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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丫鬟听她提起这个,一时不知道如何劝慰,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端着托盘走到三人面前,将托盘内的瓷碗朝上托了托,满是恭敬的低声道:“夫人,您的安胎药熬好了,还请夫人趁热喝了。”
外室极为看重这一胎,毕竟年纪也不小,又是自己的第一胎,看到那黑漆漆的安胎药,不曾觉得那药苦涩,立刻抬手将之端起,一口口的喝了下去,待到将碗放回去之后,她只觉腹中滚热,一时间犹如滚珠一般,以为是安胎药的功效,也并未在意什么。
有了小丫鬟打岔,方才的话也就没说下去,外室也再也没有提起此事,仿佛丝毫没将自己孩子,正经名分都没有的事放在心上,带着丫鬟在院子里坐了一会,直到日光微微倾泻下来,这才准备站起身来回屋歇着,谁知这一次还没走几步,她突然觉得腹中剧烈绞痛,一时间忍不住惊叫起来,又重重跌回刚站起的石椅上。
两个丫鬟看见她如此,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慌忙一同去扶她,外室痛的几乎要闭上眼,面容更是苍白的发青,身上颤抖几乎止不住,好似马上要晕厥过去,吓得两个丫鬟连连叫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一个丫鬟顺着外室视线看去,看外室今日所穿鹅黄衣衫,其上渐渐的浸满血色,顿时吓得忍不住大叫:“血……快去叫大夫!快去!”
“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外室府内昨日因为查出她怀孕,因此人人都开始忙乱起来,今日又是因为外室昏迷流血,更加是一片忙乱之景,直到须发花白的老大夫,第二次被人拽了进来,给昏过去的外室诊脉,不到片刻就叹息一声,连忙开了一些药,吩咐丫鬟去煎。
外室悠悠转醒之后,脸色惨白似鬼,看着丫鬟端上的药,抬手示意自己不想喝,目光死死盯着老大夫,良久都说不出话来,老大夫见她这般,忍不住叹息一声,这才开口说道。
“夫人,您是服用了大量红花,胎气又不是很稳,孩子这才很快就落了……”
外室闻言先是恍惚,攥着被褥的手指,几乎要痉挛起来,下意识喃喃说道:“孩子……孩子没有了?”
老大夫见自己说完话后,这位夫人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看出这位夫人年纪不小了,想到前一段时日,从这里的宅邸出来之后,被人套上麻袋问话的事情,一点也不敢得罪她,生怕她看出来自己泄露了,有关这位夫人怀孕的事情,脑门有些见汗的安慰道:“夫人还年轻,以后还有”“……还有机会?”不等他的话说完,靠在床上的外室,陡然冷笑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容苍白如鬼,那张本来秀美的面容,看起来竟有些可怖,“我已快三十五岁了,以后想要再怀,几乎难上加难!她是将军的嫡妻,膝下有四个孩子,却要来害我的孩子!”
老大夫听见她喃喃自语,却不知道她到底在说谁,只是被她话中的恨意,惊得朝后退了几步,有些慌张的快步走了出去,外室死死的攥着手中被褥,也不挂老大夫已经走了,像是骤然疯癫了一般,压低了声音反复喃喃念道:“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夫人!”站在她身边许久一直听着她说话,尽管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但多年以来一直在伺候她,知晓外室心中想法的贴身丫鬟,知道自家夫人这是要为了孩子,跟王朗的夫人摊牌硬碰硬,她心中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闻言迟疑后还是硬着头皮劝道,“可是夫人您还没有调查,怎么能确定就是……”
“除了她害我,还有谁会这样,尽心机的害我!害我未出世的孩子!”
听到了丫鬟的劝说,外室的神色却更加扭曲,也不管自己身下还流血,就陡然掀开被褥站起来,一把将前来搀扶的丫鬟推倒,自己从衣箱之中取出长剑,霍然握紧朝着外间走去,眼底渐渐蔓延上了血色:“我要让她死!要让她死!”
大丫鬟没能拦住她,顿时大惊失色,伏在地上大喊出声:“夫人!夫人您要做什么去!”外间的丫鬟都是粗使丫鬟,有一些甚至还没有伺候多久,此时看着自家夫人拿着长剑,走一步身下拖曳一道血痕,一时间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呐呐的退到了两边,不管耳边尽是大丫鬟的喊声:“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拦住夫人!快些拦住夫人!”
有两个丫鬟知晓轻重,看到外室这个模样,猜想到若是不阻拦,怕是她会惹出什么乱子,正准备上前去搀扶她,手握着长剑的女人,却陡然抬手拔出长剑,明晃晃的剑尖指着她们,外室此时已然鬓发散乱,眼神却充斥杀意令人害怕,不顾自脚边全是鲜血,一字一顿冷声说道:“你们今天……谁敢拦着我,我就杀了谁!”
丫鬟们被长剑对着,一时间也不敢如何,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粗使丫鬟忙跑回房,迅速拾包裹跑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大丫鬟咬了咬牙,也很快消失在府中。
第269章连环(三)
此时的外室已在诸多路人,惊奇目光下将长剑了回去,将之好好的藏在背后,蹒跚着朝守备府而去,守备府离此处距离不远,外室又是刚“失去孩子”身体虚弱,不得已走了一会之后,中途搭上了一辆拉货马车,这才安然无恙到了门前,送她前来的马车见她进去,车夫无声做了个手势,抬手拉了拉自己的帽檐,很快消失在街道之上。
王夫人此时正在府内,抱着自己最小的女儿,低声哄着她熟睡,一个仆人就快步上前,对着大丫鬟低声说几句,大丫鬟脸色微微变化,看着王夫人将孩子交给乳娘,这才压低了声音告:“夫人,府外有个女子找您,说是您的妹妹。”
“妹妹?”王夫人将女儿安顿好,听到大丫鬟这么说,略略有些疑惑的道,“我乃父亲的独女,哪里来的妹妹?”
大丫鬟心中也很奇怪,她乃王夫人的陪嫁丫鬟,最清楚王夫人家中情形,此时听到有自称妹妹的人,心下第一个念头,不是王夫人娘家的私生子,而是有可能王将军,外头的外室找过来了,她心中惴惴七上八下,口中却不敢说出来:“奴婢也不知晓,只是那个求见的女子,自称是夫人的妹妹,外间的人不认识,夫人要不要奴婢出门,看一看来人再说?”
王夫人虽治家极严,但一时间没想到那里,只是对突然冒出的人,觉得有几分奇怪罢了,听了大丫鬟说出的话,有些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问道:“外面的人可看清楚了,来者只是一个女子?”
大丫鬟听她这么说,知道她这是应了,让外头的人进来,无奈只好低声回道:“传信的仆人说只有一人,看打扮也不像南疆人,只是普通的汉人女子。”
果不其然,王夫人点了点头,再度抱起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