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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脸闷在被子里不自在的扭了扭。
苏然不想和他这么亲近。
他扭一下,又扭一下,看着周耀扬投过来的眼神,掩饰着说,“那个……太紧了。”他一向对着人时总是笑哈哈,竭力隐藏自己的伤心,不想因为自己的坏心情而影响其他人,即使他心里再难过,也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他没有再开口,因为他知道自己再开口,眼泪一定会流出来,所有的害怕和委屈会倾泻而出,他低着头,眼角有些湿润扭了扭,希望周耀扬能以为他是想上厕所之类的先放开自己,这样他就可以装作不在意的回房间躺着,不会伤害周耀扬,也不会委屈自己。
结果周耀扬等他扭完,僵硬的身体又重新将他搂进怀里,却没有再责怪他。
房间里很安静,苏然的眼角流出一颗眼泪,接着是两颗,三颗,一串……苏然眼泪大颗大颗无声地流,他哭的时候总是闭着嘴没有声音,无论多么伤心,可是因为哽咽他的身体抽动着,那振幅在周耀扬的怀抱里耸动,他不敢擦眼泪,怕周耀扬意识到他在哭,那实在太难堪,那是他此时微妙的骄傲和自尊。
只能任由眼泪从脸庞留下从下巴一滴一滴滴落在周耀扬的肩膀上,幸好,周耀扬从头到尾都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觉。直到苏然渐渐平静,身体不再抽动,才听到头顶似乎传来一声无声的长叹。
“对不起,”周耀扬沉默了很久,开口问,“……今天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已经平静了很多,甚至语气很轻,带着妥协讨好的意味,不像是平常把苏然气得半死仍没有理也强硬地的说话语气。
这一认识,让苏然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他刚才哭了一次,情绪稳定了很多,浑身懒洋洋的,这个时候如果周耀扬再骂他,他保证不会哭,说不准还会把他揍一顿,在某一方面,周耀扬不愧是和自己形影不离生活了三年,他其实真的很了解自己,知道他情绪崩溃的极限在哪里。
苏然慢慢将事情简单解释一遍,最后说:“钥匙放在口袋里,又没有带手机,也没钱,刚过完年,也没什么人,所以进不了门。”
周耀扬怒气不减,听了苏然的解释也只是冷笑一声,却并不是针对他,讥诮道:“那姓李的没给你送来?“
“什么姓李的,”苏然无语了,不知道为什么对李静成见极大,“她大概没注意吧。”
“她觉得他到现在还没发现兜子里有你钥匙?”
其实苏然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是一般人,看到袋子里面有钥匙之类的应该都会赶紧送过来,因为也许对方需要开门。不过李静这个时候应该正和他的男朋友在一起,不过这不好解释。
周耀扬又给苏然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喂给他喝,苏然刚哭过,眼睛有些微红脸颊上布满泪痕,周耀扬恍若未觉,看着他将水慢慢喝下去,嘴唇因为热水的滋润,变得绯红。
周耀扬忍了又忍,看着他声音无比温柔:“宁愿自己冻死都要把衣服给人家,你这是打算殉情吗,恩?要我给李静打电话让她来尸吗?”
苏然终于忍不住了,怒道:“你为什么每次说到她就不高兴,她得罪过你吗?”为什么总是看她不顺眼呢!
周耀扬静了一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淡淡道,“去年7月。”
苏然:“……”
“你为了给她过生日,吹蜡烛的时候烧了我半身的毛。”
苏然:“……”
“九月,你为了给她买手表,让我吃了三星期馒头。”
苏然面无表情:“那是因为你把她的手表咬烂了。而且你根本不吃,白馒头都是我吃的,你吃的是肉包子好吗?!”
“肉包子和馒头有区别吗?!”
刚才自怨自艾的苏然,立马被怒气点燃:“肉包子和馒头怎么没区别,贵五毛呢!”
李静那么温柔善良的女生,却总对金毛退避三舍,就因为金毛是逮着她什么咬什么。为了赔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刚进大学校门的苏然拿着一个月1500的生活根本不够,省吃俭用,去发传单、做家教,好不容易才还上,最后生活不够了买了将近一个月的馒头包子,金毛挑食,发了好大的脾气,最后勉强吃点肉包子。
自己则更苦逼的吃白馒头就白开水。
他和李静就谈了三个月的恋爱,其中一个月还是异地恋,李静的白裙子、手链、包包却都留下金毛的杰作。而他作为一个这么善良慈爱的主人,好不容易藏到的一张偶像珍藏版cd也被金毛一脚残忍的踩烂了。
现在看来,全是周耀扬的杰作,虽然也许有犬类动物爱咬东西的本性在里面,但何尝不是周耀扬自身的爆脾气所致!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苏然不再纠结今天差点被人拖走“割肝卖肾”的事,也忘了被周耀扬狠狠训了一顿一顿,就包子和馒头的区别和周耀扬又吵了一架,完全不知道外面关于他的留言已经传遍整个小区。
传闻说前天晚上,有小偷在楼下蹲点幸亏被“英勇”的中年大叔及时制止,“英雄”虽被打得吐了血,但终于在小区众群众的同心协力下将歹徒制服。
传闻说,那小偷蠢得要死,连个溜门撬锁的看家本领都没有,倒是长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跑得快,脱得只剩内衣内裤了……
至于“奋不顾身”和歹徒搏斗的中年大叔,当晚就住了院,内出血住了几天,说什么也不让别人报警,过了几天就搬家走了。
三天后,苏然买酸奶回家的时候,见了一群老年人在大楼门口拍照,一个老人对着手机视频中气十足骄傲地说:“女儿,你看,我现在就站在我们小区上次抓小偷的地方,这儿现在是我们小区的网红景区!这里还有英雄留下的鲜血,向英雄致敬!”
接着模仿被周耀扬打趴在垃圾桶上那个猥琐男人的姿势,艰难地留了个影。
苏然:“………………”
苏然在家躺了几天才缓过劲来,周耀扬终于稍微有点身为室友的自觉,他好像不知道苏然那天晚上哭过的事情,也没有提任何这方面的东西,就像忘记了这件事,只是对于李静仍然不满,“如果不是她,你就不会脱衣服,不脱衣服你就有钥匙回家,能回家就不会遇到那个变态。以前真是小瞧她了,她还敢再来,别怪我不客气!”
一边说着一边主动将两人的脏衣服拿去洗衣机里洗了,用光了半包洗衣液,洗衣机里的泡沫飘得阳台房间到处都是,最后两人不得不拖着拖鞋,拿着抹布在房间里打扫了半天。
唯一的好消息是,不知道周耀扬怎么想通了,老神在在告诉苏然同学生日party可以放到家里来,至于礼物他也已经帮买好了。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下苏然在muji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