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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请他去马车上,并不是提前知晓他的身份,加之他对这位烨王殿下,心中也有几分好奇,刚准备开口答应君未然,就见不远处的马车之上,突然跳下一个小厮朝着这边跑。
“不好了!殿下不好了!”君未然一听背后有声音,顿时转过头去,眼看着自己的小跑过来,几乎脚下一软要倒下去,他连忙抬手抓住那小手臂,耳边随即听到他的报声,“王爷晕过去了……”
君未然的脸色顿时变了:“什么?”
顾之素见到君未然脸色难看,又听到烨王昏了过去,加之几人一直站在宫门前,也不能再度拖延被人瞧见,因而不等君未然开口便含笑道:“既然烨王殿下身体不适,我们此刻前去怕是不合适,我这段时日不会离开帝都,若是烨王殿下身子好些,还存着想要见我的念头,直接给云公子传信便可^”“多谢公子。”君未然正有些犹豫该如何说,见面前的人这般通情达理,顿时拱手低身对他道,“回王府……立刻去请御医!”
望着马车转了方向朝外而去,君未然隔着一道车帘,对着他低头示意后远去,顾之素无声的勾起一个微笑,再度抬步朝着宫外快步而行。
出了宫门再度坐上马车,顾之素望着自己身边,低头为他泡茶找点心,让他吃一些垫一垫的连珠,无声的接过了那盏温热的茶,目光却不自觉有些恍惚,起先是莫名而起的讥嘲,随即化为一片沉默的寂静。
大周皇帝今日与他相见的模样,就像是寻找一个多年以来,本已抛弃不想相认的儿子,不像是一个想要捧起珍珠的人,却像是想要将这珍珠夺在手中,看它像不像那颗已然化为灰烬,再也不会被他拢在手心里的珍珠。
大周皇帝如此做,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一旦找到了他,发现他与君九曜并不相似,这种宠爱很快就会消散,只留下一个空壳,至于他因为这种空壳,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也是由不得他的。
将黑鹫给予他,如今是要保护他,而之后,会不会进而软禁,亦或是控制他,却也是难说的事。
何况黑鹫与他和琼华之间,还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而如今情势不明的时候,他也只能半推半就的将人下,甚至令琼华也一同压制仇恨,而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手报复他之力量在大齐横行无忌,然而到了大周无人撑腰,便不好用了。
顾之素无声的勾起笑容时,马车陡然停了一停,紧接着车帘被掀起一点,玄衣人的面容出现其中,目光之中带着一点犹豫,望着他轻声说道:“少爷,关于烨王的事……”
“进来说罢,带上破军一起。”
瞧见玄衣人与红衣人上了马车,低身一同坐了下来,顾之素将手中的茶盖放下,目光自他们面上掠过,想到刚刚见到的君未然:“方才瞧见烨王殿下之子,倒是一番翩翩公子的模样,即便是对我这般白身,面上也无趾高气昂之意,自此可见烨王殿下循礼之风。”
玄衣人见他夸赞君未然,迟疑了片刻终究开口道:“烨王这位庶子的母亲,少爷您若是有意,也可以前去见见”顾之素听他这般说,不由挑了挑眉:“我不过是个白身,去见烨王的妾室?”
“您可知晓,这位烨王殿下的妾室,是谁?”玄衣人和红衣人对视一眼,红衣人不曾迟疑便开口道,“当年曜王殿下身边,有两个贴身侍女,一名缈月,二名含星。而这位烨王庶子的母亲,名为君含星。”
听到缈月含星四个字,顾之素顿时目光一凝,唇角笑容跟着放了下来,想到君九曜临死之前,将他托付给君缈月看顾,然而君九曜身边剩下的那个侍女,他却是到现在才知晓,原来留在大周做了烨王妾室,君未然的年纪要比他大些,证明在君九曜逃命死前,君含星已然嫁给了烨王,若是这么说的话,害死君九曜的凶手,应当不会是烨王这一次他肯带着琼华回归大周,其一的确是想要见一见,自己那个所谓的皇帝父亲,其二对于他来说,却是更为重要的事情追查当年害死君九曜的凶手,为那个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他的亲生母父报仇。
琼华离开了大周多年,虽然他身边多了黑鹫,寒鸩也即将抵达,但是寒鸩从未来过大周,黑鹫此刻还不能信任,若是能够见一见,一直留在大周的君含星,哪怕她和君缈月一样,对于当初的主子,已经没了什么尊敬,起码也应当让他捕捉到蛛丝马迹。
顾之素抬起手指,轻轻点了点桌案:“既然如此,确是非见不可了。”
黑衣人见他对见君含星之事,神色疏淡也没有亲近神色,就不由想到顾之素醒来,知晓他们抓住了君缈月顾之静,且是这两个女人将他出卖之后,却毫不在意让他将两人放了,给了她们两日的食物和水,没有给她们一分金银就让她们离开。
豪门中娇生惯养的妾室和疯了的小姐,没有一点积蓄的在北境城中生活,到底最后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了。玄衣人想到这些,目光看向顾之素,却怡好瞧见他抬起手,将身边的车帘微微掀起,阳光自头顶洒落而下,映亮他冰冷无波的侧脸,虽然艳丽到夺人心魄,却也如寒冰一般冷冽。
“哟,好生俊俏的一张脸啊。”
黑衣人正准备回目光,和身边的心上人下马车,就听到一声轻佻的调笑,他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还不等反应过来时谁,眼角余光瞧见一截乌黑鞭子,以及系着七穗子的白马,顿时神色微凝身形一动,无声的躲在了马车上头,红衣人瞧见他的动作,迅速朝顾之素靠了过去,低头垂目半跪在他脚边,伪做他身边的一个双侍。
就在红衣人垂下头盖住面具时,乌黑的鞭子霍然越过车帘,卷住了车内顾之素的袖摆,仿佛是要将人一把拉出去,顾之素自进了大周见到皇帝后,本就心中沉郁没有地方发泄,如今瞧见有人正好撞上门,顿时冷哼一声抬手拽住鞭尾,内力运转与之对拼了一记。
乌黑的鞭子被霎时绷紧,气劲扬起了车帘,随即将之扯成两半,车外只是看到了美人,想要顺手调戏一把的人,瞧见“美人”竟身怀武功,袖摆落下小臂上也没有红线,顿时不无可惜的低叹一声。
“没有红线……这副样貌不是双子也太可惜了……或者是……已经嫁人了?真是可惜,这样美的一张脸,居然早早就嫁了人”他的鞭子还被顾之素扯在手中,他自己却坐在白马上叽叽咕咕起来,顾之素瞧见他第一眼发怒,后来看着这人叹着气趴在马上,虽然嘴上都是一些轻佻话语,但完全没有付诸实践的意思,就是干过个嘴瘾而已,手指微微一松终于放开鞭子。
乍然被放开了鞭子,本来还趴在那萎靡不振的人,就像是陡然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