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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不吝,到了山上一直小心谨慎,那天夜里,只是中间出去了一趟解手,且众人明明白白看着他回来了。后一次出去,必然是他在解手的时候,看见了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冯铮和卢斯点头,一开始听说那无赖出去解手了,还以为他是解手的时候死了,没想到不是。这就表示有什么东西或者人,让他确定不存在危险,并且战胜了他对恶鬼的恐怖,自动自发的躲开了平王世子的人马,跑出去送死。
“八成是熟人了,还是让他觉得有利可图的熟人……”卢斯嘀咕着,金银的话,有什么比得上平王世子答应下来的报酬?他脑海里就给这件事打上了一个“色”的标签。
就听旁边冯铮问:“死者可有让仵作看过?可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他临死之前可有与人交合过?”看来他们俩是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权六道:“这到是没什么发现,也没有找来仵作。虽然当时尸首确实是衣衫不整,可只以为是临死之前的挣扎所致。世子看了尸首就说是熟人所为,带着我们下山便要屠村。后来……这事世子也就再没有提起。”
两人点头,从这位世子的做派看,他不一定就是真想到了什么,怕只是蹲了三天,不但没找着恶鬼,还死了向导,觉得丢了面子,便随便找了个靶子。后来权六以身饲虎……他也就懒得计较了。
“即便这人不是村子里的人,但怕是也跟村民很熟悉,就是不知道,当年那件事,会不会已经把人吓跑了。”冯铮低头沉思,“不过,咱们还是得去一趟。师弟?师弟?”
“啊?哦!我刚才在想,四十多年前死的那对夫妻,他们可还有亲朋好友在世?活着当年杀害那对夫妻的强人,是否都死了,还是有余孽在世?”
“你觉得这么多年来杀人的,一直都是这个亲朋好友?可到如今,他少说也得六十左右了吧?”
“不管是不是亲朋好友这凶手杀人杀了四十多年……怕不是一个人。但不管中间他们接班的,最早跟那两对夫妻,多少都得有点牵连。”
“确实……”
因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等到他们把改查的事情大体查完了,两人回到岑宇,就找到了张大人,表示想查一查城隍庙的恶鬼。
“关于这恶鬼,每一任的知府、知州和当地县令到任,都是想要查一查的。这本来是在下之职,如今却要麻烦两位将军啦。”张大人原来是胖乎乎的,这些日子卢斯和冯铮在外头忙,他在岑宇也没闲着,案子是从早审到晚,有时候报上去的案子,开阳那边还会发回来让他重申一般都是嫌他判得轻了。
毕竟平王这案子是大案,上头的人恨不得只要沾边的就全都推出去砍了。但以平王的势力,有些人真的不是自愿跟着他同流合污的。
现在这事情总算是快完结了,张大人不但没觉得轻松,反而有些内疚。如今看卢斯和冯铮主动提议要查恶鬼,张大人也并没觉得这两人多管闲事,道了一声辛苦后,主动问起了两人是否需要配合。
卢斯两人也没隐瞒,主动把如今得到的推论都跟张大人说了,表示很多事情还需要他帮忙,比如当年的案卷之类的。就是时隔四十多年,案卷可能早就不知道哪去了,甚至知情人都没剩下多少了。
“倒是有个老捕头,姓梅的。”张大人仔细思索之后,道,“已经六十多岁了,当了三十多年快四十年的捕头,听说是前年才退下来的,如今在家里养老。这回平王倒了,他也差点被牵连。不过,他的孙子曾经帮着官军引路,总算是侥幸无事,你们倒是可以去问问他。”
见两人道谢之后,张大人却问:“二位看来是已经详细查问过这恶鬼之事,那不知道可有三阳河恶蛟的线索?”
卢斯和冯铮也没隐瞒,就把他们从权一和权六那里得到的线索告诉给了张大人。
张大人也明白其中的艰难,嘶的抽了一口冷气:“唉……这却是我们官员之失了,多谢二位。”
又互相道谢,卢斯和冯铮离开知府衙门的事情,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这位张大人跟胡大人有些像,他们都是好官,希望直逸州在张大人的治理下,能够抹平那些曾经的伤痕,百姓的生活渐渐安逸平稳下来吧。
两人也没多做停顿,直接就去找那位张大人说的梅捕头了。这梅捕头既然在岑宇当了这么久得捕头,自然也不会是太干净的人,但他们现在没有翻旧账的意思除非是查案当中发现这人也有嫌疑现在抓到那个恶鬼才是最要紧的。
梅捕头住的小院子里头,有个大枣树,这个季节,枣树的叶子已经都绿了,在院子外边看着,就显得葱茏繁茂。
“来了!来了!来了!”冯铮拍门,里头就传来了脚步声,门打开,就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小老头站在里边,看见他们就是一惊。
“可是梅捕头吗?听张大人说,您老当了快四十年的捕头,我们是来请问城隍庙恶鬼之事的。”
冯铮还觉得卢斯这么说太笼统,毕竟都没介绍自己,就这么说,这梅捕头哪里知道他们是谁?谁知道不等他补充,梅捕头已经很兴奋的抬手把他们朝院子里请了:“卢将军!冯将军!几位大人!快请进!快请进!老大家的!快沏好茶!”
看着梅捕头这么干脆热情,冯铮明白过来了快四十年的捕头果然不是容易当的,即便退下来了,也依然是个地头蛇啊。他们无常司的人马这么来来去去,这老爷子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众人入内落座,梅捕头也没卖关子,直接就道:“要说拐子山上的恶鬼,那还是小人当年当上捕头之后,碰上的头一件大案子。”
卢斯眉头一挑:“哦?那案子当初是梅捕头办的?拐子山不是在庞玉县吗?”
“是在庞玉县,不过事情闹得太大,就转到我们知府衙门来了。”梅捕头顿了一下,“实不相瞒,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那位干的。”
梅捕头压低了声音,这“那位”显然说的士当时的平王,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平王府了,但多少年来的习惯,是改不了的。
冯铮叹,问道:“如何证明不是呢?”
“那位虽然不太好,但还是有一点好的,那就是他干了什么,他不会瞒着。”梅捕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是苦涩,又是嘲讽。
确实,有金册在手,除了造反不敢明着承认,平王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就像是一个人,不管是碾死一只蚂蚁,还是碾死一窝蚂蚁,他都不会觉得这是不可告人之事。
众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冯铮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水,问“那当时查到了什么?”
“最开始死的那对夫妻,是庞玉县曲家的二公子和二夫人,男子二十三,女子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