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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倾宠他,便也说,“飞飞”就“飞飞”吧,怎样都好。于是“飞飞”这个名字逐渐叫开了。
知道小凤凰小名来历后的孟章哑然失笑,感慨道:“你母亲就是那样的人。”
“母亲他很爱我。”小凤凰说。
孟章听后,沉默良久,才问:“他现在过得如何?”
小凤凰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有些莫名,心想莫不是孟章神君与母亲其实有过矛盾?不过也还是老实地回答了:“母亲现在很好。”
孟章没有再说话,小凤凰愣愣地看着他,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忧伤。
顾及到小凤凰的身体,孟章飞行的速度不算快,花了不短的时间才到达南禺山。
青龙化作人形,站在了小凤凰身后,问:“这便是南禺山了?”
“是的,大人!”小凤凰一回头,发现孟章居然换了一身行头,穿上了极为正式的盛装。
小凤凰:“……”
一向不苟言笑的孟章神君看上去竟有些赧然,忐忑地问道:“如何?”
小凤凰:“……挺好看的,神君大人。”
孟章被儿子看得不好意思,此地无银地解释说:“我与你母亲分别两千余年,总得正式一些。”
小凤凰总觉哪里怪怪的。
姒倾在大殿里接到了守卫的传讯,说东方的孟章神君登门拜访,还以为儿子闯了祸,急匆匆地来到山门,不料却看到那张让他心灵为之一震的画面。
小凤凰还在状况之外,还主动跟姒倾介绍:“母亲,这是孟章神君,今天我碰见了蛇,是他……嗯?”
孟章兀自抬头,看到让他魂牵梦绕了千载光阴的那张脸,不禁愣在当场,唤道:“阿倾……”
姒倾浑身都在抖,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他绝望自焚,抛弃凡间肉身的那一刻。他脸色苍白,一言不发,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小凤凰发觉不对劲,有些疑惑两人的古怪气氛,他又转头看了一眼孟章,最终快速朝着姒倾走去。
而这时姒倾已然到了爆发的边缘,他单手握拳催动灵力,整只手烧起赤色的熊熊烈火,从最高的阶梯上一跃而起,以手为刀,对着孟章凌空劈去。
小凤凰骇然道:“母亲!”
然而眼看姒倾打了过来,孟章却不闪不避,在前者冲到面前时,无比准地捏住了他的手腕,阻挡了他劈来的手刀。
见孟章居然还手,姒倾的表情更加难以置信,暴怒道:“你!”
“阿倾。”孟章又喊了他一声,随后温和地卸去了姒倾的力,退了一步,竟是撕开了上衣,赤裸上身袒露出壮的肌肉。
他变幻出一根长棍,交到了姒倾手里,而后背过身,盘腿而坐,将脆弱的脊柱完全暴露在姒倾面前。
孟章散去护身罡气,宠溺道:“还是用这个吧。阿倾,用手打,会疼的。”
小凤凰:“……”
刚赶来的严长霁:“……”
加两个注释:
1关于四灵名字的问题。
孟章陵光、执名、监兵是道教中人们给四灵取的拟人化名字,也是尊称,文中的严长霁和秦少阳是私设,长霁通长戟(朱雀的八荒方天戟也是我胡诌的,没有典故),少阳是青龙的象,代表春季与生机。
以号相称有尊敬的意思,比较客气生疏,真正的姓名是比较私密的,所以大凤凰一直都不知道朱雀本名叫什么,只喊他陵光神君。
2关于四灵的人数为什么五个人
因为玄武是两个人,原型是蛇与龟,他们是一体的,
《楚辞远游》:“时暧(日逮)其莽兮,召玄武而奔属。”洪兴祖补注:“玄武,谓龟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
第18章姒倾:搞我儿子?你是当我拿不动刀了?
姒倾气得双手颤抖,眼睛发红,毫不留情地对着孟章的后背甩了一棍,长棍应声而断!
没有罡气护体,这一下挨得实打实的,孟章痛得闷哼一声,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一道带着血丝狰狞伤口渐渐浮现在他的后背。
“母亲!”小凤凰看得胆战心惊,完全没料到事情竟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孟章神君到底与母亲发生过什么,以至于母亲看到他完全无法控制情绪。
可纵然如此,姒倾依旧没有消气,听到儿子的声音,转头便训斥道:“姒斐,你怎么跟他搅在一起!”
无端被母亲责骂,小凤凰委屈得要命,立刻准备把他与孟章相遇的过程解释一番:“母亲,我是……”
“你闭嘴!”姒倾打断了他的话,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带着十分罕见的武断,“站在这儿干什么,跟我回去!”
小凤凰不安地看了孟章一眼,后者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他苦笑了一下,微不可闻地叹口气。
姒倾瞪了儿子一眼,小凤凰赶紧上前去站在了姒倾身后。
姒倾面色稍霁,扔掉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长棍,对四周的下属朗声道:“闭门!”
“飞飞!”见姒倾父子要走,严长霁急了,还嫌不够乱似的叫住了小凤凰。
“陵光道友?”姒倾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严长霁,虚虚行了一礼,敷衍道,“不知您也到了南禺山,有失远迎。家务之事,让神君见笑了。”
被姒倾如此客气对待,严长霁有些尴尬:“无妨。”
姒倾实在没心思接待严长霁,被外人撞见家务事也让他面上无光,直接逐客道:“不知道友前来所为何事,但您也看到了,南禺山今日不便待客,还望见谅。不周之处,姒倾定择日上门致歉。”
“姒道友言重了。”严长霁心虚得厉害,跟孟章一样冷汗直冒,他实在担心事情越拖越棘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对着姒倾施拱手礼,道,“严某此番前来,是……求亲的。”
求亲?姒倾狐疑地看了看儿子,小凤凰急得快哭了,回避了母亲的目光,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地里去。
姒倾眯了眯眼睛,立刻联想起最近儿子种种不正常的地方,所有的疑惑在此刻也有了答案。重伤的小凤鸟、无法窥探的因果、隐姓埋名的陵光……
这时朱雀忽然独身一人来南禺山提亲,匆忙得连个招呼也不打,姒倾身为过来人,马上明白了其中缘由
姒斐恐怕已经……
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地看了一眼儿子,无声地问出了那个问题,小凤凰被母亲逼问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害怕地捂住小腹。
姒倾:“……”
姒倾又惊又怒,目光在儿子、严长霁还有盘坐着的孟章三人中间转了个来回,良久没有说话。
他的安静让小凤凰更加不安,局促道:“母亲……”
姒倾闻声抬头,他神情复杂,盯着儿子片刻,眼底通红,眼眶湿润,竟是笑了起来,声音带着些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