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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到底是……”苏长留难得的失了淡然神色,话还没说完,墨迟生却是伸出一指轻轻的按住了苏长留有些发干的薄唇,轻笑着微微侧头,笑道:“这句话,你应该问那位……在门外听了有一会儿的崔杼才是。”
雨已经停了。
崔杼端着托盘的指节捏的微微发白,抿了抿唇推开了门,低着头把托盘放在桌子上。
苏长留错愕道:“崔杼?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不咳嗽了,是因为吃了一种药。”墨迟生支颌而笑,看着窘迫的低着头站在那里,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的崔杼,“那药是他的。”
什么药能让一个常年患病的苏长留在一夕之间与常人无异?
似乎是天方夜谭。
但……
苏长留让自己的内力在体内流转一周,确确实实的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同。
是真的。
“你给我吃了什么药?”苏长留微微抬头,看着崔杼。
崔杼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抬起头来看着苏长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长留的脸色似乎好了不少,心下不禁放松了几分,低声道:“对你好的药。”
“自然是好药。”墨迟生斜了崔杼一眼,“天底下也就这么一颗,你哪儿来的?”
苏长留愈发愕然,也不管自己病有没有好透,一掀被子赤着脚就要下床,吓得崔杼一个箭步冲过去把苏长留按在床上。
“药是哪儿来的?”苏长留反手抓住崔杼的手,急忙问道,却是发觉掌心里崔杼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眼帘微垂抿了抿唇,重新露出和平日里一般无二的温和笑容,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崔杼,“抱歉……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该逼你。还有……谢谢你的药,不过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用掉。”
“……”崔杼不应,只是低着头,手指缓慢的紧,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墨迟生用指腹摩挲着下颌,眼梢一弯,拎着自己药箱走了出去。
反正迟早会知道,不急这一时,清宴对付他足够了。
“……这药是……”崔杼似乎决定了什么,看着苏长留道,“当年皇帝的赏赐。”
苏长留一怔,湖一样的眼里泛起涟漪,满心错愕,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竟不知道从何问起。
崔杼重新低下头,缓声道:“我本来……应该是个死人。”
不知道为什么,活了下来。
“当初,家父在边疆的战场上屡屡立下大功,将那蛮夷胡子驱逐出了我朝疆土,归来时,皇帝龙颜大悦,赏赐了我家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这个,我并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只知道它是一枚很珍贵的药。
“后来,家父死了,寿终正寝,他为我朝拼得了数年的安宁,他死后两年,外敌再犯,我接替了家父的位置,去边关斩杀敌军,虽不及家父那般屡战屡胜,但好歹也是成功了,凯旋归京,同样受到了封赏,我却不知道以前那个明智皇帝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只觉得自己没有丢家父的脸面,很高兴的受了赏赐。
“后来,皇帝突然下旨,说我侮辱郡主,言行不端,辱没将门,替我已死的父亲,赐了我一杯毒酒……”
说到这里,崔杼自嘲的笑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我自然是不服的,可又能怎么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喝下了那杯毒酒,干干净净,一点儿都没有剩下。
“但是我却没有死,醒过来的时候,你爹在我旁边,我身边还有我的枪和这个药,而且我居然是在边塞,你爹当时应该是去购什么东西吧?看见我醒了还挺高兴的,说是在路上捡到我的,看我带着枪觉得可能是什么将士,问了一圈儿周围的兵站都说没有将士不见了,晕在路边怪可怜的,就带着一起走了。”
崔杼重新抬起头来,看着苏长留,苏长留整个人都是懵的,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崔杼柔声道:“药是皇帝赏的,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本来不想说,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的,不过不说清楚的话,少爷你会很在意吧,所以我说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因突如其来的这场暴雨,武林盟会暂停了一天。
不用跟着苏长留规规矩矩的在高台上坐一整天,唐溯本应该是很高兴的,现在却是绷着一张脸飞快的穿梭在苏府的长廊上。
苏府的仆人对唐溯可是熟得很,平日里这唐溯整日挂着笑,你遇见他说不准就被扯着笑嘻嘻的说上什么好玩的事情,逗得你笑得停不下来,他自己也笑嘻嘻的。
除了上次唐汜柳来的那次,也没见着过唐溯生气,今儿个可真是稀奇,不过这模样怎么像是闹脾气的小孩儿似的?
“祖宗,祖宗你慢点!”任允急匆匆的跟在唐溯身后,看着唐溯走得飞快,不由无奈,脸上却是笑着的,一双幽蓝眼眸此刻柔得像是要人生生的溺毙在里面一样。
唐溯听见任允的声音,背脊一僵,咬了咬牙,走得更快了,心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妈的我刚刚做了什么啊?!
要走就走关老子屁事啊!
……好想揍死这个混账东西啊!
唐溯下意识一模腰侧短刀,却是摸了个空,忽而想起当时被打掉在了房里,跑出去的时候整个脑子都被任允那一出轰成了糨糊只想着快点跑,哪儿还记得刀?
……好气啊。
任允见唐溯打定主意不理他,也不急,反正这祖宗应该是跑不掉的,确定了不是自个儿单相思,现在心情好的很。
唐溯听着后面执着的脚步声,一咬牙侧头过去瞪了人一眼,道:“你他妈属狗皮膏药的吗?”
“嗯。”任允笑道。
唐溯:……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比我不要脸?
唐溯深吸一口气,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全身,绷着脸往苏长留的卧房走去,打也打不过,骂又不顶用,憋屈。
说起来……也不知道清宴现在怎么样了?
这样想着,唐溯不过多时便是到了苏长留卧房门口,估摸着清宴可能还在昏睡,便是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鬼头鬼脑的往里面看,却没看见应该坐在桌边的墨迟生。
唐溯心里嘀咕,子佩不是说来他先看看清宴的病症吗?怎么不在啊?
随后唐溯放轻了脚步,猫一样的走了进去,任允在唐溯关门前跟了上去,温和的笑着看着唐溯,也不说话。
唐溯往里面走了几步,转头看见原本应在昏睡的苏长留整个人都傻了一样坐在床上。
旁边的崔杼正把空了的粥碗好,看见唐溯不请自来也没多说,只是微微颔首道了声:“唐公子。”
唐溯应了一声,轻车熟路的坐在苏长留旁边,疑惑的伸手在苏长留眼前晃了晃:“清宴?你怎么了,不会烧傻了吧?
苏长留回过神来,错愕的看着唐溯,茫然道:“唐溯?你什么时候来的……”
“……真烧傻了?”唐溯愕然,伸手捏了捏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