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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简单到令人咂舌,床桌椅而已。唯有的亮色就是桌上一段红色的布,墙脚还有一个破陶罐。蓝袍青年正坐在床上看昨天的信。
小乞丐回头看看绿衣少年,却发现后背空无一人,只得走进屋内坐在唯一的椅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谢峙头也不抬。
“邹愿才。”
“愿财?呵,倒是像他取的。”
邹愿才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低头抱着破碗,“不是发财的财,是人才的才。”
“哦,邹原弃的屋子我昨天刚拾完,你去看看吗?有些东西估计是他要给你的。”谢峙放下信,进盒子里,下床就要出门。
“他死了,你就那么高兴吗?”邹愿才握握拳头,抬头看着谢峙。
“嗯?怎么说。”谢峙回头看看小乞丐。
“刚刚那人说你没砍他叶子是因为心情好。”邹愿才眼光灼灼。
“别管他,他就是皮痒了。知遇故人总会叫人心情好的,就算是死。何况,死了也总比不知在何处没有消息的强……”后面的话声音太小,邹愿才没有听清。
“来吧,来看看那个抠门家伙给你留了什么好东西。”谢峙揉了揉邹愿财的头,笑笑说。
邹愿才跟着谢峙走进隔壁一间房,抬眼便看见满床的黄金珠宝,还有堆满桌子的灵石。
谢峙看看屋里的东西说:“他对你倒是怪大方的,原先还嫌自己太能吃,逼着自己节食省钱给小弟治病,欠了我一堆都不晓得还,还了一会儿又借走给老大娘买吃的……啊,不好意思,每次他来烦我,我都没对他说几句话。如今,到是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了。”
邹愿才看着眼前闪闪发光的物什,“他就是个傻子。”
“可能吧。”说着,谢峙走向床角敲了敲,床边的石头动了动,弹出一个夹层,里面一粒淡黄的丹药,地下垫着几张符。
“这个是聚金丹,嘿,连给的丹药也这么俗气,这个可以祝你结丹,你现在筑基中期,看你根骨,努力的话,过个十几年应该可以试试。但,丹药机缘皆是外力,可以投巧,却不可依赖。修士每阶段增百年寿命,你才十几岁,不要操之过急。还有符,咦,邹老赖是去偷东西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好东西。地灵符,可成小型聚灵阵,一张可保几年灵力充足,有这个你结丹应该会快一些。还有这个顾春符,比回春符高一级,重伤可以迅速恢复。其他的你应该都知道。”
“他为什么不自己用”邹愿才小声说。
“嗯?什么?”
“他为什么不用!”邹愿才直接吼了出来。
谢峙看看眼前的小子,突然笑了笑,“他没跟你说过吧,他小时候受过重伤,后来又没有好好养身体,能到金丹中期已是大幸,元婴更是遥遥无期。活了两百多年,也算够本了吧。再说他那么小气的人,怎么舍得用。留给你才是最好的。你的天赋比他好,身体也健康,应该能比他走的更远。”谢峙把这些黄金珠宝,灵石丹药和符放进一个小盒子里,交给邹愿才。
“本来是给你爹的,既然……就给你吧。”
邹愿才看看掌心里的小盒子,瞪大了眼,“这是?”
“小子,化神器修才能做的东西,比邹原弃给你的东西加起来都要珍贵哦。”墙边一条藤蔓伸出,点了点小盒子,“滴一滴你的血就能用了。”
“一点空间法则而已,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邹愿才听了,看看谢峙,立马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盒子上,直接进怀里。
“呵,果然是他养的。这间屋子你要住吗?我给你开门禁。”
“不用了。我还要回去照顾我的小弟。”邹愿才看了一圈房子,深深记下样子,扭头就走了。
“等等。”谢峙像是想到什么,赶忙叫住邹愿才。
“大人,何事?”邹愿才回头。
谢峙手上突然变出一坛酒,走去交给邹愿才。“才想起来,他最爱喝我做的酒,去给他上上吧。”
邹愿才紧紧抱住酒,“是。”
邹愿才走到半路,又转了回来,放下酒坛,弯腰作揖,“小子有一疑惑一直不解。大人可否替小子解答。”
“哦,说来听听。”
“敢问大人此间可有奇宝?”
“没有。”
邹愿才身子晃了晃,继续问道,“那为何他不惜重伤,死守至此。”
“这儿只有三间破屋子而已。”
“是吗……”
“那小子敢问大人道号。”
谢峙身子一顿,继而挑挑眉,“我只是筑基后期,还没到金丹,哪有什么道号。”
“能以气御剑,非对灵力控制极强者不得控,而且还有空间灵器这等宝贝,那可不是寻常富家公子说送就送的。小子不相信大人只有筑基后期。”
“总算知道为何你能守这十多年之久了。商夷,我的道号,没什么好记的,听了就忘了吧。把他的东西带走,好好过自己的吧。”
邹愿才又作了个揖,对着邹原弃的屋子行了个跪拜礼,头也不回的走了。
“邹原弃这小子捡到个好儿子啊。”谢峙向另外两件屋子看看,后又仰头望望天,“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了。”
一根藤蔓在屋顶上扭扭,从房檐上落下,正好砸在谢峙脸上。谢峙伸手拿下藤蔓,藤蔓动了动,在谢峙脸上蹭蹭,“阿峙不要伤心啊,不是还有我嘛,我陪你啊。”
谢峙难得摸摸自家的小傻子。
从窗前又伸来一根,抚抚谢峙的头,立马了回去。
“青一就是不直率,阿峙是不是很感动,感动就给颗灵果呗。”
谢峙右手一闪,辞根被握在手里。“今天起床没砍你叶子,你高兴了是吧?”
“哎!哎!谢峙不带你这样的啊,一颗灵果都不给,刚刚的感动呢?怎么这么小气!”藤蔓在谢峙手里拼命扭动,趁谢峙手松,一下蹿回房上。
院子外,邹愿才看看原本倒在树边这时已不见踪影的壮汉,抱着酒离开了。
蜿蜒辗转,在黑巷的东市,清早的大汉如今正甩着手中的刀,狠狠的剁着猪肉。边剁边骂骂咧咧的,“两个筑基期的小崽子,等着本大爷养蓄锐,准备好了再去会会你们,哼,还御剑,一定是用符控剑,看那一身就知道是哪家富贵公子,等着我抢了他们的金银和灵石……”
“买肉。”
“好嘞,客官你要那块?”只见大汉立马换上笑脸,看向来人。
“就要你身上的。”
大汉剁肉的菜刀一顿,“小子,找茬是吧……呃……”大汉抬头看着邹愿才,一脸错愕。
大汉看着眼前羸弱的小乞丐,气得拿刀指着说:“邹黑鬼,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来?黑巷有黑巷的规矩,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