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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囊的,高晁打开往里看,李梦樵也凑过来,两只眼睛顿时变成了。
“这么多钱啊,”李梦樵数了数,没数过来,“见者有份,你可别想着独吞。”
这智障连一加一等于几都得想想,对分钱倒是反应很快。高晁合上钱包说:“我不会独吞的。”
李梦樵立刻得寸进尺:“你三我七。我没打着你,你得赔我神损失。”
哇真是宇宙级的理直气壮呢。高晁面瘫脸:“这个得交给警察。”既然不能独吞,那还是上交吧。
李梦樵瞪圆了眼睛:“你是真的智障啊?捡了钱交给警察?你写作文呢!你咋不扶老奶奶过马路呢!”拿来买个手机,多么美滋滋。
高晁很严肃地说:“一看你就是个脑残。咱们把钱交给警察,警察把钱还给失主,失主肯定痛哭流涕,找到咱们学校点名表扬你,然后给你一笔感谢。到时候你可是名利双啊兄弟。”
李梦樵被他忽悠懵了,面对这个可以改变自己在老师和家长眼中形象、又能小有入的机会,他幼小的内心开始动摇。
高晁搂着他的肩膀说:“到时候感谢我一分不要,全都给你。”
李梦樵一把搂住他的腰:“好兄弟,一辈子。”
谁说钱买不来一切,这不就买来一个脑残兄弟吗。
两个小学生勾肩搭背走到附近的派出所,把钱包交给了警察蜀黍。被问到名字的时候,李梦樵竟然不好意思了,特别假的说:“诶呀,我做好事都不留名的。”不过从今天开始他要写日记了。
高晁也一起点头,非常正直地说:“对,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高晁。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是xx师范大学附属小学六年级6班的学生的。”
李梦樵:“……”真是个心机博爱!
警察记下来他们的名字,笑着称赞他们。李梦樵难得遭到表扬,忍不住面红耳赤。他奶奶的,做个好孩子怎么这么别扭。
两人离开派出所,李梦樵还不放心:“说好了你不要感谢的啊。”
高晁点头保证:“我不要,都给你。”
李梦樵还是不踏实,翻开书包从作业本上撕下一页,让高晁写个保证书。
高晁都快被他笑死了,就随手写了两句话,保证感谢都给小李。李梦樵在一旁还吐槽他写的字像猫抓出来的,高晁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说这怪谁啊。
保证书一式两份,每人保存一张。他们俩打了一架,又一起捡了钱,小男生简单的革命友谊就这么建立起来了。互相道别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高晁回到家一开门,就闻到很香的味道,不用看他都知道是妈妈炖了红烧肉。他跑进厨房,跟吕春望说“阿姨我回来了”,然后在水龙头那里洗了个手,衣服都顾不上换,直接坐下开吃。
因为值日,又去了派出所,他回来的时间比平时晚。吕春望问他是不是早就饿坏了,他把脸埋在红烧肉里“嗯嗯嗯”。
池依山和池久似乎不在,这个时间应该在画室里。高晁吃完饭,帮着吕春望一起拾桌子刷碗,然后拿着苹果提着书包上楼回房间。
刚一开门他就呆了,池久坐在他的书桌前,正在神速做卷子。
“吃完了?”池久头都没抬,“过来写作业吧。”
高晁:“……”又来?!
他以为池久那天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哥哥竟然是认真的,跟他一起写作业,帮他检查改错,然后给他补课。
高晁被这一系列操作弄得浑身紧张,手都僵硬了,写出来的字都跟刀切的一样。
池久留意到弟弟快要把笔捏碎了,手臂从他单薄的肩上绕过去,握住他的手说:“是不是手腕很疼?”
高晁被他这么一搂一握,更加僵硬了:“没,没有。”救命!
这样写作业堪比酷刑,高晁遭受着甜蜜的折磨,心里装着对老攻的愧疚,几乎要哭出来。好不容易等全都写完,池久拾书包回去,他才大汗淋漓地瘫在椅子里。
“这样不行,”高晁气喘吁吁地说,“统哥能不能帮我个忙,以后在池久脸上打个马赛克?”
统哥:“……天天看着一团马赛克走来走去真是赏心悦目。”
高晁哽咽道:“那天晚上,哥哥偷偷溜进我的房间,无视我的抗拒……从那之后,他每天晚上,都到我的房间,对我……”
统哥:“又脑补出一篇小文文?”
高晁:“对我进行作业检查和课业辅导。”_(:3」∠)_
统哥:“……”画风急转直下,瞬间纯洁起来。
池久说到做到,他根本就把高晁的书桌当成了自己的,每天晚上跟弟弟一起做作业,给他补课讲题。
虽然池久面对一塌糊涂的小学作业没有流露出任何嘲笑的意思,可一次次在白月光面前,暴露出自己是个智障的事实,高晁流下了难过和羞耻的泪水。
更可恶的是,这完全打乱了高晁要无视池久的计划。池久坐在他身边,轮廓被灯光镀上一层好看的光晕,跟他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用沉稳的声音给他讲题,他光是要抵抗心脏病发作就已经耗尽力气了。
如此坚持了两天,高晁感到很虚弱,他跟统哥商量,要不然离家出走吧。
统哥对此表示反对,他说一般智障离家出走很快就会被找回去,丢脸不说还会被看得更严。
高晁再度跟统哥绝交了,这一次长达十分钟。
离家出走只是说说而已,高晁怎么忍心让爸妈担心呢。不过他决定晚一点回家,把作业在学校写完,这样就不用忍受在池久身边呼吸着他的气息、余光被他占满、心脏也被他填满的煎熬了。
计划通。
教室里只剩下了李梦樵,高晁翻开书开始写作业。李梦樵百无聊赖,跟他借手机来玩,高晁就把手机拿出来给他。
李梦樵惊讶地说:“你妈让你用这么好的手机啊。”诺基亚今年新出的手机,造型十分酷炫,有好几个ja/varpg游戏。
高晁专注地写作业,随口嗯了一声。
李梦樵趴在他桌上,探寻地问道:“我听说你是领养的,是真的吗?”
高晁翻起眼皮儿看他一眼:“嗯。”
李梦樵叹了口气:“我说的吗,亲生的哪有这待遇。”
高晁知道他是个笨蛋,说这话没有任何恶意,跟其他人那种小声嘀咕不一样,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
李梦樵玩了会游戏,突然又问:“那你原来的爸妈呢?”
高晁没抬头:“去世了。”
李梦樵安静了好一会儿,心不在焉地摆弄手机,忽然站起来开始打扫卫生。
高晁莫名其妙,说:“等我写完一起啊。”
“不用,等你写完再打扫太耽误时间了,”李梦樵闷头一顿干活,“校门口有个卖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