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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百姓众多,大师兄单臂揽住小少爷,运起轻功,轻巧地跃上屋顶,几个竹叶飞就飘出老远,得到地上观望者们的惊叹。
小少爷满身狼狈,自然要回客栈梳洗一番才能见人,大师兄吩咐了小二送来热水,待人走了,关上门便狠狠瞪向那个小子,“今日之事,你可知错?”
沈安然愣了下,才傻傻的点头,不怪他发愣,实在是今日的事都在一眨眼间,他当时摔倒在地,都没爬起来,自然不知道情况有多危急,待他反应过来,早已化险为宜,所以他压根没有从鬼门关逛了一圈的自觉。
大师兄看见他的傻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捏住他圆润的脸蛋,声音都恶狠狠起来,“你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一点就死了?!”
他是动了真气,下手也比平常狠,沈安然粉嫩绵软的小脸,立刻就被掐出了鲜红的手印,他疼得直咧嘴,眼眶也红了,朝大师兄投去可怜巴巴的眼神,口齿不清的念,“师糊,疼……”
大师兄难得冷笑,语气冰寒,“你也知道疼?今日那马若是真踩了你一脚,你就知道什么叫真疼了!”
小少爷懵懂间终于意识到自己惹怒了师父,立刻讨饶求原谅,“师糊,我戳了,对不起……”他说着便发动泪腺,晶莹的水珠立刻在他眼眶中积聚,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大师兄没料到他会哭,马上松开了摧残他脸蛋的手,面上却还是严肃冷厉,“还敢哭?多大的人了,知不知羞?!”
沈安然用手捂住饱受□□的半边脸蛋,鲜红的印子从指缝间露出部分,加上他眼泪汪汪的模样,看上去相当可怜,教人不自觉的想去保护他。他伸出手指拉住大师兄的袖角,仰头去看师父成熟硬朗的脸,“师父,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呆在你身边,不给你找麻烦。”
他说着眼泪溢出眼角,顺着他的小圆脸滑落,在白净的脸颊上留下明显的水痕,“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我以后走路一定不走神了。师父,我真的很想把小木人刻得漂漂亮亮的,这样即使我们分别了,你也能记得我最好看的样子……”
小少爷越说越伤心,偏偏大师兄就是不说原谅二字,照旧冷着脸,他忍不住扑到师父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你不要不理我嘛!你说话呀!骂我也好,打我也好,不要不理我啊!呜……我都说我知道错了,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要生气了好不好嘛……呜啊……”
他哭的相当大声,以至于招来了客栈的掌柜,在年过半百的老掌柜眼里,小少爷就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能有多大的过错。掌柜的在门外劝了好一阵,见小少爷的哭声慢慢缓下来,才叹息着离开,主动让小二送了几盘致的吃食上去。
大师兄板着脸,又捏了怀里这小子的脸蛋一把,这次下手很轻,轻得就像在为他擦眼泪,“这么大的人了,丢不丢脸?”
小少爷把眼泪都蹭在师父的外衫上,嘟着红艳艳的小嘴抽噎,“师父要是还生我气,我,我就哭到你原谅为止。”
“呦!长本事了!敢威胁我?”他注意到了这小子暗搓搓蹭眼泪的动作,嫌弃的顶着他的脑门将人推开,看了一眼潮湿的衣襟,皱眉道,“拿我的衣服当帕子?那我今天的衣服就交给你洗了。”
小少爷可从来没洗过衣服,之前是小葫芦帮他洗,小葫芦走后便雇了洗衣妇,不过他心想这也不是多么难的事,干脆的应了下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师兄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味。
“那师父,你不生我气了吧?”小少爷乖巧地仰着脸,一脸期待的看着冷面师父。
“你做什么让我消气的事了?嗯?”大师兄不为所动,利落的脱下外衫,丢到沈安然头上,将将盖住他那张讨好的脸,随后便一甩袖子,一派潇洒的坐在了最近的圆凳上。
小少爷突然被罩住头,手忙脚乱地把那青灰的外衫扒拉开,原本就不甚整齐地头发更加乱糟糟,加上脸蛋上未消的红印,灰蒙蒙的衣服,活像个落魄公子。他此时却顾不上这些,抱着外衫,猛地扑到了大师兄的床上,顺床打滚,“我不管我不管!师父要是不原谅我,我就睡在这里不走了!也不起来!”
大师兄好整以暇的倒了杯清茶,徐徐的抿了口,小少爷见师父不理睬自己,手脚并用的耍起无赖,不怕死的嚷嚷,“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一天十二个时辰粘着你!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沐浴一起,如厕也一起!我会抱着你的大腿,你到哪我就到哪,吃饭的时候把你喜欢的菜都吃了,晚上说梦话,打呼噜吵你,白天也不让你睡懒觉!”
盛朝歌端着茶杯的手终于顿了顿,斜了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小子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你,很有胆量嘛……”
被大师兄话语中的寒意吓得一哆嗦,小少爷抱着外衫朝床里缩了缩,硬着头皮回话,“我,我胆子很小的……这不是不想师父生气嘛……师父,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可怜可爱的份上……”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小少爷已经完全认识到,盛朝歌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刚才大着胆子撒了一通泼便是极限了,他可不想真的惹怒师父。
盛朝歌这个人,白长了一张正直的脸,其实骨子里薄情的很,他们这一路见多了仗势欺人,□□弱小的事,但是愣是没触动大师兄一丁点的同情心。唯一稍稍动怒的一次,就是在茶棚外处决那群高莽大汉的时候。
一路走来,小少爷隐约觉得,自己在师父心里的地位略微有所提高,但也没有达到自己人的范畴,这种像是玩闹般的撒泼打滚,还在盛朝歌可以忍耐的程度之中。
他其实很好奇这个人真的发怒时的模样,可惜没这个胆量去试,也不敢挑战师父的底线,虽然他也不知道师父的底线在哪。
大师兄玩味的挑眉看他,“可怜可爱?”
小少爷闻言立刻眉峰轻敛,眼睫稍垂,摆出一副求安慰求抱抱的小奶狗脸。他本就长得可爱,这番做派着实招人怜惜,大师兄没料到他学会了这等必杀技,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别过脸去喝茶。
沈安然见此法有效,利索的从床上窜起来,扑到师父腿边继续摆出这张脸。大师兄恨恨的揉了一把狗头,“去洗衣服!”
小少爷抱着一堆衣物跑到客栈的后院,借了个大木盆,准备从井中打水洗衣,大师兄在楼上看着,见他笨手笨脚,连井水都打不好。装满水的木桶不轻,小少爷细胳膊细腿根本提不动,好不容易弄上来一点水,他脚下一个踉跄,连人带桶摔倒在地,原本就狼狈的很,如今则是彻头彻尾的落难了。
桶里的水洒了他一身,小少爷怔愣了一会,不甘心的爬起来,穿着一身脏污的衣物,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木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