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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尚清轻笑，露出上排整齐的皓齿。
这一桌子虽是酒气熏天，气氛却格外融洽。
☆、第16章
饭局过后，几位喝得醉醺醺的老师互相搀扶着往电梯走去，柯尚清和吴眠一同扶着已然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导走在后面。
柯尚清和柴思恬同样微醺，这一桌子的人此刻也就只有吴眠一人保持着百分百清醒了。
等到帮忙将李导送进房间后，他们三人也各自回了房间。
“早点休息。”
柯尚清与吴眠的房间相邻，关上门之前，柯尚清对站在门外的吴眠道了声晚安。
吴眠点头，放开扶着他肘部的手，稍退两步，任由柯尚清关上了房门。
翌日，《逍遥》开机仪式准时开始。
柯尚清着一袭白衣，墨发由丝带束起，额前两侧各落下一缕发丝，一副潇洒恣意的少年模样，站在人群中央格外引人注目。
跟上次的电影《亡命徒》相差无几的流程。
等到开机仪式结束，将那些媒体朋友请走之后，剧组聚一块吃了顿饭，下午便开始了拍摄。
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今天没有陆北的戏份，他参加完开机仪式，在剧组待了一会儿便乘车离开了。
而导演在给几位演员讲戏，柯尚清也在其中。
很显然，柯尚清对开头这场戏有自己的看法，他和李导交流时异常认真，李导不停地颔首，赞同他的想法。
于是这场戏便准备这么开始了。
开拍前，柯尚清似是不经意望了一眼吴眠，吴眠回以他一个微笑。
今天的他有十几场戏要拍，一直拍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工。
李导见大家都累了一天，便提出让大伙儿一起吃顿宵夜的想法。
想要早点回去休息的就先回去，剩下些人他便带着他们去这附近有家烧烤摊吃烧烤喝啤酒。
柯尚清和吴眠也去了，和十来个人一起去美美吃了顿。
而那些演员和工作人员吃得很欢，也不忘向李导和柯尚清敬酒，毕竟这顿宵夜的钱可是由李导和柯尚清共同付了的。
一开始柯尚清准备自己将全部的钱付了，李导看见了却不肯，他二人争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各自平摊一半的钱。
其实吴眠也有些小私心，他老早就想吃一顿烧烤了，但一直都没有机会，这会儿机会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他可不想放过。
只是他就坐在柯尚清旁边，起初吃得拘谨，很少自己主动拿串儿吃，一些羊肉串啊牛肉串啊这种，都是柯尚清拿了放进他盘中。
他是放不太开，毕竟就这样一个最多只能容纳下五六个人的小圆桌，导演还就坐在他对面。
但这李导虽然是个在片场无比严厉的人，在工作之外亲和力绝对能拿满分。
听他在这张小小的饭桌上讲得眉飞色舞，逗得大家捧腹大笑，甚至于隔壁几桌的人也都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专心听他讲故事讲笑话，吴眠这颗紧绷着的心也就放松下来。
而吴眠这一系列小表情，全都被柯尚清看在了眼里。
当他吃完柯尚清给他的几个烤串后，他伸手去拿了一串烤馒头。
一根签子上有两个馒头，其中有一个烤得稍稍有点焦，但这丝毫不影响吴眠对它的喜爱。
他侧头低问柯尚清要不要吃，柯尚清张嘴，示意吴眠将馒头放进来。
吴眠看一眼柯尚清微张的嘴，再看一眼自己手中的这串馒头，毫不犹豫将它往自己嘴里送，嗷呜咬下一口香甜。
柯尚清没想到吴眠说好要给他吃的，这会儿却自己吃了，止不住嘴角攀上一抹笑意，微垂下头凑近了吴眠问道：“不是说要给我吃吗，骗人哦，嘴都张开了等着呢，结果等来的却是这个。”
吴眠咽下那一小块烤馒头，抬头望一眼依旧讲得万分兴奋的李导，轻哼一声道：“老板，你这嘴张得这么小，我一个拳头都塞不进去，更何况是一个馒头，那既然塞不下去，我就只能自己吃喽。”
“你可以试一下，说不定可以把拳头塞进来，而且你要是塞进来了啊，我就立马闭上嘴，这辈子都不张开了。”柯尚清说着，将一份茄子拿到了吴眠面前，“吃这个吧，这个好吃。”
老板又皮了。
吴眠无奈，将那串只咬了一口的馒头放在自己盘中，拿起筷子开始吃柯尚清给的这份茄子，边吃边说道：“那你以后演戏怎么办？”
“不演了呗，我靠脸挣钱养家。”柯尚清挑眉，一脸的得意。
“自恋狂。”嘴上这样说着，可笑意全洋溢在吴眠脸上，藏也藏不住。
“这茄子好吃吗？”店里的白炽灯灯光映出来，柯尚清的眼中似有繁星。
吴眠点头，“好吃的。”
“想吃什么就吃，千万别客气，不够就再点。”柯尚清忽然凑近吴眠的耳畔说，细语道，“你老板我难道还差这点钱？”
吴眠颤了颤眼眸，笑道：“好好好，老板请客，我绝对不会客气。”
“嗯，很乖。”柯尚清抬起那只未沾上油渍的左手，揉了揉吴眠一头柔顺的发。
吴眠心下一惊，正想说些什么，抬眼却发现柯尚清已经跟李导聊上了。
两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杯中的酒荡开波纹，正如吴眠的心，此刻正一层一层漾开涟漪，许久未能平静下来。
烧烤过后，跟大家道了别，柯尚清和吴眠便乘上商务车回了酒店。
李导还有副导演跟他们同路，他二人原本想让他们一起乘车回去，不过他们表示还想在这个影视城里走一走逛一逛，顺便再聊一聊剧。
因为这里离酒店确实也并不算太远，走着走着也都能走回去，于是柯尚清和吴眠便由着他们了。
回去的路上，柯尚清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温婉的女声响起，是上次吴眠给他听的那首《盛开》。
听者惬意地靠着椅背，双手交叉于脑后，全然放松了身心。
音乐软件中歌曲的播放顺序被柯尚清调成了“列表循环”，等到《盛开》一曲终了，便自动切换到了下一首歌曲。
听了一会儿，柯尚清微蹙着眉头望向吴眠，语气中满是纠结，“还是有点不对劲……”
窗外，影视城内的一道道人影从吴眠眼前闪过，他转过头来，眼中透出疑惑，“怎么了？”
“我还是觉得这个叫绵绵羊的人声音有些耳熟。”
柯尚清说得认真，吴眠心下却再次一惊。
“就是我之前给你听过的，唱《自清》的那个歌手。”
柯尚清微歪着脑袋补充了一句，他将耳机声音调大了些，垂眸仔细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第17章
“有吗……”吴眠不自觉摸了摸鼻梁，眼神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