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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人没少,眨眼间,十几个人都从房里走了出来。正嘻嘻哈哈的人不知道,他们这小破院子的左右人家,在此之前,都已经悄没声的换了房客。如今这些新入住的房客,正踩在同伴的肩头上,翻进他们的院子中,轻巧的用手指点破后窗的窗户,窥探室内。
若是没人的,就打开后窗,翻入房内。若是有人的,便调准了手弩,“嗖!嗖!”几声,在院子里那小个子的惨叫声中,根本算不得什么。被射中的都是那些人的咽喉,喘不过气发不了声,顶多抬起胳膊挣扎两下,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外头的人还在看戏大笑着,直到他们被背后出现的朴刀架在了脖子上,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成了瓮中之鳖。反抗?穿着白底黑纹袍服的陌生来客,丝毫也不手软的,一刀划过反抗者的脖颈,献血喷洒而出,反抗者口中吐着血色的泡沫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看看死掉的同伴,再看看表情变都没变的来人,即便是刀头舔血的狂徒,这时候也识时务的缩起了自己的胆子。
这群人,自然就是无常了。
“将军!”这边众无常将一干人犯全都捆绑起来,大门敞开,卢斯从外头进来,孙昊过去一拱手,“击杀犯人六人,活捉八人!但并未曾见到人质!”这话说的时候还是挺铿锵有力的,可是说完了孙昊就有点犹豫,凑过去小声说,“将军,我们害怕把人质也给一起杀了……”
卢斯看他一眼,声音也没压低:“杀就杀了,你们的安全才是第一。”
他们进院子之后,只要看见不是女子的,看见反抗的,看见并没有被明显束缚住自由,明显与犯人有矛盾,都可以击杀。虽然这第一次执行任务之后,这种认定以后就会变成通例,少不了会发生误杀的情况,但相比较起来,卢斯宁愿死别人。
谁让他是混混呢?还是自己兄弟重要。
孙昊和其余人都有些感动,孙昊傻笑了一下,却又皱起了眉:“可是……将军,那就没见着人质了。”
六具尸体被脱出来临时在地上摆成一排,其中四具被击杀在房中,两具是之后反抗被杀的。六个死者,没一个是女子。两个是反抗找死的,一个明摆着看起来五十多岁,一个明显曾经干过重活,一个是大黑胖子,这些都不是丁路的爹。
最后一个看相貌和身高都跟丁路说的有点像,可是再细一打量,这人左腿右腿不一样长,是个瘸子,也不是。
“崇象侯小侯夫人,小公子,与丁家夫妻都在何处?”
这些人都乃是亡命徒,被抓了,不反抗,可依旧硬气,没人说话。
卢斯抬手,一直重人里衣衫最为破烂的矮子,便是刚才让黑熊大汉按在地上亲了半天的黑耗子。他背拉出来也依然不吭,直到卢斯下达下一个命令:“脱掉他的鞋,把所有脚趾全都给我剁掉。”
跟这群人,就得来横的!
黑耗子硬绷着力气,他跟其余人大概都还有点不信吧?官家是杀人,打板子的,但这么凶悍的……
“啊!!!”朴刀可是够快的,黑耗子一声惨叫,他左脚的五根脚趾已经整整齐齐的掉在了地上,可他被捆绑的解释,还被人死死按住双腿,就算是剧痛之下的反抗,也没能挣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右脚的脚趾也被剁掉。
立刻就又穿着无常服饰的老爷子上来,这是无常司的大夫,卢斯和冯铮专门找的善外伤的老大夫。不过,无常司自己人还没用上,现在让几个囚犯用上了。
“可有人知道?”
看着血泊里的脚指头,还有按在那包扎,依旧惨叫得凄厉的自家兄弟,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可依旧没人说话。
卢斯抬手,又指了一人:“砍掉他的右脚。”
“别!不要!不要!”
“还不说?砍掉他的左脚。”第三个了。
“拖出来左手五指砍断!”第四个了。
眨眼间,满地的残肢,四个残废,剩下的人吓得眼珠子都凝住了。
“你们以为让你们变成了残废就是结局了?知道为什么让大夫来,还给你们用好药吗?就是让你们能够活下去,生不如死的活下去。”卢斯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扫过,“不过,看来你们有些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就放宽一点条件。不用说出人质到底在哪,你们来告诉我,谁知道人质到底在哪,也……可……以……”
卢斯得赞一声,这些人是真的兄弟情深,都到这时候了,被吓得打哆嗦不止,或因为身上伤痛嚎啕痛哭,可大多数人依然不会乱看。可卢斯不需要大多数人,他只需要一两个,在跟他对视的时候,忍不住把视线侧向一边的……就足够了!
卢斯一把抄起来一个中年人,这人是真的丝毫也想象不到,他会是亡命徒中的领头人。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年纪了还只能做个苦力伙计,没什么能力,又老实巴交的老好人。卢斯刚才点名的时候都下意识的错开了他,就怕自己误会了,他是到这里来送货的、干活的。
“不、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人的表现也很符合卢斯对他的定位,他在卢斯的手里头哆嗦,一点反抗都不敢,一双浑浊的眼睛四下里张望着,好像是想要有谁来救他。
“你是不是觉得,真的发现了小夫人和小公子,你们才没命可逃了?”卢斯在他耳边轻轻问,“好叫你知道,对本官来说,固然找回活人确实是大功一件,但本官从来都是怕麻烦的。况且,找到你们这些冒名顶替的幕后主使,依旧足够了。所以,现在本官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说出来人到底在哪。你如果不说,那本官会把你们一刀一刀的都剁成八两一块的好肉,然后随便找几具腐烂的尸首,就说是那些人质……”
老实人终于不活鱼一样挣扎了,他看着卢斯,想要从卢斯的眼睛里看出一丝谎言的证据,可他看到的是一双只有开心的笑起来才会有的眯眯眼。一股比刚才看到自家兄弟被剁手剁脚更深刻的寒意,从心口蔓延开来,老实人有一种想尿的冲动。
老实人不说,是想保住性命。他以为,那侯爷的儿媳妇和孙子在他手里,他一日不说,就能多活一日。可是看看卢斯这位白脸的官爷,他就不那么确定了,这人是真的心黑啊,跟他的长相完全不一样。
继续不说,他真敢杀了他吗?
老实人在犹豫,可是他有犹豫的资格吗?
卢斯一直依旧在哀哀叫唤的黑耗子,黑耗子看着卢斯的手指头,就跟看见了鬼一样,惨叫顿时重新凄厉了起来。可无常们哪里管他怎么叫唤,重新把他拖到了一地的血泊中。过程里他不断挣扎,把伤口挣开了,血迅速浸透了包裹的棉布。
“下面的情景可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