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想通了什么一般,长长舒了口气:“因为……万毒石?”
白敏玉偏过脸去,唇角微微露出一个弧度,只不像是笑容:“若不是因为万毒石,死的人便不会是绿意了。”
“别胡说。”江洛玉听到这话,不由皱了皱眉,缓步走到了他身畔坐下,定定注视着他的脸庞,一字一顿说道,“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让你死。”
这句话说完,两人之间便是一阵静默,江洛玉定定的看着靠在罗汉榻上的人,仿佛有些怔愣一般,而白敏玉则微微垂下了眼帘,白皙的手指在薄被下渐渐握紧,湖泊般的眸子里光影掠过,什么都看不清楚。
“看见你醒了之后没事,我就放心了。”不知过了多久,江洛玉终于站起身来,手指轻轻抚过对面的人冰冷的乌发,感觉到自己胸口的那块石头仍散发着冰冷的触感,他的唇边便露出了淡而柔和的笑容,“好好歇息。”
他不知道白敏玉为什么会对绿意的勾引反应如此激烈,为什么会拿着银簪伤害自己以至于完全崩溃,那时黑暗中伏在怀里不断颤抖的身躯里,又隐藏着怎样痛不欲生能让人余留死寂的过去。
他只看到了现下沉默中无比平静的白敏玉。
当在看到那个单薄的,独自一人坐在灯下,面容苍白神色却平静的人时,江洛玉便已经不准备开口去问了。
他们都有过去,谁能比谁好?
更何况论起前世的那些记忆,更是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与人分享,最终会随着他盖棺逝去而止。
何必问。
“姑姑来看过我了。”或许是察觉到江洛玉说完话后,便准备抬手离开了,白敏玉在他准备转身的那一刻,突然仰起头来,冰冷的手指扣住了他的手腕,拍色的眸看进了他的眼睛,有些发青的唇瓣一开一阖,“这府中步步都是惊险,即使有无比尊贵的身份,即使有人相护,倘若只是一时一刻松懈一点,便会万劫不复。”
江洛玉听到他后面的话,顿时微微怔愣了一下,还没等开口问些什么,那只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就骤然滑下,重重的落在了罗汉榻旁。
白敏玉的最后一句话放得很轻,仿佛带有某种不可知的意味,但更像是认真的告别。
“你走罢,走了之后,就不要再来了。”
话音未落,屋中突然陷入沉寂。
“你清楚知道你现下在说些什么么?”仅是片刻,江洛玉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自己方才被扣住又被放开的手腕,眉眼中一片淡漠,唇边的弧度浮了上来,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却暗光闪烁,完全没有笑影,“白敏玉,你话中之意,便是我不该来救你么?”
他话音未落,屋内顿时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罗汉榻上的人才吃力的动了动手指,仿佛有些困难的将脸转向了一旁映着昏黄色灯火,与灯火下一站一坐的两个身影的窗框上,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
“我会拖累你。”白敏玉眨了眨眼睛,手指在薄被下攥的愈发紧了,指尖仿佛会戳穿那白
皙的手心,他的声音极沉,像是坠着什么东西一般,“还记得她说的话么?你是天上的青鸾,我是地上的蝶蚁……你与我一同,便是自甘……”
这一次他的话还没说完,江洛玉便轻轻的叹了一声,神色骤然缓和下来,复又低身坐在了白敏玉身畔,再度伸出手来摸了摸他冰冷的发丝,微笑着说道:“倘若你只是担心这个,那大可不必。我是逍遥王世子,会怕你这个姨娘家的双子拖累?”
说完这话,他又伸出手指点了点面前的桌子,另一只手则伸进了薄被中抓住那只握紧的手,一点点的将他的手指扳了开来:“更何况依你所说,我是天上的青鸾,你是地上的蝶蚁。若我想要展开翅膀护住你,很难么?”
白敏玉呼吸一滞,原本想要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感觉到身畔的人浅浅的呼吸声,仿佛带着某种特别的欣喜与无奈。
“更何况……你忘记握在我手中的把柄了么?”他听到江洛玉淡淡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抬头去看的时候,便看见那人在灯下愈发温润美丽的容颜,连呼吸都近在咫尺,
“以后你若是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干脆利落的阉了你。”
白敏玉怔怔的望着那张脸许久,久到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面前的人唇边的笑容却依旧淡而柔和,他就有些勉强的勾了勾唇角,也跟着露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微笑,像是许诺一般,低声应道。
"女子。,,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容沁苑终于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但同郡王府内的香兰苑,此刻却并不像容沁苑那般太平。
香兰苑正房中,江慧看着自己身畔的贴身丫鬟珍珠将手中的玉瓶合上盖子,恭敬的放在她手边之后,唇畔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目光却在看到自己白皙的手背上那些红彤彤的抓痕时,眉角忍不住微微跳了跳。
“终于不再痒了,还是这冰肌玉骨膏有用。”
珍珠看着自家小姐因为正午的时候赛琴时碰到那琴的缘故,一直痒的无法停止,连自家备着的解药撒下去也没用,直到最后自己无意中将放在桌边的冰肌玉骨膏当做药膏涂了上去,刚准备接受训斥的时候却发现有奇效,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浮现了小心翼翼的笑容。
“小姐,虽说是不痒了,可您手上抓出的伤痕……要如何是好?”
第084章江慧筹谋
江慧听到伤痕这两个字,仿佛是被人迎头泼了一杯凉水一般,好不容易和缓起来的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神对着铜镜的时候也骤然变得狠戾,看着镜中映出珍珠的影子时,低声斥道:“娘已经知道我这里发生的事情,明日自然会替我圆场,不必你来操心!”
珍珠知道自家小姐因为提到伤痕又发怒了,便忍不住向后退了退,诺诺应道:“是,大小姐。”
江慧看着珍珠恭敬中带着惧怕的神色,又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伤痕,想起白日自己弹琴的时候突然发痒出的那些丑,以及那时宁欢得意的脸色,便狠狠咬了嘴唇:“痒也就罢了,最可恶的是那个志得意满的宁欢!可恶……可恶!”
话音未落,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立即将眸光转向了站在不远处,神色忐忑一直不敢上前侍奉的琉璃,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眸光中渐渐带了疑心和狠戾:“明明前一日晚上我安排的好好的,特地给你机会让你去琴房将那张最好的琴弄来撒上药粉,怎么今日我弹的那张明明没撒痒痒粉的琴,会让我感觉这么痒?!”
琉璃自从看到自家小姐中了痒痒粉,还停不住痒在那些贵女小姐面前出了丑,便一直忐忑不安浑身冒冷汗,知道自己是将事情给办砸了,可却怎么都想不通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