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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
范墉父子对视一眼,不由无奈,管家对于范氏忠心耿耿,此时怕是他们范家贸然加入之后在联盟中吃亏,一片好心,但这般发问,却未太过得罪专使了。范墉便朝他道:“管家,你……”
韩土却看了他们一眼,微笑着道:“我身为一介没有灵根的人,如今不正是在为各位介绍我修真联盟的情形吗?至于这位老人家所说的居高位……我修真联盟只有分工不同,并无高下之别,就是盟主宗主,言壁上一样有他们的八卦流传,少不得也有些人心中不忿在言壁上唠叨几句,也未见得有什么不妥。我修真联盟只以成员对联盟的忠诚、贡献而确定待遇,这便是修真联盟最大的平等。”
范氏父子略一思索,便也明白了修真联盟内的公平,只以对联盟的忠诚、贡献而确定待遇,能力更大者,对于联盟的贡献自然也更大,相应的,享受到的福利也更多,所以,高阶修士自然不会被亏待,最大的不同,还是在于对相对弱势的群体的照拂,比如凡人、比如低阶修士,可是修真联盟最让人敬佩的一点,是她并没有简单给予这些直接的帮助,而是让这些人都有机会接触到各种资源,都拥有向上的通道,从而拥有改变自己命运的契机。
安于平凡者,可以安然在修真联盟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服务于联盟;心有所向者,能够获取到诸多资源不断晋升,影响更多的人,这便是修真联盟。
看到范氏父子陷入沉思之中,韩土知道这一次引导的目的已经达到,对于联盟的理念,这父子二人想必已经初步认同,他们的申请已经受理,接下来就是要看无名界的积分了。
对于赚取积分,此时的范氏父子无疑十分上心,毕竟,与王类似,他们亦是希望将整个家族迁移到修真联盟之中,而非简单只有他们父子二人过去,虽然凭白增加了许多难度,但是,从感情上说,范氏家族并不算大,彼此感情甚笃,绝不可能将族人扔在斩梧盟的掌控之中;从理智上讲,到一个新的地方立足,哪怕修真联盟再如何制度优越适合生存,也必然是有许多挑战的,家族成员之间以血缘为纽带,彼此熟知配合默契,便是立足也能容易一些。
韩土便无二话,十分负责地给他们介绍起如今修真联盟向所有申请加入者发布的任务:“如今斩梧盟倒行逆施,给许多人带来无妄之灾,所以,联盟如今发布任务的第一优先级,是希望能帮助那些无辜者。”
王亦是点头道:“不错,有些修士,便是用了掌中宝又如何呢?对于联盟外的用户,掌中宝一直都只是一个交易平台,发布些简单消息而已,任何组织、任何门派都不应该以这种无理的缘由对修士进行那样严酷的处罚,更勿论其中还有似范伯父这般蒙受不白之冤的,不过是那些执行斩梧盟命令的修士们浑水摸鱼,这般倒行逆施叫太多的修士水深火热,哪里又什么心思去修行……联盟此举,不过是希望发动一切可动用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韩土随即点头:“譬如此次,针对范氏遭遇之事,联盟已经生成一个定制任务,范家主您能安然躲过这一次斩梧盟的为难,想必会对周遭几界修士带来部分影响,您不妨利用这影响力,聚拢一批需要您庇佑一二的修士……”
但是,这个任务听得范墉大皱其眉:“不知这个任务是必须要接的,还是可以通容一二?”
王看向范墉,登时明白了这位范氏家主的想法:“联盟中确实有许多可以换取无名界积分的方式,似我这般到小雅界来的,只是其中一种。”
然后,不待范墉一脸尴尬试图解释,王已经十分淡然地道:“范伯父,我身后亦身系整个家族,自然能理解您的顾虑。不希望将范氏继续吸引斩梧盟的恶意,也许您甚至愿意用范氏手上某些独一无二的资源来换,我都能理解。
可现在容我冒犯一二。天道之间,因果循环向来如此。当年守一轩蒙难之时,范伯父,整个范氏坐拥悟本草茶这等灵物,岂能与守一轩那等横跨诸界的交易巨擘全无往来?您难道会没有觉察到守一轩的灭门来得过太过突然必有蹊跷,不过当日斩梧盟一夕成立气势汹汹,您选择了独善其身罢了,这本无可厚非。
只是世间事往往如此,守一轩倒下时,您没有站出来;晓林洞压榨后方那些非斩梧盟修士时,您没有站出来;待到紫罗门压榨所有非斩梧盟修士时,您也没有站出来;到得现在,斩梧盟开始压迫所有中低阶修士……包括您整个范氏家族在内时,您面前已经没有任何人再能为您站出来了。”
王的声音渐渐低沉:“如果没有修真联盟,如果没有联盟坚持要求所有修士都为其他人奔走出力,这个斩梧盟内,将是一片黑暗,再没有半点光明。”
这番话,犹如刺骨的寒刀,将一切虚伪遮掩悉数撕下,竟叫范墉父子犹如被剥光了衣衫般情不自禁感到羞惭与……恐惧。
是啊,怎能不恐惧呢?
如果不是王此时将这一切道破,他们还沉浸着过去的惯性之中,发自内心不愿意生事、不愿意惹事、更不愿意多管闲事,可事实上,他们与别的修士一样,生活在同一个修真界中,哪里有什么闲事!最后那些本应路见不平却不曾管过的事,最终都会变成落在自己头上的报应。
只是这修真界太过寒凉,许多人只看眼前只看自己,早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
范轩更是有种醍醐灌顶般的痛彻领悟,他曾经一次次卑微地向父亲曾经的亲朋故旧苦苦哀求,开始是一些表面的虚应安抚,到后头尽皆石沉大海,彼时他只觉得是这修真界太现实太冷酷,然而,现在回头去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们范氏亦赫然有份。
守一轩倒下之时,他在做什么?好像只是感叹一句今后少了许多逛拍卖会的地方、随即继续花天酒地去了;晓林洞嚣狂恣意时,他只是到父亲的警告,绝不可轻易去往某些界域,郁郁不乐许久;紫罗门张牙舞爪时,他烦着那盟鼎碍事,什么都得经过它……一直以来,他都生活在父亲的庇佑下,对世事变化、沧海桑田都埋着头当一只鸵鸟还自以为是地安然享乐,全不知,不论是范氏、不论是父亲、还是他自己,安然之时,便已经将自己的安然托付在了一片悬冰之上随时可能坠落深渊。
若要想叫这安然坚实,这世上就没有真正的闲事,帮助他人,就是在帮助自己。
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们竟现在才想明白。
许久,范墉一声长叹:“好,我接。”
事实上,王明白,这样的任务看似可接可不接,对于无名界积分影响不大,但他毕竟与斩梧盟往来十分密切,或者应该说,远远比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