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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带了些宋喃的酒气,酒没让他醉,他只看了宋喃一眼便醉的不省人事了。
醒时相交欢,醉后不分散,天涯海角皆与君为伴。
光天化日到深夜寂静,竟也没有人敢来打扰。
一夜相拥而眠,再没有什么曲折离奇的怪梦,身心都在枕边人那,心安得不行。
肆意在房里赏月,不知怎的,这天晚上的月亮格外圆,格外亮。
身后有人推门而入,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抵在他肩头,
“你又瘦了。”
官予安一颗泪痣在眼角放肆美丽,肆意不回头看他也能想到他脸上冶艳的表情,
“要怪就怪你的好皇帝,我可不会亏待自己。”
官予安抱着肆意把人转了个圈,让他面对自己,食指抚上他眉眼,
“瘦了这么多,还这么好看。”
肆意知道他又在拿自己打趣了,不做回应,只冷眼相待,
“伯寒,回来吧……”
再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
十几年前,也有这么个人,在冬夜救下他,为他披上狐裘,眼里满是笑意,轻声告诉他,
“从今以后你便叫伯寒吧。”
可惜没叫多久就进了宁光寺,成了肆意小师父,再没人提起这个名字。
“你……………”
肆意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官予安摁着脑袋亲了下去,
“伯寒伯寒伯寒,我再也不丢下你了。”
月光斜洒进房里,两人站的地方被照的亮亮的,肆意趁着间隙抬头看了一眼,罢了,喜欢了这么多年,还能有什么法子舍弃吗,即使有,他也不舍得用了。
眼前这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点也没变老,还是那么好看,许凭阑还曾调笑道,官大人,你的泪痣真好看,要是能长在我脸上,就更好看了。
肆意闭上眼以吻回应他,手握着他的,不愿放开。
官予安,人给你了,你可别再弄丢了。
那夜,月亮旁边,意外地跳出了几颗星星,一直闪到天明。
☆、第五十七章
那夜,月亮旁边,意外地跳出了几颗星星,一直闪到天明。
永平二十六年,官府诞下一名女童,是为官予安亲妹妹官予非之女,皇帝亲自赐名为毓,官毓,取钟灵毓秀之意。
此时,正在江南游船的许凭阑和宋喃到一封书信,官予非亲笔,还印上了小毓儿的手印,
官予非代表全府上下,祝愿许画楼与宋疏语永结连理,百年好合。
许凭阑笑眼吟吟地看着宋喃,把人拥入怀里,
“成亲的大好日子又让官予非给搅了,你说怎么办,宝贝?”
宋喃靠在他怀里,微微抬头,只看见那人瘦削的下巴,不过几年,怎么这人又长高了,
“回去再办罢,想必又是乐命出的主意。”
原来,二人悄悄赶夜路离开京城是为了到月湖镇成亲,没想到官予非一纸祝福直接送到二人手上,摆明了,我女儿出生了,你们看着办,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于是又匆匆打包行李,踏上回京之路。
“予非何时寻的夫婿,为何从未听说,官毓也是来的突然了些………”
许凭阑听出他话里的担忧,宋喃是害怕官予非未嫁先孕,急忙安慰他道,
“宝贝多虑了,这件事……予非同我说过,只是那时一心都在你身上了,也没来的及送上贺礼,他们便找了个人少的镇子把婚事成了,不过,这周家小子也是厉害,不出三月,非儿便有孕在身了。”
宋喃一听见“有孕”二字便脸红了,若不是男人无法生育,他倒是想为许家添丁…………
“宝贝,”
许凭阑叫了他一声,尾音上挑,说不出的勾人,又继续道:“别乱想,我们快活便好。”
言外之意,是准备让许家断后了。
宋喃稍微离开了些他的胸膛,满脸担忧的神情看着他,
“万一宋家无后.....”
“不会的,宋扬不是还好好的吗,传宗接代的事交给他便可。”
“可是扬弟从小就患有腿疾,性格又直,常常话不过脑子便出口了,待到将来娶亲的年纪,哪会有姑娘家愿意嫁他?”
“哈哈,你这话若被他听去,定是要生气了。宋扬性子虽直,人却生得俊俏,白干白净的,说话的声音又好听,怎么会愁娶呢?”
宋喃又将脸贴上去,在他下巴处落下一吻,小声喃喃道,
“也是………”
“好了,别担心了,先回去参加毓儿的出生礼罢,迟了又要被予非唠叨了。这孩子,初为人妇,也不知敛,尽跟她那好哥哥学………”
宋喃打断他的话,替他顺气,
“行了行了,你也少说两句吧,还没成亲,话便越发多了,这以后………”
宋喃的话戛然而止,“以后”这个词不禁让人联想到他们白发苍苍风烛残年的样子,很想笑又觉得实在来之不易,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老得走不动了,还得互相搀扶着,坐在念衍阁的顶上看月亮,他依旧靠在许凭阑怀里,许凭阑依旧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来打趣他,说不定伽蓝小九还能有个一儿半女,陪着他们坐在屋顶上数星星,有说有笑,也不失为人到老年即将没入黄土的一件乐事。
想到这,又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许凭阑嘴角,
“画楼,我爱你.....”
许凭阑摸摸小傻子发梢,眉眼带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勾人。
于是,大手一挥,将人拽入怀里,搂得紧紧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宋喃头顶传来,
“不回京了,明日就成亲!”
又过了几日,官予安到许凭阑的信,信封里包了厚厚一叠银票,附了张字条:
毓儿:
这是宋喃叔伯和许凭阑叔伯给的,随便花!
官予安伸出食指挑出那张字条,把信封交给肆意,还未走到门前,里面又掉出来一张字条,
非儿:
别老跟你予安哥哥学,许凭阑哥哥如是说。
官予安一直到天黑手都还是抖的,这个许凭阑,寄信不寄给非儿,偏偏寄到他这来,摆明了那两张字条是给他看的,一说他这个当哥哥的没对亲妹妹的女儿好,而说亲妹妹还是被自己给带坏的,怎么能不生气?把宋喃一路带到江南那么远的地方去了也不让他好好过日子。
当然,半个晚上的时间不到,他已经忘记这件事,在喝完官毓的满月酒后醉倒在肆意的温柔乡了。
第二年,许凭阑把念衍阁的兵权交到小皇帝手上,不出一日,就被颜景云改了阁名,叫念喃阁。
他还说,什么念衍念衍的,想改很久了,一直没机会,这下终于圆满了。
这下当了甩手掌柜,许凭阑又带着宋喃去北国游玩了,到处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