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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落地,眼眸朝上,手背在唇畔擦了一把。
“你欺他眼盲,骗得他好苦!”
薛洋笑得如蜜糖一般甜:“不跟你打,换个人来。”
宋岚持剑道:“换谁”
话音未落,一道白衣从天而降,霜华冰冷澄澈的银光,正好不轻不重隔开了拂雪。
薛洋笑得像个孩子,击掌道:“这是不是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嗯。”晓星尘道,“不过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以前被人这样欺负过,当时很羡慕,今天换别人羡慕我了,所以高兴。”薛洋说完,又扬声问宋岚,“喂,宋道长,你还打不打?我可是要洗心革面的,你打我不还手,不打我们就快些定个日子,我把你的命还给你,行不?”
晓星尘立刻对宋岚正色道:“宋道长,薛洋之事,无论如何,先进引魂宝鉴将你复生后再说。你我挚友一场,倘若他死在镜中,也是报应不爽,我们无话可说。”
宋岚怔怔看着晓星尘的霜华剑锋,答非所问:“什么时候的事?”
晓星尘一怔,他又自己说道:“罢了,我并不想听。”
宋岚仰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看了看拂雪,突然将拂雪回背上剑鞘,对晓星尘道:“错不在你。你上一生,什么事都听我的。”
不要喊我子琛。从此不必再见。这都是听我的。
晓星尘将眼睛还给他,一年之后他才被抱山散人彻底治好,下山追寻昔日好友踪迹而去,一开始还能听说他又去了哪里,后来,亦无音讯了。
现下想来,若非晓星尘有心回避,又怎会真的音讯全无。
“从此不必再见。”他确实履行了他们之间的诺言。
薛洋多少岁了还是少年气息浓重,与晓星尘站在一起,般配得如同一对璧人。宋岚望着他们,耳边想起薛洋当年的声音“唉!分明是你自己说的‘从此不必再见’,现在又为何跑来?”
八年生死茫茫,他将这笔血海深仇全算在薛洋身上。
白雪观的事,他眼睛的事,阿箐的事。他当然永远清楚,薛洋十恶不赦。可薛洋的的确确,从没伤害过晓星尘。甚至八年来上穷碧落下黄泉,才修得晓星尘复生。
倘若自己当初不跑来,晓星尘或许在义城里,有安稳的、很长的一生。
“我会回来向薛洋索命的。”宋岚道,“但不是现在。”
他对晓星尘道:“后会有期,我的挚友。”
他眼中的晓星尘是模糊的,但他知道晓星尘一定在静静地听,然后淡淡地微笑。
“宋道长,”薛洋在晓星尘身后道,“不留下来喝杯喜酒?”
可宋岚渐行渐远,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薛洋看着宋岚离去的方向,将头歪在晓星尘肩上。晓星尘沉声道:“子琛心中很难受,你为何还要去刺激他。”
薛洋道:“不刺激他,他怎么愿意接受,双道之间已再也回不去了的事实?”
晓星尘推他离开自己肩头,道:“今晚功课是学”
他的话突然停止。因为薛洋一把打横抱起了他。
两人面对面,薛洋目光灼灼,晓星尘微微张了张口,将脸偏到一旁。
薛洋笑笑,一步一步,抱着晓星尘往内院走去。
有情03
聂氏以上卿礼薛洋,虽不比金家豪富,但供薛洋享用的不薄反厚,他所居的栖鹤院位置不偏,却非抱着晓星尘足足绕了一圈才回房。
晓星尘连羞赧也是十分文静的,尽管浑身僵硬,却未有一丝挣扎。薛晓耀武扬威,心道:被操老实了。
“什么人欺负你。”这是一路上,晓星尘唯一的主动开口。
薛洋正沉浸在抱得美人归的得意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嗯?谁能欺负我?”
“以前被人这样欺负过,当时很羡慕。”晓星尘一字不错地将这句话重复一遍,“是谁?”
“嗨,是魏无羡。或者魏婴、莫玄羽、夷陵老祖,总之和蓝忘机黏在一块的就是他。”薛洋道,“道长,你可要记得这厮,日后遇见,就用拂尘抽他,为我出头啊。”
薛洋说话间本想踹开房门,脚提到一半又放下,以肩推门进屋。
他们没有喜服,无媒无聘,亦无亲眷嘉宾。薛洋先牵着晓星尘的手,双双坐到榻上,将引魂宝鉴拿给他,讲自己如何被聂怀桑救起,又如何将宋岚引来清河,最终如何进入残魄幻境等事。他存了私心,故意略去了这些年自己犯下的桩桩罪行,连协助聂怀桑做下的一些权谋算计,因担心不够磊落,也统统不说。
这样的故事大段空白,许多地方连续不上,晓星尘安静听薛洋讲,手指抚摸辨别宝鉴上“胎光爽灵幽,三魂阴阳血化成”“喜怒忧思悲恐,七情生死幻障为引”两行字,至始至终不曾多问薛洋一句。
当红烛烧到一半时,薛洋口中的五世纠葛恰好诉尽。他欲起身添灯,晓星尘却拉住他领口,将人拽至自己面前,准地吻住了他。
两人分开时已用力搂作一团,都恨不得将对方揉入身体,头发也相互扯乱,薛洋极痛快地呼吸一口,狂喜道:“老实了,果然老实了!”
晓星尘捏住他下巴,猛然迫他近距离直视自己,认真的神色穿透眼上白布:“薛洋,我今日了你,从今往后,你一世随我除魔歼邪,再不能作恶,你可愿意?”
薛洋嘿然道:“那岂不是再没凶尸帮我洗衣做饭了”
他拉长语调,突然反手搂住晓星尘腰,顿时将人拉倒于自己怀中,一手握住晓星尘本能推出的手腕,姿势极风流道:“夔州小祖认栽了!明月清风天下无敌,以后我就跟着你混啦。”
晓星尘还未说话,薛洋垂头靠近他耳边,恶狠狠道:“晓星尘,你听好。薛洋一生杀人六百三十七,其中老弱妇孺者三十二,无过无仇者四百七十一,奸恶薄幸者一百三十四。七岁断指,十岁修鬼道,得势三遭,被剿四回,六亲俱亡,钟情一人。今年二十七岁,因采阳自舍寿数三十年,约莫还有二十年活头,这二十来年若能同晓星尘朝夕相伴,就改了性情,救人济世,换你安心。”
他们在这房间内一拜天地,没有高堂,便对着抱山的方向二次跪拜。第三拜是夫妻对拜了,薛洋心急,拜时磕到晓星尘头,晓星尘柔声道:“阿洋还是这般孩子气么。”薛洋本趴在地上给晓星尘揉脑袋,闻言整个人怔住,忽而道:“我要道长一辈子都这样唤我。”晓星尘毫不犹豫:“好。”薛洋一下将晓星尘拦腰抱起来,蹦蹦跳跳道:“道长,今日我好高兴啊!”晓星尘被他颠得快前后散架,朗朗发笑。
“道长,洞房花烛是要做游戏的。”薛洋与晓星尘手臂互挽,看晓星尘姿态优雅地饮下杯中酒,开口道。
“道长你摸,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