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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里,背后已经绽开了皮肉却没露出半点痛苦之色,
“我替你爹打你,是因为你办事不利,竟被人下了套,坏了你爹的名声不说还险些丢了自己的性命,我替宋喃打你,是因为你感情用事愚钝至此,才害的宋喃为救你出来负了重伤,不仅背上谢府一条人命,到现在都卧床不起久病不愈!”
一番话下来,许凭阑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前背后的伤,满心满眼只有不远处宋府里躺在床上的那个身影,他一定比自己痛苦百倍,甚至千倍....
“娘,让我去看看宋喃吧......”
柳淡烟回长鞭交还给伽蓝,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之情,
“你不是想知道那天在谢府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去宋府前跪着,不到下雨不能起身。”
“老夫人万万不可啊,阁里的影卫夜观星象,说是近来十天半个月内都无雨可下啊,阁主又刚挨了鞭子,身体会受不了的!”
许凭阑站起身子朝柳淡烟鞠了一躬,一只手拦住伽蓝不让他近身,
“你先下去吧。”
又面向柳淡烟,
“孩儿明白了,这就去宋府门前跪着。”
许凭阑转身,背后已经被血浸湿了大片,血肉和里衣相连,看得柳淡烟都有些于心不忍,待到自家儿子走后又下了一道命令,
“我儿下跪期间任何人不能送饭送水替他求情,若是被我发现了,你们阁主陪着一起受罚。”
崔叶开听完马上就去找小九了,小九从北国回来就病怏怏地靠在浣溪苑的侧墙上,一副垂死之状,
“九儿,你们去北国到底发生啥了?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看老夫人的样子气得不轻,阁主犯啥事了?”
小九头都抬不起来,整个人都没打采的,
“别看我这样......,宋公子,估计......,唉。”
“宋公子?哪个宋公子?宋府那个小白脸似的二公子?他怎么了?”
“他替阁主挨了九九八十一鞭,还冒死给谢棋影灌了□□,被人发现了,扔在谢府门口冻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直接晕死过去了,还险些被勾栏里的人拉去卖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强忍着痛把咱们阁主送到了老夫人面前,又被宋老爷带回家,二话没说跪对着老祖宗的牌位面壁了三天三夜,据说什么东西都没给吃啊,要不是军师发现的早及时给人带回了房里,宋二公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崔叶开啧了一声,后悔刚才说宋二公子小白脸的话了,朝宋府的方向颔首,敬宋二公子是条汉子。
“那他为啥这么帮着咱们阁主?阁主给了他什么好处不成?”
小九顺着墙壁滑到地上,彻底没了力气,
“.......,宋公子,好像,对咱们阁主有意思。”
崔叶开一看情况不对,顾不上听完那句话后红着的脸,扛着小九就偷摸去医馆治病了。
许凭阑从那日起就在宋府门口跪着,丫鬟小厮们进出都要瞥他两眼,就像是他亲手害了宋喃一样,眼神里全是满满的恨意,他也无暇顾及,只盼着哪天宋喃好起来了,能走到门口遛达一圈,让他见着了也好解相思之苦,想了想又觉得算了,宋喃要是好起来了,一定要离他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不再跟他有什么牵连。
一个晃神,差点没撞在门前的台阶上,被人及时扶住了,抬眼一看,竟是医馆里的大夫。
“这不是画楼吗,你怎么跪在这?”
许凭阑没心没肺地笑了声,说了句什么大夫也没听清,
“对了,我赶着进去给宋二公子治病,先不跟你说了。”
正要走,被许凭阑拽住了袍子下摆,
“宋老爷不是赫赫有名的神医么,还用得着请外面的大夫么?”
“唉,你是不知道啊,这宋老爷也是狠的下心来,旁人的病他都给看,就是不看自家儿子的病,我还是得了宋夫人的帖子悄悄赶过来的,都来几回了,宋二公子也真是命苦。”
“你说什么?来几回了.....?”
大夫不跟他嗦,甩开他的手就要进府,
“你下次来医馆解毒我再告诉你,你可别耽误我进去看病了!”
果然,后半句话一出许凭阑就立刻撒手了,还伸长脖子往宋府里头瞧,除了一堆难看的丫鬟什么看不见了。
许是上天怜悯,没过几天就下起雨来,伽蓝随手拿了把伞赶着去接阁主回来,到宋府门口一打听才知道,雨点还没落在地上他们伟大的阁主大人就已经没影儿了,地上还留了张字条:
我离开几天,有事找肆意解决。
奇了怪了,两个阁主天天不在阁里,一个去官大人家久久不见回来,另一个刚回来又跑了,难不成是中了什么奇怪的咒了?
伽蓝有些摸不着头脑,决定不再揣测阁主的意思,自己打着伞乖乖回去了。
几天后,许凭阑回来了,不仅身上的伤痕不见了,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的,走在街上见人就打招呼,还热情地询问人家吃饭了没有,为防有人传谣言说他们阁主脑子出问题了,崔叶开和小九合力把许凭阑打晕扛回了念衍阁。
刚进门,就碰上了同样从官予安家回阁的肆意,他正眼没给许凭阑一个,先雇了辆马车把柳淡烟送回李家村去,据知情人士透露,许老夫人拉着肆意的手在门外说了好久的话,一会儿婆婆一会儿儿媳的,弄的肆意阁主面红耳赤,幸好许老爷出来将人硬拉了进去,才得以让肆意阁主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刚进门端过杯茶,一个影卫就过来了,
“阁主,您真不去看看许阁主?”
肆意转转手里的茶杯,茶水每每快溢出来时就被他晃了回去,一口接着一口没有间断地喝完了一整杯茶,硬是把茶喝出酒的气势来,一
“去问问北国的谢府近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就知道了,顺便,送点凝肤霜给他。”
“是。”
影卫离开后,肆意走回房间准备关门沐浴,被后面跟着进去的人先一步关上了门,还大摇大摆坐在他最喜爱的竹椅上,疼的嘶一声叫了出来,
“你的伤口不是都好了么?怎么可怜成这样?”
许凭阑翘着二郎腿正小心翼翼地把背往后靠,
“身体上的伤好了,架不住我心里的伤疼。”
肆意嘴角挂着冷笑,懒得理他,低头继续脱衣服,
“你这是做甚?我一进来你就脱衣服,这.....,恐怕不太好吧。”
许凭阑把鞋脱了,缩在竹椅上,成一个团状,被肆意一个眼神盯过来,乖乖抱鞋出门,
“行行行,您沐浴,小的就不打扰了,请您自便。”
一边替他关好房门一边在嘴里嘀咕,“你哪儿我没见过似的。”
房内,肆意已经脱完衣服走进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