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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试楚宴的游戏头盔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病房中充满了沉重的气氛。
等孟宇齐调试好了之后,才拿了一个头盔递给楚阳:“你试试看吧。”
楚阳郑重的点了下头,然后戴上了头盔。
他闭上了双眼,尝试进入楚宴所看到的那个世界,没想到刚一想进入游戏,眼前就一片阒黑,所有的光亮都没了。
楚阳还觉得呼吸紊乱,压抑的黑暗如潮水一样快要将他吞没。
楚阳再次尝试,可汗水都打湿了他额头的碎发,而他感受到的只有更深的负面情绪罢了。
孟宇齐见状不妙,立马把游戏头盔强制断开:“没事吧!?”
楚阳浑身发抖:“这是……怎么回事?”
孟宇齐为难的说:“这相当于侵入他的神世界,他当然会自我保护。你所感受到的,有可能就是楚宴本身的……”
“不可能!”楚阳紧咬着牙,“宴宴的性格开朗,他怎么会这样?”
孟宇齐嘴唇嗫嚅了几下:“也有可能,是在游戏世界里经历了什么。”
楚阳听罢,眼里满满都是心疼。
要不是遭此大祸,他弟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气氛越来越压抑,几乎要渐至冰点。
楚阳都在思考着要不要告诉楚母的时候,戚长铭开了口:“让我试试。”
楚阳笑得有些难看:“你没听孟宇齐说吗?需要宴宴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你去只会被他抗拒。”
戚长铭摇头:“这么危险的事情,当然得交给我来。”
楚阳哑然,这个戚长铭,是听不懂他的话吗?
“我能理解你关心宴宴,但孟宇齐都说了得让他最信任的人才行,你去了也没用。”
张剑也吓得不轻,连忙把戚长铭拉回来:“老大,你说什么呢?别胡来!”
这可是人家二哥,老大才和楚宴认识几天?
戚长铭勾勒出一个笑容,沉默寡言的他,偶然露出笑容,就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他不会拒绝我的。”
楚阳哑然,猜测戚长铭可能在游戏里和楚宴关系非常好?
否则,戚长铭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刚才还坚持的楚阳瞬间就没了言语,戚长铭毕竟是一片好心,但他不能不把刚才的感受告诉戚长铭,否则他会留下极大的阴影。
“我刚才带上游戏头盔之后,只感觉到一种让人发悚的压抑,那些情绪会逐渐侵入你的大脑,你会越来越受不了的……”
“我不害怕。”戚长铭眼神始终柔和。
在那些转世的世界里,他始终害怕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楚宴的离去。
现在,他真实的躺在自己面前,他有了可以触碰他的机会,再也不用受命运的束缚……
戚长铭觉得,没有什么再让他害怕的事情了。
见他坚持,孟宇齐和楚阳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他试试。
孟宇齐再三强调:“如果有不适的感觉,一定要立马告诉我。”
“嗯。”
这次换戚长铭带上了游戏头盔,孟宇齐在一旁引领,顺便做着数据记录:“你看到了什么?”
“云层之巅,霞光万丈。”
孟宇齐诧异极了,朝楚阳看去。
楚阳压低声在他面前说:“我刚才明明什么也没看到,怎么回事?”
孟宇齐心里咯噔一声,他之前只觉得是戚长铭一厢情愿,没想到楚宴也愿意打开心扉,别是这对儿是情侣?亏他之前还担心这么多!
“然后呢?”
“……落沉宫。”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孟宇齐瞬间睁大了眼,周围还有张剑和楚阳,他不敢再问深入了,只能引领着戚长铭:“你进去找他。”
戚长铭没有再说话,眼前的景象不像是断天里的,让他无比熟悉。
落沉宫,他还是苏墨垣的那一世,点燃了体内的本命真火,把落沉宫烧得只剩下粉末。
他和楚宴的尸身一起,消失在落沉宫里。
戚长铭走了进去,他现在开始相信孟宇齐的话了,因为这并不是完全的断天世界,更多的却像是楚宴自己的内心。
远处苍筠如戈,竹林里吹来一阵凉爽的风。
朱檐上绑着清脆的风铃,每每有竹风吹过,那些风铃都发出清脆的响声。
戚长铭眯起眼,竟觉得这样的画面恍若隔世。
他走了过去,推开了门。
落沉宫里,楚宴站在正中央。
他仍是那身红衣,却不再是以林清寒的模样。现在的楚宴,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月光从屋顶透入到里面,他周围像是撒了一层银霜,柔和了他的眉眼。远远望去,那一地的白月光就像是梨花雪一般,让眼前的画面美得不真实。
戚长铭心脏的情绪快要炸裂。
找到他了。
“你怎么……?”
戚长铭回过神来,眉宇柔和:“来找你。”
楚宴坐在中间,叹着气:“游戏一更新,我就发现来了这个地方,你是怎么找进来的?”
“当然是找到了现实世界的你。”
楚宴若有所思,拍了拍玉凳,朝戚长铭露出一个笑容:“过来坐啊。”
戚长铭走到他的身边,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声音里都有了几分颤抖:“为什么会是这里?”
“其实我也很好奇。”楚宴低下了头,“后来我想了很久,大概是因为……我一直在后悔。”
“后悔什么?”
楚宴眼神闪烁,坐立难安:“我当初求了沈青阳,让他把我的尸身带离得远远的,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是怎么死的。”
戚长铭心痛无比,只能更深的抱紧了他。
“我怕你……会跟我一起死。”在之后无数个夜晚,他为这件事情后悔了太多次,觉得自己自私极了,为什么让苏墨垣等他那么久。
他原本只是觉得,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生死,就希望苏墨垣活着。
没想到活着,对他来说就已经是煎熬。
戚长铭没有把他和系统的约定告诉楚宴,这就是他该支付的代价。
就让他一个人承担。
“我没有怪你。”
楚宴的心脏被刺痛,犹如小刀一戳。
这种痛叫做后悔,当时或许毫无察觉,而现在……却是后知后觉的痛。
“你好歹对我发发火。”
“舍不得。”
楚宴嘟囔了一声:“……那我对你发火呢?”
“乐意之至。”
再大的悲伤和后悔,都被戚长铭这些话给甜蜜的包裹,他无奈的笑出了声。
服了、服了。
楚宴从他怀里出来,看向他:“你恢复所有记忆了吗?”
戚长铭勾起唇角:“需要自证吗?”
自证个球!是跟一澜冬雪学坏的,还是跟他学坏的?
“……呵呵,那你说你记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