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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搜到大大前年了,还是什么都没有。他认输,没再继续搜,兴许是他的品牌网罗度还不够?他谦虚表示,还要继续学习。
但他又忍不住再次打开盒子看那片枫叶。
是真的漂亮,除了颜色,当真就跟树上枫叶一样。他也在灯下仔细看了,枫叶与盒子上,一个logo都没有。可能是金澍的私人藏吧,觉得比较适合他才送给他,又怕他不肯礼物,才说了那么一番话。
应枫叹气,他们金澍真的太好了,太善良了,太绅士了,这么会为人着想。
真不愧是他喜欢了八年多的人啊。
他将包装纸小心压在自己最喜欢的书里,把包装的蝴蝶结也小心好,再把装有枫叶的盒子与它们一同放到柜子的最深处。
这些就是他的传家宝了。
安歌那件事,热搜到底撤得还算及时,虽说还有负面影响,但基本都是冲着安歌去的了。很多论坛只要再针对这件事发金澍的黑帖,几乎是瞬间便被删除,定是工作室出手的缘故。金澍的粉丝们拍手叫好,金澍的黑们自然不愿意,可了劲地想方设法地继续嘲讽。
想要帖子不被搜到也容易,无非就是用缩写,例如金澍就是js,小雨点就是xyd,但久了,谁都知道“js”就是金澍,发这个也容易被删。深情的黑们自然就要想新的黑称,目前市面上比较流行的有两个,一个叫“十二国国王”,后来简称“十二王”。主要是当年金澍一些比较单纯年纪小的粉丝们认为哥哥样样好,也的确吹过了火,说哥哥有十二国血统。黑黑们用以嘲讽。
另一个叫“酸雨”,金澍的名字是“及时雨”的意思,而且他的粉丝叫“小雨点”。金澍个人发展得好,工作室很强硬,倒也算低调,但粉丝很高调,不服眼红的人自然很多。金澍的粉丝高高在上惯了,有次一个代言合约到期后,被另一个小辈继承了下去。金澍的粉丝们表示很不屑,其他人说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大战一场之后,金澍得此名。
其余的黑称当然也有很多,例如“老枯树”,因金澍的澍与“树”同音,粉丝们喜欢“我树”这样叫。还有阵子,不知道谁说金澍是满族人,爱新觉罗氏镶黄旗后裔,汉名姓金,有些可爱的粉丝们又当真了,跟着起哄。于是又得嘲讽,“赐名”:爱新觉罗雨。
等等。
说实话,很多时候,只要不是造谣金澍,也不是人身攻击,更不骂脏话,应枫跟黑黑大战时,自己都在笑。
因为实在太有趣。
例如有人说:十二国国王爱新觉罗酸雨老枯树同志,惹不起惹不起[微笑]。
应枫当时看到这话,笑得肚子都疼了。
他是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也知道有时候他们不对,更知道金澍本人完全不会受这些车轱辘黑话的影响。普通人都能被人背后说坏话,更何况金澍这样的人呢。但是不能输面子,人家骂你,你不回骂,骂不赢,丢的是金澍的人呀。
网络追星,说白了,就这么回事。
快要放国庆假,又得了传家宝,应枫的心情一直很不错。
网上的事既然与他们无关,他也就能更专心于工作,国庆放完假,他要上公开课,他正准备。休息时,没架吵,他就上网看看金澍的新照片,再与群里小伙伴一起吹一吹金澍。
而新电影已上映二十天,票房已过五亿。投资方与拍摄方都很满意,宣传工作几乎已到尾声,日后就看后劲了。
正是这个时候,金澍官宣了一个新代言,是国外某奢侈珠宝品牌全线,给的title还是全球代言人,这还是代言人队伍中第一位中国人。广告是要铺全球的,粉丝们又沸腾了,应枫自然也沸腾,又能吹半年。为了庆祝新代言,一系列抽奖活动不提。
应枫带着管理们开会,大家一致认为,为了更配得上哥哥,《潮退》的票房还要更高才行。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商量完毕,大家照样分工合作。应枫身上就剩几百块钱吃饭,目前在等下个月的工资,实在是再出不了钱。他打算趁国庆假期,多去电影院刷几次电影,好好给《潮退》写几篇长评。七天假,也还够他做些兼职,这个假期,简直完美!
冯蕾蕾与韩未凯谈恋爱七年,早就已经谈婚论嫁,双方父母都熟悉。若不是韩未凯一直带高三,一直太忙,两人早已结婚。趁这难得的假期,他们两家打算一同出去旅游。韩未凯是本地人,冯蕾蕾是外地人,她的父母提前一天来到南安,暂且住在他与冯蕾蕾合租的房子里。
冯蕾蕾的父母也很熟悉应枫,甚至凯哥的父母也挺喜欢他,除了抛弃他的生母,应枫似乎天生讨人喜欢。他们都邀请应枫一起出去玩儿,应枫回绝。
冯蕾蕾还不大高兴。应枫知道他们是好心,看他一个人被留下很可怜,师姐知道他没什么钱吃饭了。他也知道师姐全家对他有多好,他都记在心底,但他不能每时每刻都坦然接受别人的好。
他跟冯蕾蕾道歉,冯蕾蕾叹气,气得掐他的脸:“你就是天生让人操心的命!”
应枫笑:“也就师姐操心我。”
冯蕾蕾有些不舍地看他,应枫真的是个很乐观的人,但是他们俩认识太多年,冯蕾蕾知道,应枫那是不得不乐观。他这样的身世,自己再不乐观,还有谁能救他呢?
“枫枫啊,你找个男朋友吧。”冯蕾蕾忽然说。
“啊?”应枫纳闷,好端端提这个做什么。
“你凯哥跟主任说了,明年他不带高三,明年我们俩结婚。我爸妈跟他爸妈昨天商量好了,下个月我们俩的新房就要装修,等我搬出去,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应枫脸上的笑渐渐没了。
八年多前,他还没正式入学的时候就认识冯蕾蕾了。当时冯蕾蕾大二,他知道高考成绩后,就提前来南安打工赚学,借住在高中学长的宿舍里。认识那天,应枫躲在寝室楼与操场铁丝网之间的逼仄小道里哭,碰巧冯蕾蕾的衣服被风刮跑,她下来找衣服,看到哭成泪人的应枫,两人都吓了一跳。
冯蕾蕾问他:“同学,你哭什么啊?”
应枫抬头,哭道:“同学,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我是同性恋。”
当时冯蕾蕾也还不到二十岁,愣了愣说:“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大不了啊,喜欢就追啊。”却换来对方更惨烈的哭声,冯蕾蕾身上正好有面纸,给他递了张。应枫想要起身道谢,却是一个踉跄,冯蕾蕾扶住他,他扑在她怀里又是一通哭。
之后多年,应枫几乎再没有真正哭过,但总有挫折与绝望的时候,最后温暖他的除了遥不可及的金澍带来的神力量外,就是师姐的怀抱。
应枫的眼圈又红了。
冯蕾蕾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