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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月见燕王真的动了怒,只好讪讪的闭上了嘴。
楚宴低着头,无不顺从:“诺。”
燕王冷笑了一声,见他丝毫不觉悔改的模样,径直的站起身,同淮月一起离开了此处。
外面寒气扑面而来,燕王看着外面的红梅,忽然一阵心烦。
“去叫人把这东西砍了。”
淮月觉得纳闷:“可王上不是最喜红梅了吗?”
燕王压低了声音:“他竟然为了一个纪止云,这般忤逆寡人……”
淮月没能听清,一脸懵逼的看着燕王。
她虽未听清那句话说的是什么,可着实听见那醋坛打翻似的语气。
且王上……似乎不自知。
燕王淡淡看了她一眼:“寡人说砍了这些树,见着心烦。”
“诺。”
燕王回自己的眼神,径直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个梦境里,纪止云高高的站在阶上,梅花树之下。就这般冷眼看着他在雪地里,身下满是血迹斑斑,那些血溅在雪地上,就犹如这些红梅一般。
那么疼……
他感同身受。
燕王想要楚宴朝他求救,但凡同他说上一句,他便会派了人将纪止云捉来。
不过一区区蝼蚁,本不需要这般操心。
奈何楚宴今日抵抗的态度,让他心甚烦。
燕王的脚步一顿:“……去给公子送些热汤。”
淮月眼睛一亮:“诺。”
“还有,别说是寡人送的。”
大殿之内,只剩下楚宴和那个斗篷人。
殿内静悄悄的,楚宴看向那边:“你是否有什么事情想同我说?”
“哦?何以见得?”
“你现在,不是应该告退了吗?”楚宴紧紧盯着他。
斗篷人笑了起来:“的确是这样,倒是我忘了。”
他一步步朝阶梯上方走去:“公子故意惹恼燕王,也是想支开燕王吧?”
楚宴自嘲的笑了笑:“有这么明显?”
斗篷人笑而不语。
等终于走到楚宴面前,他撩起楚宴脖颈处的寒铁链,低声轻语:“真可怜,仿佛燕王的一条狗似的,高兴时揉揉你的头,不高兴时便扔你到冰天雪地之中。”
“……你为何知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
斗篷人笑道:“自然有我的法子。”
楚宴瞥开了眼,露出难堪的表情。他的眼尾一片艳红,似乎强烈的忍着自己的泪水,害怕在别人面前掉落下来。
他这般模样,斗篷人忽然愣神。
楚宴同他的脸相似,性子却不一样。
他……并不讨厌。
“纪止云是真的要来燕国了,你待如何?”
“……你究竟想说什么?”
“纪止云那么对你,你难道不恨他?”
楚宴的呼吸都紊乱了,伸出手想要拉开他的斗篷,确认一下他的身份。
斗篷人很快就挪开了,轻笑了一声:“现在可不能让你知晓。”
楚宴的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不过斗篷人却说:“我知晓你身上发生了何事,这段时间,兴许我们会见很多次面。”
说完,他就径直的离开了此处。
殿内只剩下了楚宴一人,他只觉得呼吸凌乱,心痛难耐。
此刻楚宴满脑子都是……纪止云要来燕国了。
他不放过他,连最后一丝生机都要夺走。
楚宴又开始做起了噩梦,顺道~还把燕王给惹了进来。
这次的梦似乎不若那日凄厉,风雪也并不是那么大。
难得一个晴,燕王发现自己端着一壶热过的酒,走到了梅庭之中。
酒瓶被散落在梅庭四周,就连那些红艳艳的梅花也沾染了酒香似的。一人醉醺醺的倚靠在梅树前,酒水打湿了他的衣袖领口。
“先生,莫要再喝了。”
“离……离儿?”
他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燕王只感受到一股锥心的疼痛。
然而他还是无法控制的走上前,将那壶热酒递了过去:“这是秋叶给你热的,她让我送来,说先生非要饮酒的话,冬日喝些热酒没那么容易伤身。”
他把酒瓶放下,便想要离开。
可谁知,纪止云竟然拉住了他的手腕,一拉就让他落于他的怀里。
燕王脸都差点气绿了,在心里说了无数句大胆。
竟敢这么对他,不敬至极!
这蝼蚁,该死!该死!
谁知,纪止云竟然含了一口热酒,唇瓣就这么印了上来。
唇齿之间,他尝到了酒的滋味。
燕王心里一片草泥马,怒气攻心,想要杀了眼前这个人。
“离儿,酒好喝吗?”
燕王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因为被呛到,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一片艳红之色。
纪止云看得更痴了,似乎还想要吻过来。
燕王心里满是绝望,他还是无法控制这个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过还好,最后他还是推开了纪止云:“先生分明知道我不会喝酒!”
“不会就要学啊。”
他半咬着唇:“先生……”
对方调戏他:“你这般娇弱,就像是我养了一个女儿似的。”
燕王气得脸都绿了,要说之前的那个梦境是同楚宴感同身受,这次的梦境,就让他恨不得把纪止云拉来千刀万剐。
羞辱!大大的羞辱!
胆敢这样说他的人,绝对活不过第二晚。
他记得纪止云要来燕国?
燕王眯起了眼,极度记仇很好,纪止云胆敢来这里,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先生别拿我寻开心。”
纪止云轻撩着他的黑“穿上女装,可不就是个绝色佳人?”
这话说得越发胆大了,燕王终于忍不下去:“放肆!”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愣住了。
而对方显然也同样愣住,燕王都觉得是楚宴把自己心里的话给说出口了。
而燕王竟然发现,他起初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只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这一切。
然而自从说出了那句话之后,燕王就逐渐能控制这具身体了。
他动了下手,面露欣喜之色。
随后,燕王站直了身体,面色极其可怖的对纪止云说:“上一次这样对寡人不敬之人,已经被寡人给砍了头。”
“……离儿?”
和那张致柔弱的脸不同,身体自被燕王所控制,他的表情气场瞬间一变。
“他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燕王提起了纪止云的领口,笑容里藏着血腥味,“寡人在天旭城等你,尽管来!”
雾气散去,燕王从床上苏醒。
他面色都沉了下去,叫来淮月准备轮椅。
腿痛又发作了,燕王的脸色极度不好。
“离儿呢?”
“离公子还跪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