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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姜家小院。
唐溯一路阴沉着脸,任允紧跟在他身后半步,为首的官差走在前面带路,后面几个官差心里直犯嘀咕,咱们不是来抓人的吗?怎么带着这魔头去看那现场了啊?
忍不住又瞅了瞅这传闻中心狠手辣喜怒无常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唐门少爷,默默的缩了缩脖子,生怕这少爷突然翻脸杀了他们几个跑路,心下叹息不已,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诺,就是这儿。”为首的官差停下脚步,指了指那白墙黑瓦的小院子。
院墙还有些破烂,这院外此时依旧围着不少人,但不全是百花城的人,还有不少听见死了人赶来看热闹的附近城池边缘的闲汉。
此刻看见官差带着两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过来了,人群骚动起来,眼光围着这两人打转儿,又是指指点点,又是交头接耳。
“就是这两个吗?”
“看起来倒不像是这般穷凶极恶之徒啊!”
“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光鲜亮丽皮囊下会不会有什么猪狗不如的龌龊心思!”
“说的也是……说不定这表面越是光鲜亮丽,内心越是龌龊不堪。”
……
唐溯耳目灵敏异常,这些闲言碎语自然是逃不过他的耳朵,悉数落入耳中的各种恶意揣测平日里他倒是满不在乎,毕竟都是些胡编乱造的玩意儿,此刻却是莫名其妙背了个黑锅。
本就心情不佳,现在更是气得他青筋微跳,血气涌上脑门只想冲过去给这些嚼舌根的人几个大耳巴子然后割了他们舌头。
他奶奶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就他妈一个屎盆子扣过来,等爷爷找到了人非他妈的把他剐了。
任允自然也听见了那些话,看着唐溯愈发阴沉的脸色,脸上依旧是那温柔的浅笑,眼角余光瞟向那几个恶意揣测谈论着的村民,藏在袖下的手不露声色的动了动。
那几个村民正说得兴起,用词也是愈发刻薄不堪入耳,忽的一声痛呼,捂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身子疼的脸色苍白冷汗淋淋的在地上打滚。
唐溯听见痛呼,茫然的看了一眼那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过也懒得管,随后径直走进了院子里。
那几个官差登时脸色难看异常。
任允无奈笑了笑,又对着那几个官差歉意笑道:“少爷性急,想要尽快找着那不知好歹的凶手,一时间失了规矩,望几位官爷勿怪。”
“……理解理解。”为首的官差勉勉强强笑了笑。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喂!任允!”唐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过来!”
任允又是歉意的对几位官差拱了拱手,也踏步进入院落,到了唐溯身边,微微侧头。唐溯拉过任允,嘀嘀咕咕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几位官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声不满的质问从人群中穿出,正是举报唐溯那乌巾男子,此刻他怒气满面,咬牙切齿的说:“杀人凶手定然是他!为何让他再入此地?岂不是让亡者不得安宁!”
“事情还未查清,唐公子只是有嫌疑而已,此举虽有不妥,但唐门暗器,必然是唐门更加清楚,让他看看又有何不可?更何况我们早已取证,又不怕他赖账。”
“那唐溯狡猾异常!定然会找借口开脱,甚至连累无辜之人!”
那乌巾男子据理力争,左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魔头,右一句狡猾异常阴险歹毒,又列出了江湖上传闻的种种罪状,似是和唐溯熟的很,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哎呦,这位兄台口才是真的不错,说得我都快信了。”唐溯不知何时从小院里走了出来,笑嘻嘻的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我说,你这么认定我就是凶手,有什么证据吗?”
那乌巾男子看见唐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硬声道:“这尸体上的暗器,分明就是你们唐门的蝶翼!百花城内现今只有你一个唐门中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唐溯认真的听完了,忍不住鼓起掌来:“说得很有道理啊,我差点就信了。”
随即唐溯话锋一转,眯眼看着那人,道:“我昨日傍晚才到了百花城,直接去了客栈就没有出过门,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来到此地,又怎么在第一时间告诉官府我住哪家客栈?我下船的时候,码头上可是没有见过你的,船上可也没有你……”
“的确如此。”任允站在唐溯身后,微笑着轻摇折扇,“因为晕船,少爷一下船就是低着头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最近的客栈,一路上并未见过这位小哥。”
“你跟他是一伙的!当然是提前对好了话!”那乌巾男子额角青筋微露,毫不露怯,梗着脖子说道,“除了唐门的人!谁还会有蝶翼!”
唐溯慢悠悠道:“唐门蝶翼的确是唐门的标志性暗器之一……不过,我可从来不用这华而不实的玩意儿。”
“你说没用那个只是为了开脱!几位官爷!肯定就是他!”那乌巾男子纠缠不休,嚷嚷着让官差把唐溯抓起来。
那官差被吵的脑袋疼,一把肝火烧到了天灵盖,怒喝:“吵什么吵!再吵通通抓回去!”
“不用全抓回去,”唐溯笑吟吟的说,“凶手啊……就在这儿。”
那官差诧异:“唐公子,你怎知就在这儿?”
唐溯道:“只是刚好想通了一些事。”看向那一脸愤懑咬牙切齿的乌巾男子,“似乎,找到了缘由。”
“我的确如他所说,杀了不少的人,也的确在江湖上屡遭正派诟病,也经常遇着要杀了我讨公道的。”唐溯慢悠悠地走到男子身边,笑吟吟道,“不过,再怎么看不惯我,也没几个人敢真正的动手,毕竟我再怎么也是名义上的唐门少爷,没几个人想被唐门惦记上不是?”
唐溯顿了一下,看着乌巾男子咬牙死撑的模样,继续道:“我也奇了怪了,前两年几个月都见不得一个人来找我麻烦,这几个月倒是越来越频繁了就像是有人在操纵一样。”
唐溯说到这里,乌巾男子的神色刹那间变了一下,随即恶狠狠瞪了一眼唐溯,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再次被唐溯打断:“可惜来的人都是些杂碎,奈何我不得。”
“于是,江湖上的人解决不了我,就想让官府出面,解决我,可又没有罪名,怎么办呢?”唐溯眯眼看着乌巾男子的神色越来越古怪,指间已不动声色的捏上了几枚飞镖,“很简单,造一个罪名扔我脑袋上就好,要明显的,还要足够的惨烈,最好是判我个斩立决什么的,让我没命翻盘……”
唐溯一句一句慢悠悠的说着,那乌巾男子却是依旧强作镇定,道:“都是你一面之词,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
“我当然有。”唐溯笑吟吟的看着人,眸中似乎含着笑意,眼底却是阴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