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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头,alpha,保养得当,是位从相貌到谈吐都完全合格的豪门夫人、阔太太。她跟谢清拥有过两年短暂的商业婚姻,拥有一个孩子,然后很快就离婚了。她依靠自己的手腕、家里的关系,硬生生走到如今的地步,甚至还把自己的前夫逼到国外去。
“谢许回来了。”
汪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表情平静。但即使她坐着,谢许站着,她仍是昂着下巴、从余光里觑人,好像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她招招手,吩咐佣人上菜。
“……妈。”谢许脸色很不好看,“我不是回来吃饭的,我说完就走。”
汪芸眉头动了动,却不皱眉她已经很少做皱眉、大笑这种表情了,女人最重要的还是一张脸,她这种身份,要是长满皱纹,多丢份:“走?这是你家,你走去哪儿?”
“我去找关卿。”他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要我回来干什么,我正好借这个机会说了,我今年会跟他求婚,到时候”
汪芸把茶杯‘啪’地一声放下。
“谁?我不是听错了吧。”汪芸把玩着茶杯,“你还和那个……往来呢。不是我说,你玩了这么多年,也该懂事了。”
她甚至都不愿说出关卿的名字,嫌那脏了她的嘴。
“他叫关卿,”谢许面色也阴沉下来,“是我的爱人。我跟谁在一起,不需要你管。”
她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跟儿子对视她并不比他矮多少。
但她的表情却并不愤怒:“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厉害了,我没什么能威胁你的,对不对?”
她甚至笑了笑,好像任何一个慈爱的母亲,带着对一个顽皮孩子的包容。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她伸手,抚了抚儿子的头发,被谢许一把挥开。
她毫不介意,按着谢许的肩让他坐下:“今天发现了一个女人,我瞧着有点眼熟,你看看,认识吗?”
谢许接过照片,脸色瞬间难看了。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开心,她并不年轻了,皱纹很多,却很美。她的眉眼无比清秀,穿着普通的丝绸裙子,在异国的海滩上和一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性并肩行走。
“谢许啊,关卿这孩子脾气有点倔,你包容他一下。”
“你要求婚?好事儿啊,那我下星期就赶回来……啊?不用?那刚好你徐叔叔放长假,那我就玩儿久一点你这孩子,说什么钱呢,我们长辈还能要你的钱?”
“卿卿这个性子,也怪我,小时候家里太困难了。谢许,叶阿姨着老脸求你,他犯浑,你千万别放弃他,这孩子……你要是有机会,带他回镇上,看看他张阿姨。”
“……”
谢许浑身僵住。
那是叶安娴,关卿的母亲,也几乎是他的母亲。她在国外度蜜月,整整半年,现在在捷克的一个小镇上住着。
“你以为,”汪芸招手让佣人添茶,“把她放到国外去找人守着,我就够不着?你未也太小看你妈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谢许冷漠地看着她,声音又低又哑。
他的眼神完全不像在看自己的母亲,当然汪芸也确实从没拿他当儿子过。他是代孕生的,汪芸甚至连他生日都不记得。他十九岁生日过后的两个月,汪芸送了他一辆迈巴赫,说是祝他十八岁成人快乐。她每年都会飞去m国,但是见面后甚至连抱抱他都不愿意,只看一眼,笑着说一声‘这么高了’,便跟谢清开始攀谈生意。
比起母亲,更像个远方亲戚。
而此时,汪芸摇头,脸上挂着慈爱又无奈的笑容:“我只是想你懂事”
“你装什么装。”谢许打断。
汪芸不恼,她笑吟吟地问:“把我惹恼了,你有什么好处吗?傻孩子。”
上菜了。
汪芸给谢许夹了一筷子菜,说:“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谢许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滚。他推开眼前的碗筷,说:“你能不能有话直说,汪女士。”
“唉,你就是性子太急。”汪芸低头喝汤,等谢许的耐心差不多了,才慢慢说,“我想要江家。”
“……”
“上面还没换届,但看风向,很快就是了。”汪芸用勺子搅了搅汤,那里面的银耳、枸杞瞬间翻涌起来,把清澈的液体搅得一片浑浊,“到时候肯定很多人想来分一杯羹,我要做第一个。”
谢许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她:“你疯了。”
“我没有。”汪芸面色也冷下来。
“现在的江家还是一块铁板,就是他们家小儿子,我可爱的小外甥,脑子不大灵光。”汪芸想起什么,嗤笑了声,说,“我是个商人,你是我儿子,我不会亏了你的。”
“你想演戏,可以。你喜欢那个关什么,也行咱们这个身份,养个把小宠物,很正常。先把江碌娶了,到时候,我不会再强迫你。”
“有名,有利,还有你所谓的、可笑的爱情,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汪芸苦口婆心的劝,好像什么都帮他考虑好、想好了,好像任何一个为儿子的前途打细算的母亲。
她看着谢许,表情诚恳。
“……”
谢许原本面上阴晴不定,听到这里,却突然笑了笑。
不是冷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容,他的眉头舒展,看着自己的母亲,那眼底的轻蔑和她如出一辙。
汪芸的眼神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有人爱你吧,汪女士。”谢许看着她,好像她是个可怜虫,“你的儿子、你的情夫、你的下属……你身边那么多人,却没有人爱你。”
汪芸嘴角绷紧了,脸色有点难看:“可笑。”
“钱,权,名利,的确很重要,可没你想的那么重要。你知道吗?你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爱,所以你才需要那么多的物质来填满你空虚的内心。”谢许发自内心地说:
“我真可怜你。”
‘哗啦’。
汪芸把一整套餐具推下桌,酱汁洒了一地。
谢许却丝毫不惧,接着说:“你是不是很怕老?因为你老了、直到你死了……
“没有人会记得”
“你闭嘴!”汪芸站起来,指着他,整个人剧烈地喘息着。她像被踩到痛脚的野兽,豪门太太的风度不要了、集团董事长的稳重不要了。
但她很快平静下来。
她用手梳了梳散下来的波浪长发,笑了笑,鼓着掌说:“谢许,你这么些年长进没有,倒是挺会惹人生气的。”
“过奖。”谢许冷着脸,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敢这么跟我撕破脸,是不是想着,你那个远在国外的爸爸会保护你、顺带保护你那个小情人的妈?”
谢许没说话。
“他恐怕自顾不暇了吧。”汪芸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