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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有妈,腿不残疾手没断,连脸都没毁容,甚至年纪不大就懂得做个第三者。现在却仅仅因为生活跌宕起伏,不如你意,就想着一死了之,一死万事轻。三岁小孩都还懂得人要脸树要皮,还知道什么叫困难要迎难而上,你这个心智学龄前儿童都不如的成年人有什么值得我同情的地方?在这恶心谁呢你?”
安静的病房里,半开的窗户漏进了风,吹起窗帘,深红色的晚霞钻了进来,将没开灯的病房镀上一层金黄。
墙壁上挂着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距离新年,只剩七个多钟。
“年轻人,你以为你逃避现实就可以解脱了?”年安的镜片被照进来的晚霞反射出一层金色的光芒,风漏进来,吹起他的发梢。
罗光看着面前神色冷漠,嘴角却笑的讽刺的男人,一字一顿道:“你想得美呢?”
年安离开病房前,还不忘丢下刚刚他垫付医药的账单,一共是两人份的,他从旁边抽了只笔在空白处写下自己的银行卡账号及电话。
年安笑眯眯地递上:“一周内把钱打到我卡上,如果你赖账,咱们公安局见。”
罗光:“……”
一出门,年安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的人流高峰期,这个点正是堵车的时候,想到今天好好的行程都因为罗光打乱,心情就烦躁无比。
蔡女士那边肯定是回不去了,毕竟先前就和宓母约好,方才对方还打电话来催促怎么还没过去。
刚刚走出电梯,迎面就撞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在这里?”年太太先是一愣,继而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说。
年安赶时间,心里也正烦着,闻言冷冷扫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回眼神抬步就走,直接把年太太当成是透明人,把对方气的差点没在后面破口大骂。
走出医院,冷风刮了过来,年安裹紧围巾和外套,左右看了看,愣是没有一辆计程车经过,啧了一声,掏出手机准备叫个车过来时,宓时晏突然打了过来。
“你在哪儿?”
另一头的宓时晏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年安唔了声:“你问这个做什么?”
宓时晏不情不愿道:“我妈让我接你回去吃饭。”
年安眉头一挑,微微弯起嘴角,才报出医院的名字。
宓时晏顿时皱起眉头:“你在医院做什么?”
年安忍着笑皮道:“怎么,关心我呢?”
宓时晏:“……”
年安看着被掐断的电话,起手机,也不叫车了,靠着医院门口的墙壁,点了根烟等宓时晏,边想方才在病房里的事。
也许是因为死过一次的缘故,所以年安尤其看不起罗光不爱惜生命,选择自杀的行为。
有的人好好的命不珍惜,有的人却已经死过一次,而在侥幸捡来一条命后,又不得不面临着仅剩一年,随时都可能逝去的危险。
系统突然说:「虽然就剩下一年,但是相信只要你不皮,一定可以完成任务的!」
年安抽着烟沉默片刻,忽然问:“假如我没完成任务,死了,会怎么样?”
系统难得陷入沉默,年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复,反倒是宓时晏的车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对方降下车窗,露出一如既往冷淡的侧脸,什么也没说,就是光看了眼年安,试图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过来上车。
年安望着宓时晏,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后走到垃圾桶面前,把余下半根烟掐灭,才不紧不慢地朝宓时晏车子挪步。
拉开副驾驶车门的那一刻,系统终于说话了。
「假若宿主未完成任务,将会被抹杀存在。」
年安一顿:“什么叫抹杀存在?”
系统说:「在你重生后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将会被进行格式化,包括所有人对你的记忆,都将会被进行删除处理。」
年安:“这么严重的?”
系统:「因为你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可真是挑不出差错了。
“怎么了?”宓时晏见年安迟迟不上车,不禁问道。
年安回过神,忽然有些后悔方才把那根没抽完的烟摁灭,继而又想起面前这人不喜欢烟味,只好摇摇头,抬腿坐进车里。
车里温暖舒适的暖气驱散了年安身上的寒意,宓时晏正要把窗户关上,年安连忙道:“别关,开着吧,透透气。”
宓时晏扫了他一眼:“可别到时候又吹发烧了,我可不送你回家。”
“咦,”年安侧过身,促狭地看着宓时晏,“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宓时晏咬了咬后槽牙,暗吸一口气,踩下油门,语气冷淡道:“你想多了。”
年安低低笑了声,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而是转移话题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在医院吗?”
宓时晏视线平视前方,不置可否:“与我无关。”
年安说:“今儿这事还真与你有关。”
宓时晏以为他又要弄什么幺蛾子,打算屏蔽声音不搭理年安,就听对方说:“你以前那位小情人被你伤的太彻底了,所以搞自杀去了。”
“……”
“吱”
“走人行道就能闯红灯了吗!要不要命了你!”
“不好意思,赶时间……”
宓时晏放慢速度,有些懵神地说了句:“……什么?”
年安也不介意给他重复一遍:“我说,罗光自杀了。”
宓时晏:“……”
年安:“不过好在我发现及时,送去医院洗胃,刚刚我走前已经醒来了。”
宓时晏沉默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在哪儿发现他的?”
“当然是他家了。”年安顺口将发现罗光的事情转述了一遍给宓时晏,说完,才转头去看对方的表情,发现宓时晏的脸色有些冷峻。
年安撑着下巴轻笑道:“担心了?”
宓时晏瞥了他一眼。
年安优哉游哉地说:“没事儿,去吧,你妈那儿呢,我可以帮你解释,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怎么说好歹是过去的小情人,因为你自杀,你这也算是有一半的连带责任,去看看也合情合理,我也不是那么冥顽不灵的……”
“我和他没关系。”宓时晏一个急刹,将车停在了路边,“是他自己黏上来的,我从来没碰过他,他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我从来就没对他有过什么想法。”
他的声音不如往日那般平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急切,却又在拼命强装出冷静与无所谓。
年安看了他片刻,问:“你这是在跟我解释?”
“……”宓时晏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语气简直和向恋人解释时一模一样,脑中某根栓差点断裂,压低声音道,“你想多了。”
“是吗?”年安眨眨眼,淡淡道,“那你就当我想多了吧。”
不知为何,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