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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看见江洛玉这般反应,溧阳公主眼底的慈爱顿时更深了,苍老的手抚了抚自己面前江洛玉白皙的脸庞,语调仿佛也受了江洛玉的影响,渐渐变得哽咽,眼眶也跟着有些红了: “……好
孩子…玉儿是个好孩子……你父王就是个命薄的……谁想得到……”
江洛玉父王两字一出口,溧阳公主又说了这样的话,坐在一旁的江雄仿佛也受到了些许触动,有些怔然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世子侄双,一向冷淡的眼底也多了和溧阳公主无二的怜惜,沉沉的叹了一声。
仅有十五岁的双子丧父丧母,身上又承载着要继承王府的重任,一年孝期刚过便马不停蹄的到了大泷京都,寄人篱下在叔婶的王府内,时刻防备着有人存心相害。
是啊,谁想得到……最疼爱自己的父王母妃,竟会在一夜之间没有了!
江洛玉抽噎着停了泪意,知道自己不能演过了,可心里的酸却越来越重,他被自己的话勾起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眼眶愈发的红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眉眼之间的神色却越来越冷,冷到毫无波动。
第023章纯孝之人
若是父王母妃还活着,还言笑晏晏的看着他,他上辈子怎会受那样的委屈?!怎会被那只高高皇座上无情的手作弄,成了南静隆的王妃和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又怎会只把一个阴沉无心的男人当做救命稻草,不惜一切却最终落得坠入冷宫十年等到一碗毒药的结果?!
今日,又怎会处处存心的演这场戏!
溧阳公主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模样,回了自己颤抖的手指,脸上的表情却愈发柔和,看了一眼坐在身畔的儿子,投给他了一个眼神,江雄便暗暗点了点头,坚毅的脸庞轮廓跟着缓和了些许,第一次开口说了话。
“二叔知道你是好孩子,地上凉,别跪着了,快起来罢。”
江洛玉听到这话,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立刻敛了很多,眉眼间的冷色却更浓了,他没有立刻站起身来,只是慢慢有些吃力的勾起了一个微笑,仿佛是要讨面前的祖母开心一般,不经意的抬起袖子来要擦去自己面上的泪珠。
只是他袖子一晃,却陡然露出了穿在里面的麻衣!
甄氏看着那三人一副三代同堂,和蔼的不行的模样,又知晓方才江洛玉是因为忍着哭泣的声响这才没抬头立刻唤人,并没有任何失礼之处,倒是处处体现的纯孝的心思,便彻底熄下了自己要说起刚才事的意图,默默咬了牙不情不愿将心里的窝火吞了进去,刚随手拿起身畔茶盏要喝的时候,眼角余光却扫到了江洛玉袖摆中的那截麻衣,顿时惊呼了一声。
“你……你怎还穿着孝服?!”
大泷风俗,只有失去至亲守孝之时,才能身着麻衣。
至亲身亡,子女按理来说将守三年重孝,江洛玉却因为年纪尚小还未加冠,不能继承王府封地而借住在了郡王府,按理来说戴孝之身进府,即使是身着素衣内套麻衣,也会被人说是带了晦气,上辈子的江洛玉顾虑到这一点,就并未如此。
可他当年也正是因为这个,第一次见面无意中被溧阳公主发现了这一点,便招致了溧阳公主的不满,随即也被江雄看低,认为自己并不注重孝道。
所以这一次,他怎么也该聪明一回,知道溧阳公主宁可不怕晦气,也要嫡亲的孙儿在孝期戴孝,以示对自己已故大儿子的尊敬。更何况他心里是十分敬爱父王的,披麻戴孝也完全没有一点不自然,更别说这只是素服里套孝服了。
至于甄氏……这样惊诧到算是惊恐的反应,算是意外之喜么?
江洛玉心里冷笑,擦拭眼泪的手却顿时一缩,仿佛是听出了甄氏话中的不喜,脸上跟着出现了局促不安的神色,连忙将那截麻衣努力的塞回衣服里,低眉顺眼挺着背跪在原地,身姿流露出了一种像是固执的倔强。
“请祖母恕罪。孙儿还未满孝期……绝不敢轻易脱下孝服,若是祖母和二叔怕洛玉犯了忌讳,洛玉便……便……”
江洛玉垂着脸,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有着几分艰涩和心酸,仿佛只要面前的溧阳公主和江雄说出自己介意,他就要带着庶弟妹离开郡王府,看的坐在榻上的溧阳公主眼神更是温柔慈爱,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满意。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为父母戴孝乃是人之常情,会有什么可忌讳的,都是自己家
人,快些起来。方才你二叔不是说了地上凉,别跪坏了你。瞧你这身子板弱的,好像一吹就要倒,还是世子呢……快来祖母这里坐着,让祖母好好看看。”
江洛玉听见这一番夹杂着满意的话语,便知道自己是做对了,唇边的笑意极轻微的闪现了一霎,仰起头来准备起身的时候,却仿佛有些顾虑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甄氏,不安的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
“可刚才……二婶……”
第024章大惊小怪
本来没被江洛玉提起,溧阳公主就已经很不喜方才看见江洛玉身着孝服之时,儿媳妇那副惊诧的模样,更何况在平时郡王府的接触中,她一向看着这个儿媳妇没有什么大度容人的雅量,为人更是贪婪无度,心里一直不怎么喜欢。
只是一直因为住在郡王府的缘故,又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她这么多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年她身体愈发不好,也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本来准备完全将事务交给这个儿媳妇打理,自己便清闲的念佛吃斋。
可今日一见,江洛玉进府之前,便出了什么马车被劫的事情,好歹躲过了一劫进门来,哭的满脸都是泪的,被人看见穿孝服也要受惊吓,连站都不敢站的,顿时让溧阳公主开始怀疑若是江洛玉进府,她这个儿媳是不是会给面前的嫡亲孙儿出什么难题,让本来就孤苦无依的孙儿更加为难?
但她也仅仅只是疑惑了一瞬,目光触到江洛玉安静垂着的脸庞上,又觉得自己本来管不了几年的事,就不必多做无谓的管教,便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身畔的江雄。
江雄到母亲的目光谴责,立刻沉下了脸色,看向坐在不远处神色有些惊慌的嫡妻,又转脸看了一眼坐在另外一边,一脸怜爱的啾着江洛玉,完全看不出有惊奇之色的平妻穆氏,眉眼间不由透出了几分赞同,压低了声音对着甄氏斥道。
“什么事情值得大惊小怪的,没个主母的样子!明日母亲交付账本,你就在屋子里闭门思过,让荀蓉去!”
荀蓉是穆氏的闺名。
听到自家老爷发话,穆氏连忙起身低声应是,坐在她身畔的甄氏却顿时气歪了嘴唇,狠狠的瞪了身畔得意的穆氏一眼,刚准备出口反驳什么,江雄却已经转过脸来,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