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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石头,眼底掠过了疑惑的神色,目光却慢慢柔和起来:“昨日我们见面的时候,你没有送我见面礼,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却将这件东西送给我……算是在安慰我么?”
宓千千被他一下子戳破心思,却不敢承认,立时脸上浮现一丝红色,只可惜他穿着小乞丐的衣服,脸上也涂得黑一块白一块的看不出来,不然立时就会被十分敏锐的慕容祭发觉,硬着口气反驳道:“自作多情!当然……不是这样……你不要就给我!”
“你既然已经送出来,我怎么会不要呢?”眼看着宓千千说着就要去拿那块石头,仿佛是真的要回这件礼物,慕容祭手指一就将那东西握在了掌心里,指尖暗暗摩挲那石头的棱角,神色十分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这东西黑不溜秋的,虽不知道是什么,但说不定真有那惊天辟地之能,在下了先生的礼物,自然不敢造次,今后之事谨听先生吩咐。”
宓千千看他下东西,还很宝贵的握紧不放,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面上却仍做不屑之色,咕哝道:“……哼,油嘴滑舌。”
慕容祭这一次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微笑,片刻过后宓千千就忍不住了,坐在他身畔拿起了乌木筷子,看着动作好似是要夹菜,可筷子还没等触到盘子,就凝在了原地。
“这是药石,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你要是感觉难受的话,可以先将它含在嘴里,和你们慕容氏的万毒石有一些相似之处,却更厉害一些。”
慕容祭有些惊讶的复又拿出那块石头,指尖再度摩挲了一下,试探道:“这么珍贵的东西,先生那里大概只有这一块罢。”
听到这话,宓千千模糊的恩了一声,手指却不自觉抓紧了筷子,也不顾什么世家大族的必备礼仪,将筷子碟子瓷碗弄得哐啷乱响,显然此刻的心情极度烦躁。
何止是只有一块,这一块可是母父送他出族之前,特地留给他让他防身的!
谁知道他怎么会在见到面前这人的第二天,就将这么宝贵的东西送给慕容祭,他的脑袋一定是哪里有些不对了……恩,一定是哪里不对了,明天他就立刻给自己煎药吃,争取在离开之
前治好自己的病!
宓千千正一边懊恼着夹菜,一边恨恨的看着慕容祭手上的那块黑石头,安坐在他身边的慕容祭却在此时抬起头来,对着他勾起唇角,笑容如清风柔和:“多亏有了先生的安慰,祭现下已经觉得好多了。”
宓千千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句话,本来正准备夹进嘴里的菜一晃,顺着他的筷子就落了下来,慕容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的手,这时候反倒一点都不见方才焦急的模样,笑眯眯很是体贴的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筷子刚才宓千千要吃的菜,放进他的小碟子里。
“先生请。”
天色渐暗,整个内城中都燃起了灯火,不远处的大金皇宫的景仁宫中,却是一片茫茫不见的黑暗。
景仁宫内的寝殿中,两个身影在寝殿深处巨大的龙榻上纠缠着,隐约的求饶和低低唤声传来,不一会却又渐渐的消失了,一个身影掀开床帐缓步走了下来,披上了衣服走出寝殿门外,早就等待在原地的大太监已有所觉,立刻上前一步递过了一张纸条。
“慕容氏的消息?”
“是,陛下。”大太监魏海看着皇帝披衣出来,眉宇间带着淡淡喜色,一股并不陌生的味道从门缝中传出来时,他立时知道皇帝已经忍不住用了那东西,心下暗自叹息于皇帝和皇后之间孽缘难解时,镇定的开口回答道。
“慕容将军的事情已然查明,幕后之人被慕容老家主揪了出来,是朝云将军的亲叔叔慕容尚书,不过奴才还有一条密报,这件事已牵扯到乌雅氏。”
乌雅氏三字一出,皇帝的脸色肉眼可见差了起来,一抖手中的纸条,语气有些阴森:“此时乌雅拓不在帝都,乌雅氏主事之人是谁?”
“回陛下,是四皇子妃。”
“明明是皇家的媳妇,手倒是伸的很长。”皇帝一听是乌雅乐则,眯了眯自己的眸子,随口吩咐道,“朕看是老四管教不利,明日去提醒老四一声,让他管束好自己的家眷以惹出什
么祸事。这一段时日,朕本以为西华的手段会让他们暂时偃旗息鼓,谁知道倒是愈发过分了。
”
一句话就决定了乌雅乐则不回府,四皇子南静麟就要倒霉的事,皇帝转身就准备回寝殿里去,可还没等一步迈完,却突然慢慢转回身体,眸光不定的犹豫着,大太监见皇帝迟迟不进门,思索了一下后,悄声问道。
“陛下,您还要接着封闭景仁宫么?”
“继续封闭。”皇帝不假思索的回答了这件事,显然是没得商量,“迷心散只能控制皇后这每日的夜晚,白日却失去应有的效用,现下解封景仁宫不是时候。”
说罢这句话,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好似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抬手示意大太监:“将那东西拿来。”
虽未曾听皇帝说出什么具体名字,可大太监知晓皇帝到底要什么,立时整张脸的神色都变了,跪倒在地连声说道:“陛下您请三思啊!若是皇后娘娘有了子嗣,陛下您多年辛苦的大业就会毁于一旦,皇后娘娘毕竟是乌……”
皇帝一听这话,脸上阴云密布,话中含雷霆之怒,骇的大太监将下一句话都憋了回去:“朕心中有数,不必聒噪!”
“奴才该死!”
呵斥了魏海,皇帝抚了抚额头,眼底终于露出疲倦之色,只是在看向魏海战战兢兢双手呈上的一样东西后,这才终于脸色放缓,冷喝道。
“退下!,,
“曰”
疋。
寝宫的大门再度缓缓关闭,太监宫女们得了皇帝的命令,退出了景仁宫足有十几丈远,这才停了下来,屏息静气的等待着皇帝的再度召唤。
大门一关,南锦虚握紧了手中的小盒,刚抬眼去看屏风后的龙床,就发现一道身影正汲了鞋,有些踉跄的朝着这边走过来,他顿时皱了皱眉,快步迎了上去将人搂在怀里,有些生气的问道:“你身体不好,怎么起来了?”
“阿锦!”
来人被他一把抱住,便微笑着抬手搂住他的颈项亲呢唤他,面上丝毫没有生疏的模样,眉眼在灯火下被照亮,单衣下裸露的肌肤还带着痕迹,一副海棠春睡不足的模样,却分外娇美惑人,却是自请封闭景仁宫,对皇帝一直冷漠以对的乌雅情!
“我以为你走了,就想追出来看看。”
“我不走。”南锦虚搂着他回到床边,手指拂过那人带笑的眉眼,眼底有一种小心翼翼的珍惜,更多却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这时好似他并不是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人,而是一个带着些胆怯,正面对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