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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平静,问:“那个‘闻五’是什么来头?”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调查。”
“赤卫军调查过了,去年闻五与苏瑛两人出现在锦城,开了接委托生意的‘买卖楼’,风评极差。苏瑛是苏护之子,当年新王之乱祸及苏家,苏家逃离雪国至今未归,至于闻五什么来历,赤卫军没有也调查到。”
“是么,”宣于唯风淡淡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两人间萦绕着安静得诡异的气氛,看对方的眼神仿佛充斥着难言的戒备,尤其是明山,眼神里似乎还有难以置信的惊讶。
因为他觉得十四生气了……
明山润了润自己的嘴唇,声音低沉地有些异样的嘶哑:“闻五曾说过他来自寰朝金阙城,不知道是真是假。”
“十三,以后不要再调查他了。”宣于唯风看上去好像十分烦躁,斜睨了明山一眼,眼神犹如闪耀的黑曜石,“赤卫军的职责不是调查一个无关紧要的闻五,即便他来历不凡,也跟赤卫军没有关系。”
“你在护着他?”
“你为什么觉得我在护着他?”
“他那样对你,难道不该报复回去?”
“……这就是你调查的理由?”
“才不是!不是!”明山几乎要嘶吼了,“那晚你也看到了,他有那么好的身手,他凭什么帮我们?!他什么秉性谁都不知道,我不调查他,难道还等着他反咬咱们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赤卫军树敌太多了,锦城基本上每个人都恨不得赤卫军死,我怀疑闻五有什么错?”
宣于唯风却一头雾水:“……你在生气什么?”
“生气的是你!风十四!你生气我调查闻五!”明山突然一脚跨过来,凑到他近前,“要不是怕给你惹麻烦,我早杀了他。”
纯良清透的瞳孔蒙上了一层可怖的猩红血色,看得宣于唯风胆战心惊,不懂、不明白。
“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罢。”
明山气咻咻地走了,留下宣于唯风在原地揉眉头。
他与明山时常吵嘴,吵不过就打,但像今天这么莫名其妙的争吵还是头一遭,还是为了一个外人闻五。
宣于唯风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有去管他,把自己锁房里睡了一整天。
傍晚出门,找不见明山,便让白宵跟着,去锦城巡视。
巡视之前,去了一趟天元街。
“买卖楼”很冷清。苏瑛领着小敏一大清早出门玩儿去了,留闻五看家,傍晚了还没回来。
闻五满腹怨言地啃包子,啃了一天包子,因为没钱。
因此当看见宣于唯风踏进门的时候,沉寂的心沸腾了,脑子开始喜滋滋地幻想:怎么诓他请我吃饭呢?
闻五顶着一脸傻笑打了个招呼:“宣于大人,我还以为你今后都不敢来我这儿了呢。”
宣于唯风边走进来边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如扔一支飞镖一样甩到闻五面前:“你的酬金。”
闻五的两根手指头夹住纸张,抖开,狭长的眼睛顿时惬意地眯起:“一千两啊,出手这么阔绰!”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坐着,空气里飘着一股浓重的猪肉白菜味儿,宣于唯风不自觉摸了摸鼻尖,目光落在闻五叼在嘴里的包子上。
闻五侧目,又咬了一口包子,没什么诚意地问:“要吃吗?”
“我不吃猪肉白菜馅儿的。”
“嘁!还挑?!”
闻五不屑地瞄了他一眼,两根手指头捏起银票,推还到他面前:“这次算我要还了你救苏瑛的人情,这钱,拿回去吧。”
宣于唯风没甚么犹豫地了回去。
又见闻五半个身子趴在桌上,咬了一口包子,恹恹地说:“昨天开了个玩笑,别在意啊。”
“不会……”,宣于唯风轻轻“哼”了声,“前几天伙房师傅猎杀了一头黑熊,跟我拼一场酒当作赔礼怎么样?”
“在哪儿拼?”
“自然是屯营。”
闻五立即遗憾地拒绝了:“最近生意挺忙的,实在没空,等有空了一定去。”
“你这是不敢吗?”
闻五撩起眼皮,看见宣于唯风正等着看自己笑话,立即将包子全塞进嘴里,脸不红气不喘地点头了:“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就是不敢。”
宣于唯风嘴角一勾:“拿上来!”
闻五心里“咯噔”一跳,不是不在意了么,敢情还是记恨上了?
又一个少年走进“买卖楼”,闻五认出正是昨天的白宵。
白宵手里托着一个木盒子,闻五眯起狭长的眸子看了半晌,怎么看都像是个极普通的盒子。
直到盒子放到桌子上,听宣于唯风说:
“这是谢礼,以后谁也不欠谁。”
方才恍然大悟,直勾勾盯着盒子跟他冷冽严肃的面孔,闻五顿了一顿,心有怯怯然地问了一句:“里面什么东西,不会是暗器吧?”
宣于唯风嘲讽的冷笑赫然出现在眼前,闻五不禁心生了一种被鄙视的错觉。
“我还有事,白宵,走了。”
“好的,老大。”
少年跟在宣于唯风身后,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扭头,挤眉弄眼地,朝闻五做了个鬼脸儿。
闻五:“……”
嘁!
闻五左右看了看,随手掰了一小块儿包子皮,坐在椅子上警惕地歪着脖子,屈指一弹,包子皮打碎了盒子上的小锁。
只听得“啪嗒”一声,盖子弹开,里面应该是暗器……
呃……不对,是活的。
皮毛光滑、体型肥硕,一条细细的尾巴拖在后头,正“吱吱吱”地啃一个花生。
“耗、耗子……耗子?!是耗子啊!!”
瞬间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凄惨悲嚎。
老鼠圆溜溜黑豆子的眼珠子看了闻五一眼,继续啃花生,丝毫不怕人的。
“哇啊啊啊苏瑛小敏救命啊啊啊啊啊”
闻五“嗖嗖”地冲向大门,哪料拉不开,门被反锁了。
是宣于唯风!
“小爷杀了你啊啊不对,苏瑛……小敏……救我……”
闻五身上还残留有包子味儿,老鼠啃完了花生,“哧溜”一声朝他奔来了。
身高八尺、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儿郎看见老鼠顿时变成了身娇体弱迎风倒的二八少女,浑身瑟瑟发抖。
门外,宣于唯风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闻五的悲嚎,听得心满意足。
紧接着,白宵拎着一麻袋蠕动的老鼠从宣于唯风的面前走过去,“忽腾”一声扔进了“买卖楼”。
瞬间“买卖楼”里凄厉的尖叫声几欲刺穿耳膜。
“走吧。”宣于唯风说。
白宵跟上:“老大,你怎么知道闻老板怕老鼠啊?”
宣于唯风“哼”了声,目光犹如笼罩了一层迷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