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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大道。
而王满才却更是觉得,长久以来,他们研究三阶禾禾草无甚进展,是不是也因为他们将自己局限在了所谓的“三阶”这个定义上。
若是跳出所谓的“三阶”定义呢?他们其实要寻找的是那种可以影响周围的禾禾草,可以令它们产生更多灵气的特殊禾禾草,这种禾禾草是不是只在二阶禾禾草中产生,这种禾禾草是不是产生了之后就立即会影响周围的同伴,在打破了约束与局限之后,许许多多新的研究问题涌向脑海,让王满才觉得兴奋不已。
这种兴奋不同与被杜子腾肯定的兴奋,这是一种满足好奇、走向未知的兴奋,这是一种漫漫旅程之中隐约要见到新景物的期盼兴奋。
看到这一幕,杜子腾心中十分欣慰,这几人哪怕未来不能成为大修士,但他们继续走下去,带给整个修真界的影响必将远远超越所谓的大修士。
送走这几人,杜子腾长长吁了一口气,练剑坪上,横霄剑派的弟子早已经恢复了云横峰上的作息,在场地上分组练着剑,庚金之气的强势回归下,这批弟子的进步速度甚至已经超过了云横峰上的平均水平。
这里面,也许有他们见过了门派起伏人情冷暖,内心更渴望强大的缘故,也许有孔云诸人孜孜以求诲人不倦的缘故,也许有太多榜样在身旁谁也不敢懈怡的缘故……
而杜子腾远远看到一个锋芒刺目却始终低着头的身影,忍不住出声道:“靳宝!”
依旧是那双灰色的眸子,却莫名让杜子腾远远停下了脚步转开了视线,那双眼睛竟叫杜子腾有些心惊肉跳,好像再看下去便会被拽入里面那个灰色的世界中一般可怖。
靳宝后知后觉:“哦……我刚刚出关。”
所以还不能很好地敛剑气。
杜子腾:……
然后他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样真的能上台讲课吗?”
不怕底下各个师弟被你的剑气玩死吗?
靳宝想了想,认真道:“不知道。”
杜子腾有点怀念他们三人组一直充当翻译和大脑的沈仁,然后他有些疑惑:“你都出关了,沈仁和闻人凌呢?”
靳宝的回答永远那么简洁有力:“闭关。”
这回答叫杜子腾既期盼又有些担忧,闭关这么久……当日他们三人俱是筑基大圆满,恐怕也是在冲击金丹吧,但靳宝都出关了,那两人也不知道顺不顺利。
远远地,孔云和寒远山已经看到他们二人,杜子腾上前打了招呼,问了问情况。
孔云简短地说明了一下近日情形便道:“杜师弟,你来得正好,上次你曾提过,想让诸弟子上一上‘实践课’,我琢磨了许久,与几位师兄弟亦商议了一番,这些炼气弟子困守秘境,对剑之人皆为同门,长此以往殊为不利,这‘实践’一课确有必要,你也来瞧瞧,我们这‘实践课’可与你当日所提是否相符?”
杜子腾点头,这提议是他提的,本义也只是希望,哪怕是破晓秘境中走出去的剑修,战力也不能在云横峰之下。他放眼看去,只见这所谓的“实践课”也是如平时练剑一般,所有弟子分组,但不同的时,在组内这些弟子是要互相攻击练习的,赢下三场者便可进入下一组,如此这般,一组组之后自然分出了优胜者这分明就是另类的竞技嘛。
杜子腾点头道:“这法子挺新颖的,怕是能激发他们不少斗志吧?”
都是年轻人,谁愿轻易服输呢?
这办法是几位金丹剑修结合自己年轻时的口味琢磨半天才琢磨出来的,充分利用了年轻人的好胜心,此时听主意最多的杜子腾这般肯定,他们自然亦是有些得意。
然后孔云道:“杜师弟你既然也在,便一道参加吧。”
杜子腾:!
“我都筑基了,怎么好意思和一众炼气师弟一起……”
孔云却是一脸似笑非笑:“杜师弟,非是我等瞧不起你,就你那斗法的水准,若非借助符,恐怕还不如你眼前这些炼气期的师弟呢。”
杜子腾一脸懵逼,我擦,孔师兄我没得罪你吧,为何朝我开炮!
然后,这番话直令周遭许多剑修弟子纷纷起哄,要求杜子腾下场玩玩,并且再三保证他们不怕杜子腾境界比他们高的,真的!
杜子腾欲哭无泪,妈蛋你们一群剑修要蹂躏我一个符修居然还敢说不怕……
于是,被蹂躏得很惨的杜子腾再次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杜子腾一边悲叹自己许久没有抓紧修行,老是耽于俗务,果然身手都退化了!他才不承认他一个筑基被一众炼气虐了许久很窝囊呢,明明是他们都甩赖皮停下了互相交手集体围攻他一个好么?!
另一边,杜子腾又觉得,自己该不会是在哪里得罪了这群剑修,从孔云到底下的炼气弟子,居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呸,一定是某人不在,没人镇压他们了!
这么愤愤地想着,一道流光突自天外而来,杜子腾凝神一看,竟是那只包子顶着一道传讯符飞速而至。
而杜子腾打开传讯符,却突然神色凝重。
这竟是一道求助之符!
杜子腾本来传讯于元国国君,那昔日的世子殿下,今日的皇帝陛下,希望对方在紧邻西荒的某处按他吩咐安排一二,没想到,这返回的符信里,笔迹刚硬却笔画潦草,显是对方亦处十分的紧急状况之中。
回信之人赫然是当年那位宋大将军,可杜子腾这讯息分明是传予那元帝的!莫不是中间又生出了什么岔子?思及当日他们还在那小小村落时,为着是否应该插手凡间一事,他曾与萧辰生出的一番争执,杜子腾忍不住眉心隆起,凡间世事更迭之快,于修士一切不过眨眼间,也许凡间又再次变换了天地?
那信中,先是言明,杜子腾的吩咐他们已经安排下去,不日之内便会布置妥当,随即便是急急提及,元国自上次他们会面之后,帝君励图治,一切本已经有了起色,但数年前,不知何故,突然间天灾地祸接踵而至,竟没有一时消停,元国才略略恢复的一缕生机又受阻扰。
那些灾祸十分古怪,一年之内,只元国一境,那洪水滔滔竟赤地千里轮番上阵数十次,足以令百姓颠沛流离的地动山摇亦是不下双十之数,而这等恐怖的灾祸竟然不只限于元国一境,周遭方圆数千里的大小国一并如此,直要绝百姓之活路!
宋明钧的信中虽未如何陈情,可那惨烈情况直从字里行间倾泻而出,叫杜子腾想忽略都难,这直比任何痛哭流涕的求助都要动人心魄……这可是整个西荒的百姓呀!
杜子腾越看越是皱眉,若这宋明钧所言属实,其中必有蹊跷!
纵是那等水深火热不宜凡人居住之地,亦绝无可能变化如此之剧,更何况,这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