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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上完了,谢许凑在他耳边,低低地、带着点引诱地问:“你敢不敢?”
关卿好气又好笑:“我不敢。”
谢许把脑袋搁在他颈窝上,蹭蹭他,低声问:“你相信我吗?”
“……”
我……信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吃力地踩着脚踏板,已经进入郊区,前方已经没有建筑物遮挡,上了坡后一整片蓝天呈现在眼前。
湛蓝到让人无法置信。
谢许圈着他,和他一起看向前方,嘴角噙着笑:“关卿,一个人踩很累吧?”
他循循善诱道:“那就放手吧,我们一起……”
“信我。”
信我。
如果一个人载着两个人向上攀爬太累,就让我们一起……坠落吧。
关卿瞳孔猛地睁大。
“我……”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那时候的他仿佛被海妖蛊惑的水手,下意识地,松了手。
自行车借着惯性向前了一会儿,竟然直接进入了下坡。没有握着车把手,车头歪歪扭扭地向前,在下坡里渐渐加速,然后撞到一个小石子,车身前倾
腾空。
谢许紧紧把他搂在怀里,最高空时,在他唇上深深一吻。
完全铺展在眼前的天幕、天际翻着白边的海岸线、阳光、还有吻着他的谢许。
明明只是一瞬间,这些却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不仅仅是身体。
有什么不一样了。
好像一直在拍一部暗色调的电影,在那一刹那涌入无数过于高饱和的明丽色。
而在这一切色的中央,是谢许,坚定地搂着他。
从高空坠落。
.
他们落在了柔软的沙子里。
关卿感觉就像落在了云朵中央。谢许抱着他,闭着眼睛,很满足地下巴靠在他头顶,说:
“坠落的感觉,怎么样?
“没有想的那么坏吧。
“只要是跟我在一起……我怎么会让你受伤。”
但关卿那一瞬间想的却完全是别的:
他那一刻并非完全相信了谢许。
但是他愿意。
接这个单子,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叶梓,只是为了谢许。
为了谢许,他愿意,无数次摔倒,无数次跌落。
他不信谢许……
但是他不怕痛。
他可以忍的,什么样的痛苦,他都可以忍。
.
占到便宜,谢许整个人处于乐疯了的状态
他抱着关卿在沙子上打滚。
关卿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推推他。谢许就势滚了两圈,然后像条大狗似的摊着肚皮朝上,就差吐舌头了。他看过来,很委屈似的。
关卿翻脸不认人:“你是不是刚刚趁乱占我便宜呢?”
谢许先是呆了呆,点点头,关卿仿佛看见他身后的尾巴慢慢垂了下来。
他想了想,终于想起自己‘强迫小甜心签订卖身契’的霸道影帝人设。他强行翻身坐起来,盘着腿,头发上还沾着沙子,一本正经道:
“我是保护你,怎么就占便宜了?”
“你”关卿一时语塞。
“我”谢许学他的语气,笑嘻嘻地,“我怎么了?是,我亲你了、我抱你了。怎么样关先生,你去法院告我?”
关卿被他口头欺负得狠了,一时气急,道:“我就去告你了又怎么样?”
谢许老神在在:“那咱俩就顺便把证领了。”
“……”
谢许的表情看似在开玩笑,实际上,他盯着沙子,手在沙子里来回拨弄,耳朵却高高竖着。
关卿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终于舍得求婚了?还是……你这个求婚,来的太晚了。
他好像终于摸到了他们的症结所在。
谢许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情,他一定是在暗示什么。他的确可以和谢许一起坠落,毕竟他不怕痛。
但是他怕谢许痛。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怎么舍得他跟自己一起摔在泥泞里。
这样的爱情,他不要。
他想起了在爱情里委屈求全的母亲,大学辍学、没有工作和父亲出来,说是打拼,实际就是在混。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两岁时,父亲出轨了,跟着一个富有的女人离开,抛弃妻子。
迷茫了这么多年,自以为是地‘为爱牺牲’了这么多年,关卿第一次看清了自己。
他的人,不可以跟他一起坠落。
要么就永远告别,要么就……
一起踩着那辆单车,再慢也好
往上攀爬。
作者有话要说:谢许:特别喜欢欺负老呃,我是说,欺负老实人
关卿:……(他想说的好像是‘老婆’吧?)
【预告】
下章还是18岁,会咬人的卿卿上线。看完大家(大概)就会知道为啥他俩会互相喜欢了……
谢许os:
为什么对你好?
因为你可怜……
又可爱。
第15章过去的番外
大一上学期过半时,关卿被周围的人孤立了。
大学生说是半个社会人,但也终究有一半保留着小孩子的习性。不合群的人、过于努力学习的人……都容易被孤立。
那种疏远是不动声色的。平时会跟你笑、跟你打招呼,但是四人宿舍只建三人的微信群、宿舍出新规的消息不告诉你、点外卖时不喊你。
但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
关卿单亲家庭长大,母亲又一直体弱多病,初中高中都是连滚带爬过来的,到了大学他除了要争取奖学金填补空缺,还要尽可能在课余多打些工。
“关卿,又打工啊?”
关卿把一本四级词汇放进包里,点点头。
他的三个舍友聚在一起,笑着看着他小声嘀咕,其中一人问:“天天打工,就这么穷?”
“还好。”
关卿愣了愣,说。
他们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窃窃私语道:“就没见他自习过,还考那么高分,怕不是打工的钱都用来作弊……啧啧啧。”
“长这么张脸,beta里算漂亮的了,不用花钱都有人愿意帮他吧。”
“谁知道他晚上打的那份工是什么呢,嘿嘿。”
关卿捏着书的手紧到泛白,低头咬着嘴唇,感觉不到痛似的。
他也很想反驳。但是那会儿的关卿的确又自卑又渺小,他晚上打的工的确是在酒吧,虽没做什么龌||龊事儿,却也是小的。
更何况,他其中一个舍友的姑父是系里主任。这位主任掌管着奖学金的生杀大权,一份奖学金能抵他一整年的生活了,他输不起。
那时候的关卿,活得缩头缩脑、憋憋屈屈。每天在舍友面前忍气吞声,跟母亲打电话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