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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学期的学习,马上就要回家的这种心情还是令人无比雀跃的。
在讲义上标记了最后一句话,我把笔一扔伸了个懒腰。
我的假期,就要开始啦。
这天考完试,我正兴高采烈地在宿舍拾书包,我都计划好了,等一会儿参加完活动我就在外面吃个饭,过了晚高峰再回家。
孙雨舟回宿舍拿上行李就走了,站在宿舍门口跟我们告别,我跟他说开学见。樊礼说要送付原去车站然后再回去,俩人临走了还不忘撒一把狗粮。
习惯了每天朝夕相处的生活,我一一送别我的室友们,每当这个时刻来临,心里总有些许不舍,但更多的是对即将放假回家的兴奋和高兴。
上次回去好像还是回家拿书来着,也没过多久就要过年了,我爸应该忙完年底这阵就闲了,到时候去买一些过年的东西……有信息?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我爸发来的,上面显示:“宸宸,爸爸要去港岛出差一段时间,可能春节期间回不来,你考完试先回家……”
“怎么不开灯?”房睿站在门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打开了宿舍的顶灯。我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闭了一下眼。
“你没去那个活动吗?”
我摇摇头没说话。
“怎么了?”他走近我,渐渐挡住了我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光。
“没什么。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去哪。”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不回家了?”
“不想回去。”
“那要不要去我家?”
我抬起头,就看到房睿眉梢眼角的笑意:“要来吗。”
☆、第三十一章你像一座孤傲的岛,有自己的城堡
这……他……妈……的……
真是一座孤岛啊……
我放下行李箱,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身后的公车突突了两声,关上了车门又继续往前开去。房睿说我们这一路运气还算不错,从轮渡码头出来才等了十几分钟1路公车就来了,因为以往在这个时候,1路车一般一天只有五趟,赶不上下午这班的,就得等到晚上了。
一开始房睿跟我说他家住岛上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一些同学比如去英国的除了在伦敦读书的一般都把自己生活的地方形容为村的某种谦虚的托词,直到我下了飞机之后,我才隐隐地意识到大概此言不虚。
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和房睿在宿舍里订机票。我突然想起好像每次房睿回家都是去北站坐火车来着。看看app上查到的机票,价格还有点儿贵,我感觉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就说要不我们坐火车吧。
房睿头也不抬,撂下一句火车要坐二十多个小时,你恐怕受不了。
呃。
我嘀咕了一句我哪有那么娇贵,但是看房睿好像一脸我意已决的不为所动的样子,我等了一会儿,还不死心,又说要不我们坐高铁?房睿说高铁时间也挺长的,而且下了高铁转车不太方便,还是坐飞机比较好。我说那我出机票钱,毕竟要去你家打扰这么久。房睿没说话,我以为他同意了,然而就在我选好票付完钱之后,支付宝提示我房睿给我转了机票钱。我把钱转回去了他又给我转回来。就跟以前我想请他日料那次一样。
我有点无奈,只好放弃了。想起这次去可能会见到房睿的家人感觉有点儿紧张,又有点儿激动,我连夜回家拿了好多别人送给我爸的保健品,反正他也不怎么吃,还上京城有名的特产店和点心店买了一些礼盒。就当我大包小包地拎回宿舍的时候房睿看着我来了句开超市去呀?我理直气壮地说那上人家里住不得多带点儿,他说我没意见,你背得动就行。
好吧,当然不行。大概风尘仆仆地在赶车的路上走了一半我就觉得我大概是要狗带了。虽然房睿已经帮了拎了不少,但是负重长途跋涉的滋味真是太痛苦了。我从小到大,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房睿挺奇怪的,老提醒我上厕所,我们下了飞机以后还没出航站楼他又说上厕所,我说我不想上,他说一会儿得坐三小时大巴,我说那中途不能上吗,他说可以上,但是我估计你上不了。我说咋的这厕所还搞什么歧视吗,他说不是,很脏。我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这确实是一大问题。所以上完厕所出了航站楼以后我就再也没喝过水了。
又是走路又是等车,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到了车站,我已经是面如菜色了。但是没办法,还得走,于是我只好强打神,又步行了一会儿去轮渡码头坐船,刚好赶上下午那班轮渡,然后坐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中途我就晕船晕得不行不行的,巴着扶手吐了个昏天黑地,房睿在后面抓着我怕我站不稳掉下去。吐完了我说我对不起大海,我污染了这片海域。房睿说没关系,你的呕吐物应该还是有一些营养物质的,可以作为微生物……然后我又吐了。
同行的据说是看着房睿长大的村口张奶奶,把随身带着晕车贴给我贴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一下就感觉好多了。张奶奶人挺好的,看着身体挺硬朗,腿脚也灵活,还很活泼,爱唠嗑,就是年纪大了,有点儿耳背,而且记性不太好,一直到下船我和房睿把她送上公车,她还以为我是房睿的远房表弟,看得房睿直乐。我说我不是,我是房睿的同学!老人家乐呵呵的抓着我的手说我知道!你就是那个,那个卖鱼的卢小妹的仔嘛,你阿爸出去的早,你阿母把你养大不容易呐,你要好好孝顺她呀……
好吧。
我和房睿上了公车以后,司机大哥是一个皮肤黝黑,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看着特别亲切,就是嘴里槟榔嚼个不停,一口牙好像有点坏了,口腔里也有些血色。房睿好像跟他也很熟,一上车就说建叔,别吃摈榔了,容易得口腔癌,他只爽朗地笑:“年纪大啦,嚼了几十年,戒不掉的。什么癌症我不怕啦,能活一天算一天。”然后他们就用家乡话聊了几句,我一句也听不懂,这个叔叔对我还挺好奇,一边开车一边问了我许多问题。
我看着窗外蜿蜒的公路和灿烂的天气,还有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洒满了细碎的钻石一样波光粼粼的海面和低垂的絮状的云,一颗颗高大的槟榔树在眼前掠过,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连灌进来的猎猎海风都带着满满的大海的味道。
虽然很不浪漫,但是那句广告词还是如此强势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海的味道,我知道。这下我是真的知道了,这种南方海岛的气味对于从小在内陆长大的我是无比新奇的。
沉静下来之后,我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这片如此突然而又浓重地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的海。面对着这片夕阳下的大海,我心里忽然涌现出了一种以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