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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杜子腾也完全可以理解对方语气中的惊骇,还有这种冲天而起的架势,分明就是某种召集的示警,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杜子腾完全不知道即将而来的会是什么,这种完全无法预料的情境令他的心情很差。
而那少年跟着杜子腾时若只是战战兢兢的话,此时却是急得不行,竟一把拉住杜子腾。
这令杜子腾惊讶地挑了挑眉毛,毕竟,方才他以符音杀干掉这么多人,这小子看着他还十分恐惧的,现在居然敢过来拉住他?还真是有胆。
但杜子腾眸间一道冷光闪过,他与萧辰在传送中失散,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不是妖魔界的地方,定然是传送出了什么岔子,即使如此,杜子腾也绝无可能会自己掉到一个草棚中去,定然是有人发现了他将他挪进去的。
而这少年将他指出来,引来那些修士的杀戮,杜子腾很难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似这样居心不良的东西,杜子腾怎么可能轻信?
便在此时,杜子腾心间闪过一道悚然,他迅速回首,天际那猩红色泽扩散开来,刺目无比,可他却并未发现那令他战栗恐惧的东西,方才……那到底是什么!
到了他这金丹之境(恩,至少杜小爷自认为是),修士与冥冥中的天道交感愈发密切,这股灵觉更是不容忽视,可杜子腾心中对这陌生世界一片茫然,忍不住有些焦灼起来,到底是什么,竟连他都隐隐感到惊心。
经过方才一战,他体内灵力更是捉襟见肘,若真还有什么追逐杀戮,那恐怕真是不太妙。
便在此时,一道萌萌的萝莉音脆脆地道:“十八个元丹修士……汝应付不了的,还不跟着这兔妖速速逃离?”
元丹修士?杜子腾有点晕,还有这个小女孩儿的声音,似是在心间响起,竟是传送中那点破仙宇湍痕的存在!
杜子腾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杜子腾肯定自己眼前、甚至神识中都没有什么别的存在,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两次的提醒点破都无甚恶意,但神出鬼没,叫杜子腾如何不警觉!
不待杜子腾再继续追究,那畏惧的少年看到天边那恐怖的猩红色泽,似乎再也不敢再拖延下去,他呜咽一声,然后一咬牙竟然大着胆子拽着杜子腾飞速跑了起来。
杜子腾:……
明明看起来快吓死了,居然还敢这么拽着他逃命,这小子实际胆子并不小嘛。
很快,杜子腾也顾不上调侃,因为tmd这小子太能跑了,杜小爷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在狂奔。
明明自己是个金丹修士,这小子周身连灵力都不怎么感觉得到,但这般狂奔起来的时候,杜子腾已经开始觉得吃力。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肉身劳累到想吐血的崩溃了。
在方才的杀戮中,杜子腾几番腾挪躲闪,只是为了更好地观察他们手中那古怪的法器,在将这法器的套路全部观察到位之后,他没有吝惜灵力,打着速战速决立即撤退的主意将那些有威胁的修士全部灭了。
但现在想来,他简直蠢到了家,起码、起码留点跑路的灵力啊卧槽!
现在身体内那微薄灵力只能用来应急,杜子腾根本不敢挥霍在动用疾奔类的功法上。
于是,纯拼体力的杜小爷悲剧了。
他身旁那落魄到极点的少年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体质,双腿奔跑如飞,杜子腾明明没有感觉到什么剧烈的灵力波动,可这小子就这样双腿迅速交替,好像不知疲倦一般,反倒是被他拽着的杜小爷像块抹布般在后面东倒西歪上气不接下气。
这少年拉着他在荒野上跑了不知多久,杜子腾都快口吐白沫了,他们才终于在几块大石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少年接着杜子腾匆匆在几块大石间转了几转,随即杜子腾便吃惊地看着地上出现一个约摸直径三尺、深不见底的黢黑洞口。
杜子腾眼中诧异至极,方才那几块大石间分明是没有这个洞口的!这显然是个极其高明的障眼法,但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竟连杜子腾一时也未能参悟明白,因为方才他走到巨石边上不只是没有在眼中看到这个洞口,就是在他的神识中,这个洞口也隐匿的,这才是最惊异的事,显然,其中定有奥秘。
这少年一路拽着他至此,明明看起来落魄潦倒,随时可能死在那几个不成气候却血腥残暴的修士手中,却能拥有这样的秘密,到底又是什么目的?
要知道,杜子腾在修真联盟中,亦算得上首屈一指的符大师,他不敢说在符一道上造诣冠绝诸界,但也自以为至少已经推开了符道的大门,他自然不可能知悉所有符道上的一切,但他自认为在认识问题的本质上,他还是能看出些明堂的。
但方才那简单至极、好似天生的随便几块大石竟能将这么一个绝不算小的洞口遮挡得天衣无缝,没有什么致绝伦的符,也没有什么结构宏大的大阵,看起来那样普普通通随随便便,似乎荒野上放眼看去都能找出无数这样的地方来,可杜子腾居然茫然无绪。
凝结灵晶的大阵杜子腾虽然失败了,没有成功,但寰埏的做法无疑是证明了,在利用灵气密度的大方向上,杜子腾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方才那几块大石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杜子腾居然半点没有头绪,不只是这样,杜子腾脑海里连可能的揣测思路都没有!
一切符、阵法杜子腾认为再复杂,他也能解析出一二,可方才那几块石头,却根本没有什么结构供他分析,羚羊挂角了然无痕,又从何去分析?
大智若愚,大巧不工。
难道说,他对符结构那些分析细到了极致的认知,再上一个境界时,应该是这般返璞归真、浑然天成、绝无痕迹?
隐隐地,杜子腾似乎触摸到了另一重境界,竟是一时怔在原地。
少年可不知杜子腾竟然在这种要命的时候顿悟,他只匆匆转头跟杜子腾说了句什么,然后惊恐地看了一眼身后,便毫不犹豫地当先钻进了那个洞中。
杜子腾现在眼中却只有这几块巨石,甚至默默在心中推演起这几块巨石的方位,方才立在巨石旁时,他神识中扫到的一切,他眼中看到的一切,刹那间,方才天地间细微到风拂草动、巨石方位、石上纹路都一一在他心中浮现……
觉察到杜子腾并没进行,那少年很快就倒退出来,惶急地看了一眼立在原地的杜子腾,然后再次咬了咬牙,口中急急说一大串什么话,然后就一把将杜子腾向洞中推去。
杜子腾:……
思绪被打断,他有些不太高兴,但一钻进去,杜子腾便发现这洞口也不知怎生弄成的,竟然设计得这么刁钻,直径三尺的洞口,人连弯着腰曲腿站着都做不到,只能四肢着地爬着前进。
即使是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