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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可以算是书香人家吧,程父程母都是老师,程父在大学当老师教哲学,程母则是在高中教化学。
他们原想让两个儿子也去当老师,教书育人,谁知两个儿子都没当老师,一个做生意一个当医生,就专业领域而言勉强算是青年有为。
记得那会儿程修瑾跑去学商业,爸就气地真拿教鞭抽了他一顿,抽完也就了了,叮嘱他做商人也要持身端正,不许跟那些奸商学。
到了程修远,大约是有他‘离经叛道’的亲哥在,他当医生倒是没引起太大波澜,而且当医生也算是治病救人做好事,二老反对声音不算大,仅是叹息过一声没人继承衣钵。
现在他们又有了新的担忧,那便是两儿子年纪都不小了,大的倒是可以说是因为被初恋伤地惨,暂时不想结婚。小的那个也算谈过一次对象,结果悄无声息地分了,然后他就再也不肯谈了,非说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
他们并不算多古板的人,只要女孩子家里没有乌七八糟的事,女孩本身秉性要好,然后必须得是大学以上的学历,这样的媳妇他们就很满足了。
结果就在前不久大儿子回来带回个爆炸性的消息:小儿子居然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而且,他已经有了一个交往乃至准备结婚的对象了!
他们差点没当场厥过去,然后便是一叠声地要求小儿子回来给他们说清楚!
于是,便有了程修远好好的突然要去临市‘开会’。带上宁熠亲手做的甜点也不是为了路上吃,而是想借此让二老明白宁熠很好很‘贤惠’,甚至比当下许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子还要好。
一路开车过去,路上就没怎么休息,他到时人就挺疲惫了。
程夫人本是带着冷脸准备迎接小儿子,谁知手上多了个分量不小的盒子,只听程修远温温地说:“这是他做的甜点,考虑到是给你们吃,没放太多糖,他的手艺不错,是医院里许多同事都认可过的手艺,您随便尝尝?”
程夫人不禁一愣,她年轻时确实爱吃甜点,因为年纪大了,知道吃多了甜对身体不好,市场上卖的又大多糖分过多,这才遗憾地选择不吃。
不用说也知道,能备下这份礼物,肯定是有小儿子在旁边指点。但即便如此,能亲手做一盒甜点送人,足以说明这孩子至少跟他们想象中的妖妖调调风格不一致。
“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这便是既承认宁熠懂事,又责怪他不敢过来面对人家父母的怂。
程修远自然也有所准备了。
他说:“宁熠最近在苦学做甜点,预备开个甜品店,最近总忙地脚不沾地,实在难挤出很多时间。况且,他这人吧年纪比我小五岁,性格有点腼腆,怪害羞的,上回见我哥,都是紧张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程夫人接受了解释,程修远这个当医生的被家里严令回家,都得连续忙了大半个月才挪出这两三天的功夫,那孩子既然又要创业又要学做甜品,想必是很难抽出较多时间。
光是看自家亲妈的反应,他就知道计划成功了一半,虽然更难的一半还在后头,如何说服脾气犟的亲爹,说实话,他还个百分百有把握的章程。
不过他既是提前跑回家一趟,就有准备跟当年的哥哥一样挨一顿抽。如果一顿抽能换得二老的首肯,他觉得很值。
其实,回一趟家顶多需要一两天的功夫,之所以弄出两三天,也是预备着被打的情况,毕竟被打狠了可不就一时没法下床么。
正是因为能考虑的他都想好了,所以在进屋后看到亲爹黑着的脸,也没有丝毫意外。他平静道:“爸,我回来了。”
程父略略点下头,却是一个字没跟他说,马上就是吃饭时间了,他不欲在饭前前或者中间闹腾,有什么,都等吃完饭一起谈。
这时程修瑾也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他朝程修远递去个询问的眼神,程修远幅度微小地摇了摇头,表示情况未明,尚不知祸福。
他们家吃饭向来是不怎么说话,也不兴餐桌上劝着人吃菜的做法,一家四口姑且算是平平静静地吃了一顿饭。
晚饭后,程修远没动,其余三人也没动,率先出口的是程父。
“什么时候开始的?”
“正式交往是在两个多月前,但我三年多以前就开始暗恋对方,直到前不久他回到h市。”
“这么说,也是你先提出交往?”
“是的,刚开始他也不肯答应,后来,也对我产生了感情,我们顺其自然在一起了。”
“三年多……我怎么记得那会儿你还跟温家小姑娘谈着?怎么,那会儿就变心了?”
“其实,那件事我有些内容需要坦白。三年前温明岚就已经喜欢别人了,就是她现在的丈夫,我们那会儿继续交往是她想借此拖一拖家里那边。”
冷不丁被塞了一把小年轻的秘密,程父愣了一下,“我说呢,当时你们两分手太快又太平静,分手没多久,人家就把自己挑好的女婿带上门给爹妈相看。我还道是你伤了她的心,她才随便找了个人结婚。”
对于无辜背锅的这些年,程修远表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不在意。
可紧接着程父就借题发挥道:“你也该知道,温家姑娘自由恋爱最后选了个什么玩意儿,现在过得都快得那啥抑郁症了。人家好歹还是选了个异性,可你居然选了个同性!一男一女有婚姻都无法保证幸福,你们呢?”
不得不说,老爷子不愧是教书半生的人,说话绝不胡搅蛮缠,只抓住关键一个最重要的弱点攻击,说话更是犀利地没谁了。
第24章艰难的思想工作
在老爷子‘咄咄逼人’的声势下,程修远平稳的声线就显得格外稳重了。
“爸,没有哪种关系能百分百稳定,也不是领了结婚证就能保证幸福。你也知道,现在很多年轻人结婚快离婚也快。两个人要稳稳在一起不分开,更多的还是靠两人共同经营,一起努力。”
程父不耐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也别跟我扯啥年轻人闪婚又闪离的例子!你跟他们不一样,只要选了一个人结婚,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在你这只有可能丧偶,没有可能离婚。”
程修远紧接着说:“正是因为我性格比较专一,所以难得爱上一个就轻易难移情。您叫我放弃他,去选择别人,不就是对人家女孩子最大的不尊重么?而且假如我真这么做了,我的下一代也无法幸福。”
无疑,他想到了宁熠本身的例子,太过鲜活。
父方明明不喜欢女的,却迫于长辈压力跟爱人分手,看似是一种向现实无奈妥协的举措,实则就是在对一顿婚姻的亵渎。而他最不应该的地方就是选择和女方生下孩子,也就是宁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