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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元瞪着一双浑浊的老眼,低头看着他父亲碎裂的遗像,然而此时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就连该有的愤怒都没有了。
“大哥,”然而玉茗湛却仿佛什么都没注意一般,漫步绕到早已瘫倒在地上的杨振武身后。
看着跪在地上这个男人的背影,玉茗湛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他小时候,这个人似乎也带着他和杨振华他们一起玩过。
世事变迁,那时候他们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在将来的这一天,他们之间竟会有这一幕。
“你别怪我狠心。”玉茗湛闭了一下眼,迅速敛去了眸中所有多余的情绪,声音却还是温和的,“你要知道,我杀你妻儿,你还有机会跪在这里求我。当年你们杀我和玉响时,我那老祖母却要求谁去?你们就连这样的一个机会都不曾给过她。”
“你说你那妻儿无辜,也确实无辜。可你若要问既然无辜为何他们还会遭这种罪?那我也是有我的说法的。”玉茗湛垂眸冷眼看着地上面若死灰的男人,冷笑,“那就是他们的丈夫和父亲没有为他们积德,你们杨家祖祖辈辈造的孽,如今全都报应在他们身上,要他们一个英年早逝一个年幼早夭。”
玉茗湛回身看着即使还想固执的挺直脖子,却还是难掩满脸颓丧的杨文元:“他们临死前,我想应当也是无话可说的,而你们,又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时玉江突然走到玉茗湛身边,贴着他耳朵说了句什么,随后便走过去径自合上了电脑,依旧递还给手下。
“该来的人就快到了,”玉茗湛整理了一下衣袖,继而满面春风的笑对着杨文元说,“接下来你们的后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好好过吧。当然,如果你们运气好没被判死刑的话。”
说完,他带着人就往走了。
“哼,你当那时候想要你命的就只有我们一家?杨文生……”就在这时杨文元突然冷笑一声开口。
死到临头破罐子破摔,死了他也要拉着如今还跟玉家较为要好的杨文生那一家子给他们垫背,虽然那一家子此时的状况也未必比他们好……
想到他堂弟杨文生和他那一家子的惨状,有什么突然从脑子里飞速闪过,杨文元愣住了,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极可怕的可能。
眼看着玉茗湛回头轻蔑的一笑,肯定了他心内的猜测,继而头也不回的带着人走了。
瞬间,冷汗湿透了杨文元脊背。
老头拄着拐杖再也站不稳了,晃了晃,双腿一软还是瘫倒在了地上。
抬头隐约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他活了大半辈子,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竟然能可怕到这种地步,简直比厉鬼还要可怕。
当天夜里杨文元父子皆以涉嫌贪污受贿和挪用公款罪名被捕。
杨家姻亲王荣平也在当夜仓皇开车逃跑的途中时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在s市那接连的动荡中,让人意外的是,跟杨家杨文元一脉利益牵扯颇深的陈家竟然稳稳的站住了脚跟。
不过也难怪,不比杨家那些姻亲这些年跟着杨家一起渐渐衰落,陈家那庞大的姻亲势力却个个都像旭日东升。因而这一次陈家能够在险中保全自身,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天玉响突然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来电的是舒舒,这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以来,这小丫头第一次打电话找他,这让玉响有些意外。
最后他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店里见面。
舒舒脸色很不好,整个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神气,像是生了场大病。
“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玉响关切的问。
女孩笑着摇摇头,继而说:“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玉响有些意外。
这孩子独的很,当初他在果果果粒打工时,店里每次进货无论是多重的东西,她都从不会主动要人帮忙。若不是她那一身气质,他真的会以为她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
这次她竟然会主动找他帮忙,想必是实在没办法了。
“你说。”玉响点头,温和的说。
女孩握着手里的咖啡杯,低垂着眼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抬起头坚定的看着玉响:“我想见玉茗湛一面,你能帮我吗?”
因为涉及到玉茗湛,玉响不敢擅自做主,回去跟玉茗湛说了之后,玉茗湛便同意了在三天之后跟舒舒见面。
那天舒舒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玉响刚泡了茶端进来,她便已经起身告辞了。
玉响不知道那天她究竟跟玉茗湛聊了什么,但她走后玉茗湛就一直站窗户边上,看着那清冷的雨滴砸碎了满园的安宁。
“她有事找你帮忙?她都跟你说了什么?”玉响忍不住问。
“不是帮忙,只是合作。”玉茗湛说。
玉响不知道舒舒那丫头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跟玉茗湛这样的人合作,不过她身上一直谜团重重,而他对她唯一的了解就只有她拥有果果果粒的那样一个店面。
但既然她敢开口,那她肯定还是有其他本事的吧?
“如果将来我们有孩子了,咱俩一定要好好活着,”玉茗湛伸手把玉响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起码,要看他健健康康的长大,上高中,上大学,交男朋友女朋友,甚至结婚生子。”
“那些都是哪年的事了?”玉响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他,笑问。窗外的秋风吹进来吹在脸上,有些冷。
“茗湛,我们会有孩子吧?我们两人的孩子。”玉响把脸埋在玉茗湛的肩膀上,轻声问,转而他又立刻说,“其实……”
“会有的。”玉茗湛了裹着他的手臂,吻了吻他的发旋,轻声说,“我保证。”
第一百四十一章
舒舒跟玉茗湛见面后不久,某天陈家的家主陈豪康突然被曝出死在了情妇家中。
凶手是他的情妇,名叫舒舒,据说是陈豪康早年好友皆合作伙伴的女儿,据说她是自己去自首的。
虽然已经知道了舒舒那两个父亲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而且据说还是被陈豪康谋杀的。但玉响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一个局面。
“她得了胃癌,而且是晚期”玉茗湛说,却没有看他。
玉响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继而想到之前见面时舒舒的那副样子,一切便有了解释。
“……可是,她才多大?”那女孩跟玉茗湛年龄相当,还正是风华正茂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要……这么没了?
不管怎么样玉响都觉得无法接受。
“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把陈豪康扳倒,叫他也尝尝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滋味。可惜,她已经等不到那天了。一刀捅死陈豪康,也只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玉茗湛注视着玉响,目光里带着几分玉响没有察觉到的小心翼翼,嘴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