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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帝子,这就是顾之素自己的事了。
罗卿很快想清楚了一切,目光微暗:“他既敢来,定有准备。”
如今这样的情形,若顾之素懵然无知,只是为了帝子之位,这才前来的话,嫁给西域王之事,定然是板上钉钉,但若是心中自有丘壑,想过之后还要前来,就必然是有所准备。
只是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准备。
转眼望见君梦皱起眉,罗卿目光柔和下来,终究低声说道:“你不必太过担心。”
君梦知道事情都已经做了,如今阻止肯定已经晚了,无打采的点了点头,趴在桌案上望着对面,目光不自觉落在侧对面,正无声无息从帘幕后走出,唇角含着微笑的云闵身上,有些惊讶的微微睁大眼,却在瞧见他对自己点头之后,又有些困惑的垂下了头。
辛元安自殿中黑暗角落处迈出之时,注意到的不仅是对面的君梦,还有坐在半阶之上,最为靠近皇帝位置的并肩王云毅。
云毅膝下三个嫡子,却只有一个庶子,便是亲娘已死的云闵,可见并肩王妃的手段,云毅向来少见这个庶子,云闵也极少与他一同出现,就算是皇帝的宫宴也是如此,没想到今天突然改了性子,下朝之后就前来求见自己一同前来。
云毅看了一眼从进宫之后,见了自己一面,就不知怎么消失在宫中,直到现在才再度出现的人,禁不住微微皱眉:“一段时日不见,你还是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本王已然告诫了你,可你进宫之后居然还敢四处乱走!你当真是胆子不小!”
辛元安见他恼怒,唇角笑容不变,陡然躬身行礼道:“孩儿不懂事,劳父王挂心。”
自己膝下这个庶子向来忤逆,有时候见到自己礼还不行,每次都冷眼瞧着他不说话,眼底仿佛是讥讽的模样,让云毅越来越不喜欢,此刻见到他行礼,仍然是看他不顺眼,语调也就愈发冷了:“这段时间你一直不在府内,到底做什么去了?”
辛元安完全不在意他生自己的气,反正自己所做的事情,之后更加会让他生气,自己更不是他的真儿子,因而得了训斥也不在意,完全没有讨他欢心的意思,淡淡回道:“回父王,就算孩儿不说,您也很快就会知道了。”
云毅听出他话中的漫不经心,下意识就想要发怒,却还不等再度开口说话,珠帘之后的皇帝却握紧酒杯,乍然开口言道:“西域王,今日宫宴除了歌舞,尚且有些新玩意,乃是我膝下的皇长双,亲自为你编排的,连朕都没有看过。”
西域王再度恭谨的站起身,起身看了一眼容貌秀丽,却皱着眉看他的君梦,随即转过去对皇帝阳杯,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美酒:“多谢陛下和长双殿下,为小王如此心,小王当真是不胜惶恐。”
众臣随着西域王和皇帝满饮一杯,再度低身坐下的时候,君梦却没有立刻坐下,哪怕神色上看不出高兴与否,唇角却缓缓露出了笑容,单独敬了西域王一杯酒:“西域王殿下谬赞了,我能够安排的,也不过是些粗陋节目,若是殿下能够喜欢,也就不枉我编排许久。”
西域王含笑跟着饮了一杯,下一刻还不等完全放下酒杯,背后陡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他下意识朝身后看过去,却发现是几个穿着白色长衫,女扮男装的舞女正拉着湖蓝丝绸,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来,很快就越过他的身边站在殿中。
那些拽着丝绸奔跑的舞女不在少数,手上拿着的丝绸也并非全是湖蓝,而是由浅入深层层叠叠的蓝,她们自前往后的站在殿堂之中,手臂如柔软的枝条在半空游动,白蓝两色交错在视野之中,仿佛奔涌不止却从不停歇的海浪。
不光是西域王对这样的景象睁大了眼睛,连素来见过无数奇巧花样的皇帝,也对君梦这一次弄出来的东西,有了几分兴趣和好奇,陡然开口朝君梦问道:“这么多的宫女和绸缎……是何意啊?”
君梦听到皇帝问,站起身来应道:“回陛下,还有西域王殿下,这些舞女们身穿白衣,自然就像是浪花翻腾,其上漂浮的白沫,而这些深深浅浅的丝绸,便是海浪了。”
“海?”西域王一听到海这个字,再看那些蓝色的绸缎,面上就浮现几分了然,勾唇笑着夸赞道,“长双殿下奇巧心思,小王可从来没有见过海,没想到这一次殿下的安排,乃将海的模样在小王面前重现……”
“倒是并非如此,西域王殿下莫急。”君梦含笑摇头,“不知西域王殿下,可曾听过鲛人?,,西域王先是不解其意,随即仿佛明白了什么,试探着低声问道:“长双殿下所言的……是泣珠鲛人?”
君梦含笑点了点头,望着不远处的大殿门口,轻声回答道:“不错,今日所表演的剧目,便名为鲛人泪。”
他的话音落下的瞬间,这些举着绸缎飞舞的舞女,突然朝着端坐着众臣的两边退去,手臂依然在柔软的活动着,而殿门口则出现了一个婀娜身影,桌案后的众臣凝目看了过去,发现那是个身着红色舞衣,其上缀着许多鱼鳞状的玉片,眉心上画着一片红鳞的舞女。
舞女身上的穿着红色纱衣,一层上又套着一层,皮肤白如凝脂红唇色淡,面容清丽神色纯挚,仿佛是在好奇的端详什么,脚上的银铃在她朝前走的时候,不断的发出铃铃的响声,她身上的红纱不止一层,足足有七八层,却因为极薄而不显得臃肿,娇小又灵活的身姿跃入殿内,迅速的在飞舞的碧蓝绸缎中旋转,蓝红对比的颜色分外夺人眼目。
西域王没想到舞女是这样的打扮,目光在她身上的玉鳞片,以及她眉心上的红鳞之上,停留了许久之后才好奇道:“这是……”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泣泪为珠。”
君梦知道他好奇什么,笑着解释道:“只是如今是在陆地之上,扮演鲛人也有诸多不便,因而便用玉鳞片缝制在衣上,大家知晓此人乃是鲛人,也就是了。”
众臣听了这样的解释,便知晓这个女子是扮演鲛人,纷纷赞叹君梦用心奇巧,皇帝透过珠帘,不冷不热的看了君梦一眼,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说什么,君梦也仿佛不期盼他说什么,唇角含笑重新坐了下来。
扮演鲛人的红衣舞女在殿内旋转几番,露出茫然无措的模样,陡然张开口开始唱起了歌,曲调与平日大周贵族所听的戏,竟然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然而也勉强算是柔美好听,众臣望着君梦平淡无波的侧脸,和上首皇帝毫无惊奇的模样,纷纷压低声音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不是说是戏么?”
“方才没有听见,不是说什么……西洋戏?”
第380章戏中有戏
“听说这种戏在大齐,已经盛行一段时日了,没想到我们也能听见。”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