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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白就是不开心了,拿圆滚滚的脑袋主动磨蹭君玉染的掌心,叫声绵软又细弱。
君玉染心疼地挠了挠它的后颈,随即,锐利的目光看向窝在角落的黄毛狗,黄毛狗吓得趴在两只前爪上呜呜哀叫,这蠢狗讨好大白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那就剩下……
灰猫儿正在追着一颗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珠子玩儿,突然一只手抢走了珠子,它仰起毛茸茸的脑袋,疑惑地喵了一声。
大白开心了,从君玉染的手里叼走珠子,迈着欢快的小步子跑向灰猫儿,结果灰猫儿不知从哪个角落又翻出了枚晶莹洁白的帘珠,自己扑着玩儿,扑得不亦乐乎。
于是,大白又垂头丧气了。
君玉染看到那帘珠,脸色霎时雪白,咬牙切齿道:
“君殊”
这时,他忽然看见映月湖冒出了火光,仅仅一刹那,又熄灭了。
一个念头飞快划过脑海:听雨阁出事了!
君玉染持剑飞身跃过窗栏,轻功翩跹轻盈,足点竹梢,踏风而行,不消片刻已到了映月湖。
映月湖机关重重,暗处不知设了多少冷箭暗枪,君玉染不敢贸然进去。
正在犹豫时,听见由远及近的哒哒声。
君玉染诧异回头,看到青衫雅致的青年缓步走来,白皙无瑕的面孔沾了半边未干的血迹。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血……你杀了谁?”
渡雪时勾唇含笑,反问:“你觉得我杀了谁?”
“……”早该猜到的
“你给我映月湖的机关图时,就该料到有这样的后果。”
渡雪时没有停留,木屐踏在木桥上,哒哒声不急不缓。
君玉染道:“君正瞻的死活跟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中了你给的蛊,真的无药可救吗?”
“无药可医”
君玉染陷入挣扎中,正在此时,听雨阁突然冒起冲天的火光。这时候,渡雪时的声音自夜风中幽幽传来,很快弥散,只一句话:
“你不该来这儿,至少此时,不该来。”
他尚未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四周黑暗中突然传出凌乱嘈杂的脚步声。
这是……?!
愣神的工夫,君玉染已被团团包围。
山庄几十个护卫挡住去路,当中还有几个赤衣的赤卫军,为首的那人是君殊。
宣于唯风第一个走出来,语气十分惊奇:“怎么是你?”
“宣于大人觉得该是谁?”刻意咬重的“大人”二字尽是不屑与轻蔑。
这时探路的白宵跑回来,边跑边喊:
“不好啦!大人!君正……咳,君庄主死了!一箭穿心死的!”
几十把利剑同时出鞘,指向君玉染。
君玉染愕然,终于领会了渡雪时那话的意思,慌忙道:
“不,我没有。我没有杀君正瞻。”
☆、第三十二回 三人局
君正瞻死了
偏偏映月湖只有君玉染一人在场
“很明显啊,君玉染输了就恼羞成怒,半夜偷偷杀了庄主泄愤。”小敏如此猜测。
闻五蹲在灌木丛里,露出小半张鬼气森森的脸,吊着嗓子作恐吓状:“也有可能是渡景的冤魂索命来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呵呵……不是不报时机未到,这下子,报应来了小命儿没了。”
“胡说!世上没有鬼的,都是编来吓唬人的。”
闻五嗤笑:“不是渡景的冤魂,也有可能是他的学生么,一样的。”
“一个鬼杀人,一个人杀人,哪里一样啦?”
“管它谁杀人,都是索命的。”
苏瑛觉得头疼,道:“我不认为君玉染是凶手,但若说他跟君正瞻的死毫无干系,我不信。还有,我们还要在这草丛里藏多久?”
三人齐齐蹲在映月湖半人高的草丛里,跟做贼似的。
前方是君殊、宣于唯风率众人包围了君玉染,君玉染脸色忽青忽白,握紧了手中长剑,正待拔出,身后燃烧的听雨阁又走出一个唇红齿白长相很讨喜的青年。
青年的红衣沾了点血迹,见到映月湖这么大的阵仗,恹恹无神的眼睛霎时一亮:“我就是没事儿遛个弯儿,这么多人接我?”
宣于唯风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气道:“你怎么在这儿?”
明山无辜:“我真的是遛弯儿。”
“那你身上的血怎么解释?”
“我走到映月湖,觉得景色不错,想找庄主喝酒赏月,结果刚进去就看见庄主满身血地躺在那儿,”指着衣服上的血迹,神色坦然、语气直白,“我确定他断气了,死绝了,就又补了几刀报私仇。这血就是补刀的时候溅上的。”
“这样啊,我知道了。”宣于唯风冷着脸,右手一扬,下命令:
“拿下明山、君玉染二人。”
明山好似没听见一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全然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君玉染又惊又疑:“你不跑吗?”
“为什么要跑?又不是我杀的君正瞻,还能冤枉我不成?”
君玉染觉得怕是见到了傻子,哼了一声,不再多口舌,直接拔出了配剑。
明山打定了主意不反抗,但看到君玉染拔剑,他忍不住劝道:“我相信君正瞻不是你杀的,放下剑,跟赤卫军走,我担保你不会有事,但如果你拿剑刺伤了谁,性质就不一样了。那时候谁都帮不了你。”
“不需要,一群来自乡下的乡巴佬儿懂什么。如果赤卫军抓不到渡雪时,将军要人,他们就会拿我顶缸。你是赤卫军你不怕,我怕。”
“唔……其实,赤卫军挺好的,不会乱冤枉人。”
君玉染勾唇,回以冰冷的带有一抹讥诮的笑,紧接着,他拔剑指向面前那群人,敌意明显。
“这就好办了”
宣于唯风冷哼,吩咐身后的赤卫军:“拿下明山。我来应付君玉染……”
话音未落,君殊突然挡住他的面前,道:“这是解剑山庄的事,无需赤卫军插手。”
便提剑迎了上去。
君玉染一剑刺上去,两人顿时缠斗一起。
小敏看得心惊胆战:“他们怎么打起来了?那个君玉染的剑上不是有毒吗?”是苏大哥告诉她的。
“还能怎么着,狗急跳墙呗,”闻五搔了下巴,双目炯炯地盯着君玉染的腰,语气很是耐人寻味,“哎呀好细,应该比无邪细。我猜他这往后是不打算待在解剑山庄了,君正瞻虽然不是他杀的,但也脱不了干系,再者,啧啧……看他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手腕也是青的,遮都遮不住,看来很激烈呀!”
“什么遮不住?他想遮住什么?”小敏天真地问。
苏瑛嘴角一抽:“你观察得真仔细。”
“嘿嘿,眼神好么。”
这时君玉染一剑刺了上去,君殊竟晃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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