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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交缠片刻,方文睿轻笑一声,微微侧头,嘴唇轻柔的印上苏长留面颊,像是蝶翼拂过。
“少爷怎么还是这么讨厌我呢?方某人真心还不够吗?”方文睿松开了苏长留,笑道,将一个白瓷小瓶递到了苏长留手里,“不过,能吻得少爷一次,倒也不虚此行,方某人也该走了。”
苏长留头也不回的拿着解药快步走到唐溯身边,打开塞子把解药喂给唐溯。
唐溯吃了解药,手上青黑褪去,却是眼眸一眯,三枚泛着寒光的尖镖瞬时钉入方文睿脚前地面。
方文睿脚步一顿,笑吟吟的回过头:“唐公子这是何意?”
“解药。”唐溯看着他,眼底尽是阴冷,“知归的解药。”
“知归?”方文睿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轻笑道,“唐公子果真机敏,方某人便卖你这个面子。”
语毕,又一个白瓷小瓶被方文睿从手里扔了过来,唐溯抬手接住,塞给还有些疑惑的柳君则,道:“吃了。”
柳君则抿了抿唇,沉默着接过了瓶子,依言吃了下去。
唐溯回头一瞟,眸色晦暗,方文睿早已消失不见。
“唐溯,知归怎么……”苏长留眉心微蹙,似是不太清楚状况。
“昆仑派的剑有多快,不可能有人不知道。”唐溯冷声道,“知归的剑又有多快?当初知归十九岁时,一个人屠了半个黑龙寨!他敢这么有恃无恐的走到离知归那么近的地方,出招的时候在你身边的我都有所察觉,知归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可柳君则确实是没有任何察觉,连拔剑的意识都没有。
那么……或许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他在走近的时候,知归就已经中毒了。”
第19章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夜色撩人。
唐溯自从和方文睿交过手之后就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难得的没有胡玩儿到半夜三更,而是静静地坐在房内摆弄着他那些暗器,若有所思。
擅毒,且连知归都察觉不出他何时动了手脚,更能在接触间轻松以内力让人染上剧毒……
这方文睿到底什么来头?
刚刚交手的一瞬间,唐溯虽留了三分余力,但那一掌也不是个二十出头的人能够承受的。
更何况唐溯还算是略占下风。
也就是说……唐溯神色愈发凝重,那方文睿的内力至少是四十年。
……打不过。烦。
烛火幽幽跳动,一根蜡烛已燃去了大半,灯花噼啪作响,落了一桌的烛泪。
唐溯思来想去也寻不到法子,想到清宴那气恼神色,也是窝火,可又无可奈何,只得气哼哼的把暗器一扔,吹了蜡烛,滚床上躺着望着床帐继续思考。
柳君则用过晚膳之后就静静地跪坐在房内,卸了冰玉发冠,一头白发恍若昆仑山顶那最纯净的冰雪,披散在肩头,暖色烛光为他披上一层柔和的薄纱,倒是较平日少了几分凛人气势。
那身黑白道袍也被褪去,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边。
那把玄铁制成的秋水长剑静静地躺在他面前。
“……”柳君则沉默着,伸手抚过冰冷的剑鞘,指腹细细的描绘着上面的花纹。
这把剑跟随他已有十多年了,不知道斩杀了江湖上多少恶狗凶狼,向来出鞘绝无失手,江湖恶人为之胆寒,正派人士为之赞叹。
何时出过今日连剑都来不及拔出就中了招的情况。
“裂风……”柳君则雪色眼睫微垂,对着长剑裂风低声轻喃,“我是不是太弱了?”
或许是太多的盛誉,让自己失了本心,太过狂妄自大了。
烛火快尽,星影西沉。
苏长留却是分毫睡意也无,手里拿着那张淡黄的纸,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深沉忧虑,眉心几乎快要成结,让人忍不住想替他抚平眉心,分他几分担忧。
方文睿送来的信,一面写着字,一面画着图。
字很小,大概是纸张大小有限,言语虽已尽量简略,却仍几乎铺满了整张纸。
上面几乎将武林盟准备如何对付苏家庄的计划写得清清楚楚,以及参与其中的大小势力和大致的时间。
另一面的画……赫然是苏家庄的格局图,做了特别标记的地方,个个是苏家庄出口要道,已经被武林盟安上了钉子。
……方文睿在信里写明了,如果武林盟单逼他不成功,便会拿苏家庄平民的性命来逼他。
前些日子武林盟那边实在是盯得紧,他直到今日才找着机会写信送来。
苏长留眸色阴沉,默默地紧了手,怒火烧上心房,那张本就脆弱的纸在他手里皱起开裂。
所谓江湖正派君子,不过如此。
“咳咳咳!”苏长留蓦然捂着嘴,一手撑着桌子剧烈咳嗽起来,指间隐隐透有几分血色。
待到缓过气来,苏长留沉默着撤开了手,烛火下,掌心染上的血色触目惊心。
苏长留却是轻轻的勾起唇角,似是自嘲一般低喃:“这身子真是……”
又细细的看过了那封信,一字一句一笔一划皆是清清楚楚的刻在了脑子里。
苏长留两指夹着信,将那信放在了烛火上,烛芯橘红的火舌顷刻吞噬了薄纸。苏长留轻轻的一松手,信纸脱落裹着火焰飘忽落地,化为灰烬,眸中倒映的烛火跳跃不定。
那就看看,到底是谁能够赢好了。
任允独自站在夜色里,一袭墨色衣衫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幽蓝的瞳里隐隐倒映着几点微弱星光。
四周皆是怪石,中有一片狭小空地,今夜无月,天色昏黑,偶有刺骨夜风袭来,任允却似是成了一座雕像,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一只白羽飞鸟的身影静静地立在了怪石上,歪了歪头颇有些乖巧意味,一双眼睛看着任允。
任允看完了信,低笑一声把手里那信纸震成粉末,任凭其随夜风消散。
既然如此,那便把这笔账先算到武林盟头上好了,至于你这家伙,等事情解决了再找你算账。
随后任允微微抬手,那鸟儿便顺从的落进他的掌心,低头把喙埋入翅下,梳理了一下柔软的羽毛。
任允伸出一指轻柔的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