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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地开始磨手上的绳子。
等少女磨断了绳子,趁着夜色准备逃出去的时候,昆仑派攻破的这个山寨。
愤怒的山贼冲到了关押着所有少女的房间,看见挣脱束缚的少女,以为是她通风报信,要把少女杀掉。
少女没有武器。
情况实在是糟糕。
然后,染血的仙鹤出现了。
发若千山雪,身如云中鹤。
一柄长剑,染血万千。
“还好?”
那人一身道袍已经破烂,血迹斑斑,执剑的手伤口纵横,隐见白骨。
本以为是个白发的老者,当那人转过头来,才看清楚是一个极为俊美的年轻公子。
那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继续以几乎快要废掉的手握着他的剑,冷淡道:“能动?”
少女愣了愣,连忙点点头。
“救人。”
虽说是误打误撞,不过那个人的的确确算是救了她一命。
“白发?年轻人?”乌尔斯有些怀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少女连连点头:“真的!而且长得特别好看!就是我不知道他是谁……没办法报恩。”
“……”乌尔斯看着妹妹真挚的目光,叹了口气,“白发,好看,年轻人,道士?”
少女乖乖点头。
“记下了,遇上帮你偿还便是。”
乌尔斯一脸无奈。
“嘿嘿,哥哥最好啦。”少女开心的笑了起来,“那个人真的好好看啊……”
乌尔斯嘴角抽了抽:“有多好看?”
“比天上的月亮,大漠的星空,还有那教里的花海都要好看呢!”
“……太夸张了。”
“真的啦!那个人就像是话本里的神仙一样好看呢!”
“……”乌尔斯一脸怀疑。
“真的啦,哥你别不信!”少女跺了跺脚,“而且那个人好厉害的!一剑就刷的把人杀了!”
听到这里,乌尔斯总算是有点兴趣了:“很厉害的人吗?”
“对啊,又好看又厉害呢!”
他是雪原里盛放的白梅,有时却又染着血一样的颜色。
他是月下柳,更是寒山不老松。
他是仙鹤,更是猎鹰。
他从来都不是弱者,哪怕失去了双眼,依旧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的确不错。”乌尔斯笑道。
周围是一众官兵的残尸。
乌尔斯甩了甩刀上的血,走到柳君则面前,伸手替人擦干净脸上的血,看着他那双灰白的眼,忍不住问:“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明明上次看见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代价而已。”柳君则冷淡道,“干涉天命的代价。”
“……天命?”乌尔斯有些疑惑。
“嗯。”柳君则微微颔首,低声道,“只是不知道,我付出的代价……究竟有没有用。”
究竟有没有逆转清宴的命格……
可惜他现在看不见了。
也没办法继续推算了。
只愿远方那几位挚友,一切平安。
残霞落地,天光散尽。
“……咳咳咳咳!”
白玉箫的吹口处染透了黑色的血,滚落泥地。
苏长留捂着嘴,不断地咳出黑血,血从指缝中渗出,滴落地面,眼前也渐渐的模糊起来。
这样……就够了……
苏长留看着已经癫狂惨死的官兵,疲惫的闭上眼睛笑了笑。
已经……
差不多了……
爹,孩儿不孝,怕是不能为你养老送终了……
苏长留直起身子,抬头看着满天星辰,眼梢微弯,湖水般的眼眸里倒映着星辰,竟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苏长留慢慢的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天上的星星。
阿莫,伊伊……抱歉……大哥回不来了……
你们要好好的……
还有知归和子佩……你们是否平安?还有容与……好好的逃出去啊……
最后……
苏长留慢慢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倒了下去,耳畔是风声呼啸。
青衣若羽,坠落凡尘。
崔杼……抱歉,无法与你共度余生了。
……如果有来世。
苏长留恍惚的伸出手,笑着抓住了眼前的幻影。
……我愿来世再与你相遇,相识,相爱。
与你共度余生。
星辰入眼,天地作棺。
山林之中有鸟雀哀鸣。
山间小路有马蹄声传来。
少爷……少爷……你在哪儿啊……
崔杼心急如焚,身下的马儿已经跑得口鼻渗血了。
然后,崔杼似乎看见了官兵留下来的记号,立刻勒马停下,翻身下马确认不是自己看错了,便是立刻把马拴在一边,借着月色分辨着记号,一路往山上走去。
少爷……少爷……
阿留……阿留……
崔杼心里急得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熊熊燃烧,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却又不敢大意,生怕走错了路。
直到他到了山崖。
崔杼错愕的看着山崖上的惨状。
官兵们横七竖八的倒着,有的面目狰狞,状若疯狂,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肉里。
有的趴在岩石上,只有一个扭曲的背影,手脚看上去也不太对劲,而那岩石上满是鲜血。
有的紧紧的抱着一棵树,而那棵树的树干上全是咬痕和撕裂的痕迹,那人口中全是树皮……
少爷呢?
崔杼慌乱的在崖顶上寻找着苏长留的身影。
少爷……你在哪儿?!
崔杼寻了一圈未果,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悬崖边。
看见了那支染着黑血的白玉箫。
……!
不会的……
崔杼跪了下来,恍惚的伸手捡起了那支白玉箫,茫然的望了望四周。
除了官兵的尸体,就只有一步之遥的悬崖。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崔杼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醒不过来的噩梦,颤抖着把白玉箫慢慢的抱进怀中,嘴唇一张一合的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眶酸得厉害,却是哭不出来。
阿留……你别吓我好不好……
阿留……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不想把这一章发出来……qaq清宴,安息……
第63章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嘶……好痛……”唐溯嘶着冷气悠悠转醒,后颈还是隐隐作痛,腿还是麻的,动弹不得。
疼死我了……清宴打的吗?
唐溯眨了眨眼睛,很快适应了洞穴里的漆黑,委屈的揉着脚腿想要快点能动,环视洞内后有些疑惑。
清宴怎么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儿,唐溯的腿才不麻了,这才站起来走出洞穴,而那个樵夫依旧昏睡着。
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