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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电话让她准备早餐,回到公寓后,苏寄北依旧把还在睡的苏安落抱到二楼让他继续睡,自己则拾一下吃了饭去公司。
等到苏安落终于愿意睁开眼的时候,都已经中午了,他很少这么晚起来,想起昨天不在家苏寄北还敢这么放肆,苏安落耳垂就发红。
起来后他迷迷糊糊地扫了一眼,似是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在公寓,仔细想了想,某人抱着他上车下车的记忆好像回来了一点,苏安落不忍直视地拿手盖住自己的脸,给苏夫人打电话解释了一下,苏夫人好像很懂似的还劝他别多心。
说了一通,全都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废话,苏安落越解释越不清,最后只能放弃的说了句“好”,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他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苏夫人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安落啊,以后让你二哥节制点,要不你就好好锻炼锻炼身体,也太不经累了。”
苏安落:“……”
暴躁的扔了手机,苏安落面红耳赤地躺倒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决定等苏寄北回来了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只是还没想好等人回来了到底该怎么谈,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苏安落在枕头里怔了怔,随手捞起手机看了一眼,顿时坐了起来。
他立马按了接听,直到那边客气的喊了声小少爷,又告诉他人已经回来了,他才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起来去洗漱。
打电话过来的是信州一楼的员工,刚想起事情的时候他去公司找管家,去的次数多了,人还没见到,就委托一个嘴巴还算严实的人记得通知他。
快速的拾好,下楼见到他,已经在忙活中午饭的秦姨忙从厨房出来道,“安落起来了。”
“嗯,”苏安落扣好衬衫扣子,又拿了一件风衣,拾了一下就往门外走,边走边道,“秦姨我约了人,中午饭不在家吃了。”
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秦姨啊了一声,正想说早饭没吃中午饭怎么还能不吃,出来就想拦人,可苏安落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门就随之关上了。
少有的没有在那么喜欢公交,苏安落去提了车,不做丝毫停顿地开往了信州。
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了,可阿伯管家带给他的所有温暖他都记起来了,就算当年说要来接他的承诺并没有兑现。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苏安落的车速就越来越慢,他突然有些害怕,有些害怕面对,就像躲了这么久,如今听到人回来,先前想问的一切此时好像都不那么能问出口了。
公寓本来就离公司不远,怀着和平常全然不同的心情把车停在离地点很远的地方,苏安落深呼吸一口气,面色淡然的下了车。
一步一步朝信州走去。
可能通知他的人也已经把小少爷要找人的事情告诉了当事人,老伯很早就在休息区等着苏安落来了,直到看到人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他混浊的目光突然就清明了一点。
虽然知道苏寄北不会随时关注他在哪里,但这里毕竟是信州,况且从大一开始他就在这里实习了,认识他的人很多,怕他进来状态不对的时候,有人去通知苏寄北,苏安落只对看他的人点了一下头,就对依旧看着他的老伯哑声道,“阿伯,我有些事情需要问你……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来的路上已经做过多次深呼吸,本来以为已经足够淡然,可说出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有些艰涩,艰涩的有些发苦。
管家颤了颤嘴唇,点头,“好。”接着不用苏安落说话,他就佝偻着背率先走在了前面。
老人到了这个年纪,行动有些蹒跚,可他走着的步子却异常坚定有力,就像那个雨夜他抱着孟之安还能跑的那么卖力一样。高档餐厅都是年轻人去的地方,怕老伯不习惯,苏安落带着他去了他上学时走偏僻路坐公交时经过的几处面馆。
以前他没课,就领着蓝凌来过几次,店面虽小,味道却丝毫不差,可蓝凌每次都吃不惯,到后来苏安落也懒得在带他来了,每等自己无聊有时间的时候,他才会绕远路往这边走走。
两大碗热气腾腾地面条很快被端了上来,苏安落给老伯备好了筷子,等对方看了他一眼放下心吃面的时候,苏安落突然道,“阿伯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刚夹到筷子上的面瞬时掉了下去,老伯不知道他问这些是什么意思,想了想,他眼睛里出现了丝丝动容,良久,他才扯了扯满是褶皱的嘴角,缓慢道,“我在孟家……就是以前的孟闻孟总,在他们家做了三十几年的管家。”
三十几年的管家,算是连孟闻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那……”苏安落垂了垂眸,缓了会儿才道,“怎么突然走了?”
“轰隆”地一声响,遥远不真实的声音把老人的记忆也全部炸响出来,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苏安落,看了好长时间,才抹了抹眼角,出声问道,“小少爷问这些做什么啊?”
对方已经年过七旬,说句不好听的根本就没两个十年可过,苏安落不想在让他回忆起当年的事,可是……他得知道他爸妈在哪里。
“没事,就是看你的样子,能看的出来以前你是做什么的,你说你这个年纪没人你了,而我看你……很亲近,所以我就在想让你去我家里继续做管家。”
在这世上他早就没什么亲人了,第一次见苏安落时,他就真的以为对方是真的小少爷,可在知道他姓苏,失望感还是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但即便如此,他每次见苏安落来信州,心里还是很高兴,就像通过他,他一直愧疚的人也会过的这么好一样。
老伯低头吃了口面,这才道,“十年前孟家出了事……所以我就离开了……”
话音刚落,周围就陷入了一片可怕的静默,苏安落听见自己哑声问道,“什么事?”
这次在不等苏安落问出其他的,老伯就自顾自说了起来,他缓缓道,“那天是少夫人的生日,我去学校接小少爷回家,一进门就发现出事了……少夫人让我带着小少爷跑,我把人藏起来不让他乱动,自己回去看看,可回去之后……拿着枪的凶手对我开了一枪,我当时就觉得自己活不了了,可我这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却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不止是叙说的人哽咽,一直强装镇定的苏安落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他双手紧握成拳,全力保持着无动于衷。
“我带着伤去找小少爷,可那时候哪里还有人啊,我跟他说好要去接他……我找了很多天,即要躲着人还要找人,人没找到,老家又出了事我不得不回去,儿子赌钱欠了很多债,还不起被人打死了,老伴儿经受不住打击,也去了……”
苏安落眼眶泛红,在知道人去接了他之后,他心里更是一股一股的泛着疼。
只是,他只说伤了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