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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识的陌生人之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小厮就坐在小少爷身边,自然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但他始终埋着头不说话,想来是个害羞怯懦的人。
小少爷的气愤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小二终于给他这桌上了第一个菜,就是大师兄刚刚吃的酱子鸡。小少爷二话不说,拿起一个鸡腿就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洋洋得意的朝大师兄挑了挑眉,瞧见没,小爷我也有鸡腿!哼!
盛朝歌见这小子刚刚还一副受欺负的模样,转眼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很是不高兴。见他故意对着自己用力地咬着大鸡腿,还做出一副吃的很香,美味的不得了的神情,大师兄心中突然涌起了各种各样的坏主意。
没等他决定好用哪个主意来坑这傻小子一把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吵嚷声。一个男人有些狼狈的突然冲进了客栈中,脚步不稳的踉跄了几步,却撑着没有摔倒,随后追进来五六个大汉,各个手执长刀,一看就知道是在追杀前面这个男人。
狼狈的男人躲在人群中间,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们欺人太甚!明明知道与我无关!为何还要纠缠不放!”
追杀他的人中带头的大汉浑不在意的狞笑道,“你说无关就无关?你小子向来手脚不干净!再说了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爷几个就问个话,你跑什么?啊?”
狼狈的男人在大街上被两面夹击,迫不得已才逃进了这间客栈。自从袖水坊发了黄金悬赏,各路人马都想趁机捞一笔,根本不管是不是与那个江洋大盗有关,他就是被这样殃及池鱼的。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客栈大堂里吃饭的众人都生怕波及到自己,自发的四散躲避。偏那小少爷兴奋的不行,纵身一跳站在了板凳上,举着手里没啃完的鸡腿当作利剑,唰的指向那帮大汉,嘴里还咬着肉,含混不清的喊道,“呔!哪纸(里)来的苏(鼠)辈!敢寨(在)小爷的地盘上沙(撒)野!”
☆、第二章拜师
幸好他口齿不清,那些大汉一时也没听明白这小子不知死活的话,只当不谙世事的贵家少爷要伸张正义,便嘲笑道,“臭小子别多管闲事!趁早滚的远些!得爷爷误伤了你,哭着回家找你娘!”
小少爷怒目圆睁,就要回骂,被小厮眼疾手快的从板凳上拽了下来,握着他的手,把剩下的半个鸡腿塞到他嘴里,同时礼貌的向大汉们告罪,“抱歉,我家少爷孩子心性,无意打搅各位,还望诸位见谅,见谅。”
这小厮原本一开始就能拦住小少爷的话,却偏偏等他过了这把戏瘾之后,才佯装礼貌的阻止,想来定是将这少爷娇惯的紧。
此时告了罪,才拉着不情不愿的小少爷离开桌子,退到一边,却将那盘酱子鸡也一并端走了。
几个大汉没再说什么,然而余光一扫,便看见这小少爷的邻桌,坐着一个巍然不动的男人,正是盛朝歌。他照旧不紧不慢的啃着酱子鸡,还偶尔喝几口汤润润嗓子,吃得那叫一个悠然自得,翩然自在,看得几个大汉短粗的眉毛直抽抽。
这几人虽然心里怄的不行,一时却找不到好的理由去挑衅,对大师兄的怨气,自然而然的发泄到了原本就被他们追杀的男人身上。
打斗开始的很突然,大堂里很快就桌翻椅倒,杯盘狼藉。小厮将他家少爷挡在身后,灵巧的避开飞来的杂物,一部分人躲到了二楼,有几个人趁机从大门跑了出去,引起了大汉们的注意,一个大汉守在楼梯口,另一个守在门口,防止那狼狈的男人再次逃走。
盛朝歌的饭桌就是在打斗中被撞翻的,或者也可以说是大汉们有意为之,好出口恶气。因为这厮从始至终都坐在那里吃饭,好像什么都不能打扰他似的,这等于打了大汉们的脸面,自然不能叫他好过。
小少爷自从躲到一边之后,眼睛就没从大师兄身上移开过。这人周围的桌子板凳倒的倒,碎的碎,逃命的食客和举刀的莽汉们在他身边穿梭,酒菜杯盘到处乱飞,他却好似坐在自家后院的石亭中,怡然的享用美味的饭菜。
仿佛周围不是刀光剑影,哀叫怒吼,而是秋日艳丽和煦的晚霞,微风拂过,一地落花。
那人一身灰白朴素的长衫,却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中,隐约飘散出一丝世外高人的风度来。小少爷被他的气度姿态所吸引,也忘记了当下的情境,只顾盯着他瞧,连几缕因为周围人跑过,而带起的飘扬的青丝也没有放过,仔仔细细的将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数遍。
盛朝歌对这小子的目光早有感觉,没想到过了好半天,这目光不仅没有淡下去,反而越发灼热专注,他忍不住扭头看去,便在这人仰马翻的混乱中,与那小少爷四目相对了。
两人隔着来往的人影专注的对视,那人的眸子平静深沉,小少爷在其中看出了独属于江湖高手的从容不迫。
盛朝歌看着那小子傻不愣登的模样,再次想起了小奶狗,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黝黑的眸子因他这一笑,盛满了细碎的光芒,原先冷淡疏离的神色因此消融几分。小少爷没料到他会笑,以为对方是在笑话他一直盯着看,慌张的移开眼,红透了脸颊。
盛朝歌却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原本被打断的坏心思复被勾起,又开始琢磨整人的手段。
变故就发生在盛朝歌笑过之后,一个大汉故意冲过来,假装不小心撞翻了他的饭桌。菜碟登时都飞了起来,汤盆也要翻洒出去。只见大师兄一手抓住桌子的一腿,像在挥舞一根小木棒一样,用方桌轻松的在空中接住了所有的菜。另一只手拖住汤盆底,轻巧地挽个花,一滴汤都没有洒出去。
眨眼之间,一切如常。盛朝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啃完之前吃了一半的鸡翅,随手一扔,鸡骨头径直飞出去,正好打在刚刚来撞他的那人脸上。那莽汉被一根鸡骨打翻在地,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躺在地上惨兮兮的叫着,再也没爬起来。
其他人可能没注意到这边眨眼间的变故,小少爷却是看了个清楚,登时惊骇得说不出话,随即惊吓被惊喜掩盖,神情满是崇拜,眼里都冒着星星。
之前狼狈的男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大堂里挣扎了这么许久也没有被抓住,只是身上添了些伤,他瞅准时机,一击撂倒了守在门口的大汉,再次逃出生天。大汉们恶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追了出去。
大堂里就如飓风过境,一片狼藉,只有盛朝歌始终没移过位置,众人从躲藏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冒出脑袋,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稀有物件,佩服之余又不敢轻易上前搭话,想来这人也是个不好惹的。
客栈里原先的客人跑了大半,许多连饭钱都没有付,掌柜觉得损失比他预想的要小一些,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