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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编排出一场狗血淋漓的大戏。
对于这些群众自娱自乐的所谓爆料,陈珂都是一笑置之,有时候还会在特别离谱的故事下面,披着马甲瞎掺和几句。
比如某“半仙”分析陈珂的面相,断定他是妖狐转世,惯于以色-相魅主,梦工坊的老板就是被他迷惑了。
陈珂就在下面说:没错,小妖真不让人省心呐,我掐指一算,方总一定是真龙转世,龙性本-淫,一夜七次。
但陈若兰平时不怎么上网,偶尔被爱管闲事的老姐妹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来敲门,她显然不能像陈珂这么淡定。
第二通电话就逼着陈珂交代问题,陈若兰说,自从你从横店去了北京,这一年多来对我说话总是含含糊糊,网上的东西我不信,但你总要给我个明确的说法,要不我连觉都睡不成了。
陈珂花了两个小时,把他和方既明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这一次倾述仿佛把这段时光重温了一遍,说到最后陈珂百感交集,他有点想哭,对着话筒声音颤抖:“对不起,妈,我一直不敢对你说,是怕你担心。但其实不管你是支持还是反对,我的心意是不会变的,遇到他之前,我想象不出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遇到他之后,我想象不出再爱别人是什么感觉。我希望我这辈子,就只有他。”
陈若兰好半天没说话,但陈珂能通过话筒里传来的微弱气音,想到母亲咬唇忍住啜泣的模样。
“嗯,”陈若兰发出模糊的一声,紧接着又是漫长的停顿,“……这次去北京,我也见见他吧。”
方既明和陈珂一起去机场接了陈若兰,从贵宾通道出来的时候,方既明自然而然地接过了陈若兰的行李。
一向爽朗直率的陈若兰在面对方既明的时候,前所未有的生硬尴尬,好像笑也不对不笑也不对,笑吧,想想就是这么个人,还是个男人,把自己养这么大的儿子拐走了,想想就生气,哪里笑得出来。不笑吧,又觉得初次正式见面,难失礼,不想给儿子丢脸,而且万一这“姑爷”有意见了,以后可别对我儿子不好了……
真是愁人。陈若兰勉强笑了笑,说:“你好,方……”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方既明,最后还是叫了“方先生”。
方既明点点头:“阿姨,您好,您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叫我小方我也没意见。”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陈珂一边笑一边在心里吐糟,噗,小方,村里的姑娘。
陈珂本来也有点尴尬,被方既明这冷笑话从微妙的氛围中拯救了出来,他挽起陈若兰的手臂,拉着她往前走,“走吧,回家。”
陈若兰却把他的胳膊拉开了,推了他一下,把他推到了自己和方既明中间,才暗自松了口气。
陈珂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忽然觉得自己左边是一个世界,右边也是一个世界,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思念,期待和几乎全部的爱,都在这里了。
这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京城下起纷纷扬扬的小雪,万家灯火通明,静待辞旧迎新。
回到陈珂自己的公寓,方既明特意把马瑞琳叫过来准备好了晚餐。
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热门综艺节目,这期节目请的是大年初一即将上映的《追击》主创团队,陈珂也在其中。
节目氛围欢乐,嘉宾正在做一个海洋球里找宝藏的游戏,陈珂在一大片五颜六色的海洋球里沉浮,笑得明艳动人,动则舒展自如,静则落落大方,不小气也不浮夸,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
陈若兰看着屏幕上生动鲜活的陈珂,这是她的骨血,那眉眼那笑容她再熟悉不过,但是仔细看的话,又有些说不上的陌生感觉,仿佛一个稚拙的小子,得了世外高人的指点,脱胎换骨,立地成佛。
陈若兰已经了解这种变化是如何发生的,她知道这世外高人是谁。
她端起酒杯,面对方既明,沉吟片刻,终于说:“方先生,陈珂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不太会说话,但总有一句谢谢是必须要说的。陈珂说你不仅是他的老板,也是他的老师,悉心培养他,给了他很多机会,单就这一点,我也该说千百句谢谢。”
陈珂隐约觉得妈妈还有话要说,而有些话大约不是说给他听的。
三个人同饮了一杯酒,陈珂就很知趣地离席了。
陈若兰继续说:“方先生应该知道,陈珂从出生,他爸爸就不在了,即便我为他付出很多,但总是无法替代父亲的角色。所以一开始他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我不太理解,但仔细想想也就想通了,他从来没喜欢过女孩,喜欢上男的我也不太吃惊,会爱上一个成熟稳定强大,能教导约束他的男人,似乎也理所应当。”
“……方先生别笑话我,这些话我是想了很久,组织了很久,写了草稿,才能当着你的面说出来……我了解我的孩子,也理解他对你的感情,但我不了解你,也没办法一下子就相信你的真心,我不想说请你珍惜他,对他负责这种话,因为我早就知道人心易变,空口承诺是最没用的。我只想请求你,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你们是分是和,都能平等真诚地对待他。”
“如果非要说感情是一场赌博,我想替我儿子说一句,我们输得起。”
方既明一直平和而认真地与陈若兰对视,这时才终于郑重地接了一句:“您放心,我不会让他输的。”
“陈珂,你过来吧。”方既明向着阳台方向喊了一句,陈珂正趴在窗台上看外面漫天飘舞的小雪花。
陈珂走回客厅,方既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们……都说什么了?”陈珂故作轻松地问。
方既明走到陈珂面前,笑着说:“阿姨对我不太放心。”
“我觉得有必要让她放心。”方既明牵起陈珂的左手,毫无征兆地单膝跪了下去,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只光圈戒指,仰头笑望着他,“你愿意吗?”
陈珂大脑瞬间掉了线似的,一片空白,他最先的想法居然是他和老师都是男的,为什么是老师先跪了,而不是他?
再说,老师我一直很崇拜你的啊,你这样我压力好大,要不我也跪一个吧?
陈珂想到就做了,他也单膝跪地,和方既明视线平齐。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故让方既明措手不及,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陈珂,“你……”
陈珂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他干笑了一声,说:“哈,老师,要不咱们直接夫妻对拜了吧?”
☆、春天来了
外头是雪花飞扬的华北寒冬,小公寓里温暖如春,为过年特意布置的灯洒下流动变幻的光影,饭菜的香气犹自萦绕未散。
陈珂和方既明一起跪在客厅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