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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不太好......不太好......”此时叶丛竟开始哽咽,眼里的喜悦黯淡了下来。他回握着宋亚骏的手,除了说这三个字,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受委屈了!”宋亚骏抽出一只手温柔放在叶丛额头上,安抚着他。
刘涛自觉知道是叶丛的好朋友,不想打扰两人,便默默退出病房,给两人腾出空间。
待到叶丛稍微冷静下来,宋亚骏才坐到椅子上,安静的看着他。叶丛微微一笑,“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
“其实你想见我只需要跟我说一声。”宋亚骏说。
看到眼前的宋亚骏,叶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惆怅,他突然想把这两年发生的事情统统都告诉宋亚骏,但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接下来的几天里,宋亚骏一直陪在病床边照顾叶丛,叶丛叫他离开他也不肯。
而另一边每每刘涛进到病房表情不自然,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叶丛就明白,是蒲程来了。
自从叶丛叫他离开后,他便再也没来过病房,但病房外的声音,他偶尔还是能听到的,比如刘涛轻声说:“程哥,要不你进去坐坐?”
并没有听到回音,大概是手势回答的吧。
叶丛并非无动于衷,可现在,见和不见有什么区别呢?见了只会徒增伤悲而已,缘分注定已到头,想挽回点什么都力不从心了。
宋亚骏突然说要把外市工作辞掉,回来发展,叶丛是明白宋亚骏的,只是他不想在这时候再拖累任何人。“你之前也说过,你的圈子都在那边,回来一切都得从零开始,何必呢?”
叶丛半躺在床上,最近两天恢复得好些,在医院快半个月了,整个人瘦了很多,但这两天脸色总算是比前些天好多了。
宋亚骏很明确的告诉叶丛,“到哪儿不是发展?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在外地,迟早要回来的,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愿意陪在你身边。”他一字一句地说,一点也不敷衍。
可是,他哪能留住宋亚骏呢?以什么身份和态度呢?他都已经残缺不堪,甚至连人生都毁了。他幽幽地问:“你知道我姐是怎么出意外的吗?”
“听你朋友说,是你不小心......”不小心推了你姐。宋亚骏说到一半停了。
“那只是最终看到的结果,我推了我姐,但诱因就是,我爸知道我是同性恋,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而在慌乱中,我失手推了我姐......这才是事实的本身,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提起我,也不愿意来看我了吧?”叶丛脸上是带着些微妙的表情变化的,他将情绪控制得很到位,说话时也一副平静的样子。
可听到‘同性恋’三个字时,宋亚骏身子一怔:“你刚......说什么?”
叶丛有气无力,再说一边可没力气,他回了一句:“就是你听到的这样。”
宋亚骏定在原地没动,他问:“和谁?”
“你不认识。”
“为什么不是我......不能是我?......”当他再问这个问题时,两人便想起,他在两年前问过类似的问题: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这种发展简直有些讽刺,甚至让他感觉到自己被背叛。说不上来是哪里错了,可是,为什么既然叶丛也是同性恋,为什么就从来没有考虑过他?
宋亚骏拳头捏得“咯咯”响,却没让叶丛看到这些。他心脏有些抽痛,恨不能扒起床上的叶丛狠狠揍一顿。
可床上的叶丛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可怜,以至于他连离开都做不到,哪能忍心再碰他一个手指头?“算了......不纠结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知道是你欠我还是我欠你,呵呵......”
他无奈地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释然,放松了拳头,转身准备出门:“我去打点开水,你先歇着吧。”
宋亚骏跟刘涛打照面的时间很少,因为有宋亚骏照顾,刘涛便抽时间回学校,每天过来一趟。
蒲程应该每天都有来的,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晚上,叶丛没出过病房,并不知道他会在外面站多久,看多久。
宋亚骏是注意到了蒲程的。他之所以不动声色,大概能猜到两人为什么隔着一道墙不愿意相见。叶丛现在的情况,与他一定脱不了关系吧。
这天叶丛刚睡着,出门时又看到蒲程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宋亚骏想了想,走过去在蒲程身边坐了下来。
“他刚睡着,不会发现你,要进去看看他吗?”他问蒲程。
蒲程有些惊讶,他抬眼看着宋亚骏,随后礼貌的笑了笑,“不了,他不希望看到我,就这样,挺好。”
“他恢复得挺好,不过医生说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出院。”宋亚骏说。
“伤筋动骨100天,他全身上下几十处大小伤,一个月能出院已经很好了。”蒲程说。
宋亚骏放松了背抵在椅子上,他轻轻说:“其实他是希望你在的。”
蒲程愣了愣,意会到宋亚骏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大概吧......”
“去看看他吧,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就在这里,不会打扰你们。”宋亚骏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蒲程郑重地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衣角,轻轻推开了门......
叶丛静静的躺在床上,腿还吊在半空,不过呼吸很平稳,大概是吃了药的作用,睡得很熟,前些天他整宿整宿痛得睡不着觉,吃了镇痛药才能睡得安稳些。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开朗且阳光的青年,甚至不再有健康黝黑的肌肤,现在的他,只有一层蜡黄的皮肉包着骨头,憔悴得让人心疼。
这多么的像多年前的自己,可叶丛承受的东西,比当初的他承受的多多了,叶丛失去的,还有最亲的亲人。
他是自责的。
因为他和叶丛的关系,叶雨难产去世,叶丛也丢了半条命。
他突然想上前抱住叶丛,理智又将他生生拦下。
细想想一路走来,都是叶丛千般隐忍,万般迁就,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有枚承载叶丛所有感情的戒指,他早已调整好了尺寸,却至今未戴在无名指上。
今后,也应该没有机会戴上了,可他并不打算还叶丛,因为他只有这一件东西了。
感觉脸上有些温凉,伸手摸了摸,才发现原来脸上全是泪。病床上的叶丛痛苦的扭了扭身子,想换个姿势,但他能活动的范围太小,无奈只能作罢,只是他依旧沉沉的睡着,不曾醒来。
蒲程擦了眼泪,轻声退出病房,宋亚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他最近一直照顾叶丛,没有睡过好觉,这点时间,他居然歪着头,如此狼狈的睡着了。他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