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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坐在一张小凳子上,一脸冷漠的看他师父脚下生风的来来去去,宗潮音是个急性子,做事雷厉风行,吃饭睡觉都是军队般的速度。
而他恰恰相反,可惜当时宗大师忙于门派事务,比不得后来师弟他们入门时的空闲,能时时盯着,大师兄原本就慢悠悠的风格进一步加深,等到宗大师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吃饭走路都温吞磨蹭的模样,改都改不过来。
因此昨天的意外不算,小少爷今天才真切的发现,自己的师父吃饭比小孩快不了多少。小孩子吃饭慢是因为边吃边玩,师父吃饭慢是因为两口就能吃完的包子,他真真咬了八口,而且每一口都会嚼上许久,五六口就能吃完的汤包,他师父光吸里面的汤汁就吸了一盏茶。
小少爷等他吃完等了好久,等的自己又饿了,索性又吃了一顿。等他第二顿早饭都吃完了,大师兄才刚刚放下筷子,端起粥碗,又喝了一盏茶的时间。
☆、第四章二次教育
盛朝歌到池州来,只是为了领略此处的风土人情,品味此处的特色美食,正如他前两年所做的一样。断然没有行侠仗义,闯荡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美好情怀,因此即使沈少爷用水汪汪,湿漉漉,萌哒哒的杏眼对着他猛装可怜,他也没有教他武功的意思。
云宫派险不易进,说的就是云宫派弟子的高门槛。若要拜进云宫,首先要徒步攀爬云宫山,云宫山前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石阶,须要一日登完,且全凭双腿,不借外力,不靠轻功。之后还需经过重重筛选,考察品德,性情,根骨,悟性,学识等等,每年云宫春秋二季广招天下英才,山下可以聚集上万人,然而最后能够被成功入门中的只有一二十。
年复一年,云宫派薪火相传,人丁虽不旺盛,却一直实力不减。大师兄如今尚在宗潮音门下,还未出师,故而不能在外随意招弟子,即使了,也需回到云宫山经过门派考核,方能计入本门名册。
虽是不能徒,但是并不影响他教授武功,况且盛朝歌所使乃他自创的无忧掌,不存在门派秘籍外泄的可能,因此只要他想教,沈少爷当然能学。
问题是他不想教。且不说沈安然根骨奇差,悟性奇低,脑袋不全,聒噪非常,单凭需要大师兄放弃轻松自在的游玩时间,来心力的教导别人,就足以让盛朝歌打从心眼里拒绝教授武功之事。
大师兄是个懒人,练就一身武艺,习得独门掌法,不过是为了在外游玩的时候更加顺心,没有后顾之忧,看谁不爽就杀谁,天不怕地不怕,多潇洒。大师兄的三师弟秦砚之习武的原因同他一般无二,都是为了以后入世时,随心所愿的横着走。
或许宗潮音宗大师原本习武也是这个原因,所以才能教出这样不知上进的徒弟。
因着这些那些的原因,沈少爷缠了大师兄五六天,每天师父长师父短,却还是连马步扎的都不标准。索性沈少爷心宽,被大师兄稍微一糊弄就打发了,仍是每天神采飞扬。
江南各州面积都不大,池州应当是江南所有州县中面积最大的了,三人一路曲折的往东走,沈少爷不会骑马,大师兄骑马和走路速度差不多,因此走走停停六天之后,才离开了原先的小镇。
行至正午,沈少爷走的口干舌燥,大师兄也是个金贵的人,不愿意暴晒在阳光下,三人默契的走进了路边的一处茶棚,歇一歇脚。
大师兄马也不栓,放它自己去寻新鲜的草料,沈少爷一屁股坐在木头长凳上,此时茶棚里除了他们没有旁人,他便朗声唤道,“有人吗?来壶水呗!”
“来了!”银铃般的声音应和道,随即草屋里走出一位妙龄少女来。她身着粉色罗裙,长发挽起,簪了两个木头簪子,笑容甜美,落落大方,“客官要点什么?我们这有酸梅汤和山楂水,茶水有池州尖叶和雪枫,还有一些点心和熟食。”
“没想到你们这个小茶棚东西还挺多。”沈少爷听她说得口馋起来,“有烤鸡吗?或者卤的酱的都行。”
“有卤鸡肉,您要吗?还有卤牛肉和酱猪肉。”茶棚虽小,酒肉俱全,江南繁华,池州虽不在江南中心,仍是显露出了不同于一般州县的富庶。女子一溜串说了许多,勾起了小少爷的馋虫,若非小葫芦拦着,恐怕要点上许多。
没一会儿一个男人端着几大碟吃食过来,沈少爷看了他好几眼,等他走后才悄悄问大师兄,“师父,你说这俩人是父女还是夫妻呀?这男人看上去虽不老,但是比那女子要大上许多吧?老夫少妻开个茶棚倒也不赖……”
大师兄一筷子卤鸡肉塞到他嘴里,顺道附赠一个白眼,“脑子本来就不全,还是少用的好。”
沈少爷立刻感动的无以复加,“师父!你是在关心我吗?!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就知道你是个嘴硬心软的好师父!”他说着就要扑过去表达敬仰之情,被大师兄一筷子顶着脑门无情的戳开。
沈少爷向来被师父冷淡惯了,一点也不觉得伤心,嘻嘻笑着抹了抹额头,专注的吃肉去了,还主动给师父夹了几筷子。
这茶棚边上有几颗合抱粗的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树上有几个鸟窝。若是在别处,此时便该衔羽筑巢,准备过冬,可此处是南方,冬天短,也不冷,如今尚是初秋,气温仍旧居高不下,树上的鸟也没有准备御寒的意思。
小少爷吃着吃着就被那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儿吸引了注意,那些小鸟并没有漂亮的羽毛,清脆的歌喉,他们灰簇簇的,不知疲倦的叫个没完。小少爷望着枝叶间隐着的鸟窝出神,大师兄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怎么了?鸟很好看?”
小少爷固执的盯着那些小东西,摇了摇头,“不好看,叫起来也不好听,只是这大千世界里微不足道的存在罢了。”他顿了顿,“就像我一样,一无是处。”
他说着自卑的话,神情却很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并不值得伤心难过。
“我大哥是个将军,武艺高强,熟读兵书,带兵打仗英勇无比。我二哥是朝廷官员,文采非凡,过目不忘,当年是新科状元。我三哥和四哥手段了得,很会做生意,每年都能赚数不清的银两,只有我,我什么也不是。我虽然考了进士,但是并没有为官的本事。”
大师兄没想到脑残也能考中进士,颇为惊讶,“你考中了进士?!”
小少爷终于把目光移到师父脸上,撇了撇嘴,“我虽然根骨不好,但是读书还凑合的。”
大师兄估摸着他或许不是脑子没长好,而是七窍未开全。在心里默默地将对他的定义,从“脑残”改为“不开窍”。
见师父不说话,小少爷趁机表达习武的决心,他从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