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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家丑啊家丑,还被这个人看到了,真是丢人。
张则明也不目送他,继续往念衍阁走,儿子们关系好也不表示老子们关系就好。
肆意回头看了一眼,捏起一只茶杯,
“昨晚可有人来找我?”
一名影卫从旁边现了身,单腿跪在肆意旁边,
“没有来找阁主的。”
肆意喝茶的手顿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有个来找伽蓝大人的,已经按您说的关进实验部了。”
肆意:“..........”
看来今日念衍阁又要多来一位贵客了。
抬眼一看,果然,御史大人尹恪也来了。
张员外和御史大人在念衍阁楼下相遇,互相看了一眼,是都不敢妄自进去的眼神。
楼上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不等二人反应,伽蓝已经从楼下跳下来了。
“二位大人,我家阁主楼上有请。”
肆意派人拾好被伽蓝衣袍带碎的杯子,进了一间客房。不一会,张员外也进来了。
一楼大厅里,伽蓝正跪在御史大人面前,耳朵红红的。
“肆意师父,我儿的事....”
肆意抬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施主,你可知道张公子为何夜深不回府而是去了隔壁?”
张则明点点头,
“犬子贪图酒色,屡教不改,这次我一定多加管教。”
“不,他是被我阁里一个影卫带进去的。那你又知道,为何不带别人,偏偏带了令郎?”
张则明摇头,不敢说话了。
“因为令郎口无遮拦,满嘴恶言,还不巧被人听见了。”
张则明直接一个扑通跪在了地上,抱着肆意小腿,
“求阁主放过我儿!”
“张施主请起,这件事,贫僧还有待与许阁主商量。”
张则明颤颤巍巍地扶着凳子爬了起来,
“那...那,许阁主现在在何处?”
肆意抬头看着他笑,眼睛亮亮的,
“许阁主进宫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说罢,打开折扇缓缓起身,用扇子遮住了嘴巴,让人看不清他嘴角的笑意,
“所以说,这件事,没得商量。”
张则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中回荡着方丈那句,“肆意是个好孩子。”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脸,双目流下混浊的泪水。
肆意抬脚便走,最后连笑都不肯施舍给他了。
皇宫,小皇帝正拉着宋衍陪他逛御花园,就碰到了晚上要唱戏的戏班子。
为首的人,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颜景云正要上前看个清楚,就被宋衍拦了下来。
“别动,你不用过去他们也会过来的。”
正说着,戏班子已经到眼前了。
孙玉带着一行人给皇帝问好,只有官予非一个人不跪,一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明黄色袍子的人。
颜景云放开扯着宋衍衣角的手,靠近了些,
“朕认得你。”
官予非哦了一声,道了句荣幸。
“你见了朕,为何不跪?”
官予非笑笑,声音拿捏的恰到好处,
“那天在兄长家,可是皇上您自己说,小女子见了您不用跪的,皇上这么快就忘了吗?”
颜景云回头看了一眼宋衍,那眼神在说,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人家,伤心了。”
颜景云一拍总管太监脑门,
“朕想起来了!你是乐命的妹妹!”
永平十九年,小皇帝在官府遇到一美貌女子,眉眼间带着些冶艳,薄樱唇轻起,却是一把磁性的好嗓音。
女子身着绯色长裙便要给皇帝下跪,由皇帝亲自扶着站直了,还得了特许,以后见了他不用下跪。
“皇上终于记起小女子了?”
颜景云笑着点头,
“一年不见,姑娘长高了许多,朕差点认不出来了。”
仔细看看,这女子竟比皇上还高。
官予非不知从哪掏出一条手帕,捂着嘴笑,
“皇上,那我们晚上见噢。”
颜景云也朝她笑,一脸的开心,
“好。”
戏班子走远,颜景云才重新牵起宋衍的手,
“宋丞相觉得,方才那名女子如何?如果朕扮女装,能有她七分好看吗?”
宋衍淡然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不及景云十分之一。”
小皇帝笑笑,不同与刚才那般假模假样,牵着他的手更用力了。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讨到手里来的宝贝,真有些不想放开了。
“景云,牵紧了就不要放开了。”
小皇帝神色微微一动,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涣散。
宋衍揽着他的肩膀,一点点缩紧,慢慢走出了御花园。
入夜,戏便正式开演了。
公狐狸与书生的故事,偏偏牵扯进去一名不相干的女子。
女子说思慕书生已久,不求结为夫妻,只求能相伴身侧,日日为之洗衣做饭,尽些茶米油盐的力。
公狐狸说得恩人相救,何有不报恩之理?奈何自己小小牲畜一只,无以为报,只好修炼人形以身相许了。
书生摇摇头,坦言仕途为重,并无成家的意愿,无论是与男子亦或是女子。
扮那名女子的角儿只好揩了泪,千里相送,留下一个情意绵绵的眼神,似乎诉说着满腹柔情,轻声道,:“我等你回来。”
扮成人形狐狸的角儿在背后笑她,终是跟上了书生的脚步,寸步不离。还不忘回头冲女子一笑,
“这些只有我能给他,你还是死心吧。”
女子攥着手帕挥手,像要追上去般开口,
“奴家会等下去的,自见了公子起,奴家心里再无他人。”
书生淡淡回头,只留下一个眼神,仿佛千年已过。
一曲终了,角色们纷纷走上前鞠躬致谢,只有那名女子还跪坐在戏台中间,久久不能从戏中自拔。
小皇帝在席下拍手叫好,回头冲宋衍弯眸一笑,
“改的还可以,丞相怎么看?”
宋衍靠过来,胸膛贴上小皇帝的背,
“我不要仕途,我只要你。”
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都听清了。
戏台中间的女子身形一顿,缓缓站起朝两人走去,
许凭阑撕下脸上的面具,莞尔一笑,笑容仍同女子般明艳动人。
“我知道了,衍哥。”
小皇帝也不责罚他的欺君之罪,只是拉过宋衍靠在自己身边,轻声问他,
“你果真这么喜欢丞相?”
许凭阑愣了愣,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不喜欢衍哥,为何要把一手建立起来的组织叫做念衍阁?”
许凭阑笑了,明眸皓齿,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