳与云溪,更是逍遥门这一代中的佼佼者了。
然而却依然不能帮他拿起。
“怎么办?我们没办法拿起来……”云溪的声音里有着小小的失落,她转头望向了乐遥。
现在,这四人里,只剩乐遥没有拿过了。
第28章拔剑
云溪的目光期待的都望着他,她是千层雪的徒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和他说了。
乐遥顿时有些骑虎难下。他望着空无一物的剑架,心里也存着两分的不甘。
若是将剑留在这里,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被其他人看到。
都咬进嘴里了,再去要他吐出来?
他抬头望了眼悬在空中的神剑,七星龙渊的剑身萦绕着层层的白雾,从下向上看,仿佛有一个倒着的深渊,在凝视着他们。
拿不拿得到,还要试试再说。
思此,乐遥不再犹豫,右手伸向了剑架。
阻碍着谢珏与南见柳的那层阻碍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像当时那样,如一双手拉扯着他们。
乐遥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噼里啪啦的细小电流在他手臂四周游走,在外看,他的手像是已经伸入了火光中,皮肤的表层也快灼烧起来。
“师叔!”云溪惊叫一声,伸手就要拉他。
“别碰我。”乐遥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前方。
人类身体的本能是趋利避害,他的五指在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提醒着主人不能再向前。
除了这些肉眼可以看见的外,依然有一层又一层的阻碍在阻止他向前。
它们都在要他退回去。
退回去,退到哪里去?
既然选定了方向,即使是撞到了南墙,也要在墙上挖一个洞,踏过去。
行善积德之人会有功德加身,作恶多端之人则身缠血孽黑云。
那层血孽黑云,便在乐遥头顶缠绕了三十余年。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一日。前一天还人来人往的小镇,第二日便只剩他一个活人。
人都是他杀的。
昨天还带着他玩乐的女孩,沾满血的手捂着刀与腹部的交接处,两行清泪在鲜血遍布的脸上,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连刀都在颤抖。
如若真有魂魄存在,那么空荡荡的死城里,乐遥的周围,一定全都是死不瞑目的冤魂。
他大概会下十八层地狱。
又何论品德高尚。
“又怎么配……去拿七星龙渊。”
最后一句,直直的入乐遥的脑海。
他的眼瞳只一瞬间便成为极致的红色,火光映照中似乎也发着幽幽的光。他五根疼痛不已的手指猛地僵直,整个右臂绷紧,双目死死地盯着剑架。
配不配……就让那些死人来拉他下地狱吧。
在死之前,他还不会放弃活着。
乐遥唇角紧绷,半步不退。他的半边身体是正常的,另一只手臂却仿佛过着酷刑。
仿佛已被剥去血肉的指尖终于伸到了剑架附近,温柔的金色光芒闪烁,照亮茕茕白骨,七星龙渊剑给了他回应。
乐遥的唇角终于有了一点笑,汗水流过他的嘴角,顺着下巴滴下,乐遥五指握紧,抓住了它。
“师叔!我们出去吧!我们不要这个剑了!”云溪的手想要向前又有些不敢,只能着急的在乐遥耳边重复着。
又是一阵电光闪过,乐遥握紧的手没有松开,他一字一句道:“我、要、定、了。”
握着剑的枯骨死死不放,或许是所有阻挠的手段已经用上,七星龙渊没有将他弹开,而是被乐遥轻而易举的拿离了剑架。
一股力量从剑架那里伸出,紧抓着龙渊剑。乐遥的步子一步步向后退,带动着手臂向后缩。
这一次,是力量上的较劲。
是他最薄弱的部分。
“木师叔!”云溪又喊了一声。
木凌之。
他现在的身体,是木凌之的,不再是乐遥的了。
木凌之虽然傻,但却是身体健康地长大的。即使没怎么运动,也会有一个少年应有的力量。
乐遥突然笑了,一直禁锢着他心的囹圄被这一声打破,尤如拨开云雾见月明。
他是……木凌之。
乐遥的人生,已经由顾陈沧那一剑终结了。
在死之前,他一定会好好活着。
通体明亮的神剑被带飞离剑架,“哐当”两声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了下来。
乐遥从怀里掏出一大块布,弯腰把剑包了起来。
他的手臂依然完好无损,那一切疼痛与可怖的伤口全都消失不见。
云溪慌忙的抓着乐遥的手,来回翻转看着。
白皙的手指一如既往,半点伤口也无。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眉头皱着说:“师叔,幸好你没有事情,不然师父一定不会饶了我。”
乐遥心头一动,问道:“那日走之时,千层雪说,要你记得答应他的,你答应了他什么?”
云溪猛地伸手捂住嘴,连连摇头:“不能说,师叔,师父不让我告诉你。”
乐遥挑了挑眉:“你不说,那我来猜一猜?”
“他让你看着我,不能离开你的视线,对吗?”
云溪捂着嘴的手松开了一些:“师叔,你好厉害,都猜中了。”
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