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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和他住一起呢?”方宵似乎是气笑了:“你是觉得我跟他旧情复燃了?还是觉得我是故意报复你?你没看错,我把家借给他住了,还有别的问题吗?”
你连号都不喜欢给人碰,现在把家借给别人住?
我没问出口。
回想寥寥几次有关纪延时方宵的反应,虽然很细微,但其实骗不了人。
上次我问他的时候,他眼神显而易见地闪烁了一下,继而垂眼遮住了眼底的犹豫。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迷茫的神色。
一个喜欢了六七年的人,忽然有一天回来告诉他自己也弯了,任谁都会迷茫吧。
“好。”我闭了闭眼:“最后一个,你对他还有想法吗?”
隔着电话谁都看不到谁,我只能眼睛都不眨地听着他那边的动静。
他呼吸一顿,紧接着就冷笑了:“想法多了,想亲他想抱他,还有别的,你要听吗?”
“……”
空气里是足以溺死人的沉默。
“要是哪天结婚了,”他的语气越来越冷,寒得能让人浑身泛起一层霜:“千万别给我寄请柬。”
我低头看了看路面上的积水,水面并不清澈,但足以照清人影,水里的人背靠着湛蓝如洗的天空,眉眼里全是倦色,大衣一角被风挟裹着上下翻飞,姿态冷漠又萧索。
我轻轻挂掉电话,掉头离开了。
困,贼困,非常困,我现在只想回去再睡一觉。
然而好死不死的,大概是刚刚翻代练发的聊天记录的时候忘记退出,所以输入框一直显示地正在输入被代练看见了,我还在在半路上就到他发来的新消息:“老板?”
我看了看前面路口的红灯,停下来回他:“怎么了?”
“我没事啊,就是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好像有人问过你是不是本人。”
“然后?”
“我说不是本人了。”
“哦,那没事了。”
“……嗯。”代练君委委屈屈地退下了。
我握着手机在冷风里木然地站了一会儿,眼看着红绿灯来回换了好几遍,忽然就清醒了。
不对,方宵再怎么生气应该也不至于一接电话就凶我吧。
我又没撬他家祖坟。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重新划开手机屏幕点开找到代练:“等等,还在吗?你还记得那个问你是不是本人的人艾迪叫什么吗?或者什么职业?”
代练很快回复了:“职业不记得了……但是艾迪很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好像总在谁跟前晃悠。”
我慢慢打字:“总在觅卿迢迢身边出现吗?”
“啊,好像是!”
“哦,”我表示知道了,“这两天游戏里还有什么别的事发生吗?”
代练:“没有啊,至少昨天我下线之前是没啥事的,老板你等等啊,我也是刚醒,还没上游戏,一会儿有事的话告诉你。”
“嗯。”
在酒店等了一时,代练才终于发过来消息。
“卧槽老板,我刚上来准备给你清周常,然后发现你能力值少了一截,再一看,你家园没了!”
我:“?”
代练:“好像是你情缘强离了,你现在没有家园属性加成了。”
“强离了?什么时候?”
代练又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刚看了一下,晚上吧应该是,我昨天给你打完战场就下了,刚刚才上来,估计是半夜离的。”
“……”
“我知道了。”
第78章
过年走亲戚是我最头疼的,小时候去了是问成绩,大了去倒是不问工作,就问文凭啊,对象啊,啥啥啥前景啊。
单凭对象这一点,我大了以后就坚决不去走亲戚了,一般过完初三就回去上班了。
可怜的七狗过年好不容易放松两天,被她妈硬拽着出去认识人,吃饭喝饮料装乖巧红包,她妈妈那边的亲戚多,每次初一初二聚到她姥姥家,小孩就有七八个,大人们都在忙活着做吃的唠家常打麻将,小孩儿全是她看,一群小孩儿围着叽叽喳喳,喳得她神经都快衰弱了,还得随时防止他们意见不合打架,顺便把最小的那个抱起来哄防止玻璃心。以前过年我不怎么去的时候她还给我悄悄发过一段语音,我点开听了几秒,脑子被吵吵地嗡嗡嗡的。
不过今年……我打算多待几天,就跟她一起去了。
情况就变成了我带小孩儿,七狗解脱了,蹲在我旁边玩儿手机。
个中滋味简直无法言说。
过完年清闲之后我给代练结清工资回了游戏,对他们来说我断断续续离开游戏可能有一个来月,但其实我没事的时候也上过,只是不巧,上的时候他们要么不在,要么是在挂机,碰不到一起,我也就随便转转然后下了。
忘了是初几,大概初三或者初四,我vx到过一条加好友的提示,一看验证消息,是王成。
通过后他也没说怎么搞到的我的联系方式,直接就问我是不是和方宵闹崩了。
我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回他:“算是吧。”
王成语噎了一下:“那你们是现在是怎么个意思?好吧我是有点多管闲事,但是我总觉得纪延几年不见变化太大了,他以前明明跟你一样是那种挺……随和的人吧,这次回来却总让我有点胆战心惊,整个人都狠厉了不少。”
我:“哦。”
王成:“……”
“兄,我嘴里的随和只是好听点的说法啊,你难道就打算这么放任自流啊?”
“我不知道。”
我垂下眼睛,委实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诚然,谁都干涉不了我下一步的决定除了他的态度。
如果是他主观上不愿意继续维系了,那我大概也不会再坚持了。
对话框里王成的正在输入闪烁了许久,才终于发过来一句:“唉你们这些人……真想点一首凉凉送给你们,自己憋着不嫌难受,把我们这些旁观的急的抓心挠肝的。”
我:“……”
王成继续打字:“三十那天大晚上的他把我找出来喝闷酒,我估摸着,应该跟你有关系吧,就舍命陪君子了,结果呢,这家伙喝那么多口风还紧的一逼,问啥啥也不说,喝完就打车回惠州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个破酒馆。”
我一愣:“惠州?”
王成:“不然他回哪,纪延说要回来待半年,但是没找到合适的住处,方宵说他租的那里正好还有半年到期,就把自己的东西搬空给他让了地方,然后回家住了。”
我半晌没说话,王成大概知道我在看,继续说道:“你们都处这么久了,方宵脾气你应该了解一点的吧,他要真看上谁了是绝对不会撒手的。只是他那龟毛性格,,,打个比方吧,我货真价实没有洁癖,不管是什么苦衷,要是我媳妇儿忽然瞒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