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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方的掌心上,平稳的语气中居然透着一丝得意:“和你逃出家的那天,我还是带了些钱的。”
凤非池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这人好像一个孩子做了好事在等夸奖似得,他垫了垫手中的碎银子,厚着脸皮将多余的散碎银子揣到了怀里,笑嘻嘻的道:“走吧,我请楚少爷喝茶。”
楚听轩也笑了:“好。”
这小茶馆建在道路必经之处,虽然破旧简单,但里面除了茶水之外还能点一些酒菜,楚听轩和凤非池一人点了一碗阳春面,配着一大盆牛肉就吃了起来,他们太久没有吃过外面的食物了,一时之间都没有了声音,明明只是一碗没有浇头的面,却吃得美味极了。
站在远处的小二嫌弃的瞥了他们一眼,眼神宛如在看叫花子。
“小二!”另一桌桌子客人的呼喊声传来。
“哎,客官我来了。”店小二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跑了过去。
“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我上。”那客人的穿着看起来十分华丽,似乎并不担心银子的问题。
“好好好。”店小二殷情的点头,麻溜的跑开了。
楚听轩和凤非池在崖底住了八年,此时身上的衣服及面容几乎与童年时判若两人,故若不是熟人或亲人怕是难以认出两人的身份。更何况,谁都不会相信此时这个把阳春面吃的这么香的人,会是前武林盟主消失了八年的儿子。
在两人的不远处,客人们的聊天还在继续。
其中一位问道:“听说赵兄前天去了齐家?不知这齐家大少爷的寿辰是何阵仗,说出来让兄弟我听听啊?”
被称为赵兄的人语气里充满着幸灾乐祸:“哎,王兄你还别说,!真的是啊!”
他们的声音太大,以至在这不大的茶棚里,几乎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凤非池吃面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他抬起头和楚听轩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太久没入江湖,能知道一些信息也是好的。
只听那王兄感兴趣道:“什么?赵兄你快说啊,让小弟开开眼。”
“齐家老爷为了给这宝贝儿子过寿,你可知道花了多少银子,那真是最近武林盟的第一喜事啊,”李兄话里充满了对自己能参加齐家少爷寿宴的骄傲,但他突然话锋一转道:“可惜啊,在这么多正派人士前,齐家大少却被一个人抢去了风头。”
王兄好奇的问:“谁?”
李兄:“齐石。”
“齐石?那个齐家的小少爷?”王兄惊讶的问道,“他不是一个病秧子吗,怎么会抢他哥的风头?”
“他身体早好了,”李兄神采飞扬的描述,“不但如此,还背着他爹和大哥偷偷的练了绝世武功,这不前天在寿宴上大发异,连着打趴了好几位大侠,气的齐老爷嘴唇都发白了。”
“……”
两人还在激动的聊着,凤非池却已经没有了偷听的兴趣,什么狗屁绝世武功,光是这句话就让他笑掉了大牙,在这世上真正能称为绝世武功的除了魔教的生死煞就只有武林盟的莲冈决了。
楚听轩也是懒得再听,低下头专心的吃面,眼中却闪过浓重的思绪。
凤非池敏感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楚听轩轻声的道:“我想回家看看。”
凤非池知道他在说楚家,问道:“你想怎么回去?”
楚听轩吐出了两个字:“夜探。”
凤非池本想劝阻,但看到对方宛如壮士割腕的坚定模样,想来这孩子平常一个人的时候不知道在脑子里想了什么,不由耸了耸肩:“好,我陪你去。”
楚听轩拒绝的很果断:“不要。”
凤非池说完就后悔了,想起了自己不会武功的设定,见楚听轩不同意便麻溜的顺着他的话点头:“恩,你说的对,我不去了。”
楚听轩:“……”
凤非池见他有些楞,问:“怎么了?”
楚听轩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我,我还以为你会再坚持一下。”
凤非池故作深情:“你我认识这么久了,何必客套。”反正,他自有跟着一起去的方法。
两人吃好饭后在茶棚稍作停留,便继续赶路,因距离太长,他们只能在偏僻的荒郊露宿一晚,凤非池坐在石头上望着天空,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同样的夜色这里却没有崖底的美,突然,一件衣服缓缓的盖在了他的肩膀上。
凤非池动作果断的把衣服脱下,还给身后人:“不用。”生死煞的阴气比这重多了,这点冷都怕那和废物有什么两样。
楚听轩却十分坚定的又给他盖了回去:“你身子弱,我担心你着凉。”
凤非池想了想没有拒绝,问道:“你把外衣给我了,那自己呢?”
楚听轩摇摇头:“我不冷。”
凤非池笑了,话语里流露出了一丝叹息:“你这性格啊,怎么和小白兔似的。”
楚听轩笑了,他自认做事有分寸,但对真心所交之人,自然是不愿在对方面前弄虚虚假的。
“睡吧。”凤非池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把对方的衣服往身上一盖,在地上直直的就睡倒了。
楚听轩则没有立刻睡,他先是警惕的扫了圈周围,接着才用坐的姿势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浅眠。
到了第二日,两人简单拾了一下便急急忙忙的再次上路了。
终于,时隔八年,他们又一次进了金陵城,凤非池对眼前热闹的街道没什么感觉,他无聊的瞄了眼身边人的表情。
楚听轩这娃……快哭了。
☆、再入江湖2
楚听轩与凤非池特意在楚家附近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因金陵城武林人士众多且不愿被人知道身份的大有人在,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辈,接待的小二自然也会十分默契不问他们身份。
两人为了方便行事互相照应只要了一间上房,凤非池一走进房间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他右手撑着桌子百无聊赖的看着走到窗边脸上明显一副陷入回忆状的楚听轩,对于一个无父无母无友且上辈子还是魔教大头子的人而言,他实在无法想象对方脑子里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感受。
楚听轩安静从窗户望了一会儿,才轻轻的开了口,语气里不乏透着感伤:“我记得那个街角,本来有一个卖胭脂的大娘,也不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
凤非池伤感不起来,破坏气氛道:“怎么连卖胭脂的大娘都惦记?你倒是口味独特的很。”
楚听轩:“……”
凤非池见这人被自己怼的不说话了,颇有良心的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楚听轩带着一丝期盼安慰的目光中,吐出了三个字:“去练功。”
楚听轩的表情就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缓了缓才点头:“…好。”
在接下来的几日,楚听轩变得十分繁忙,除了睡觉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