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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迷茫。
男人把被子盖上了,这才扭过头瞧着他:“怎么不说了?”
寇秋:“......啊?”
“继续。”
冷冰冰的两个字,不带丝毫情绪。
寇秋:“......啊?”
这是还让他说话的意思?
寇秋想了想,试探着问:“那,唱歌行吗?”
他都快没多少东西可说了,嗓子也疼的几乎快冒烟。
瞧见男人微不可见的点头,寇秋松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开始满脸正直地试图哄这位大佬睡觉。
“宝宝乖,宝宝乖,宝宝乖乖的睡觉......”
系统腿一软,差点儿给他跪下去。
大哥!
你这是在找事儿啊!!
这tm是个杀人狂魔,你把他当小绵羊哄啊!!!
男人咻的掀起眼帘,沉沉看了他一眼,却诡异地并没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也没像系统想象中的瞬间拔出枪来一下子把寇秋毙了。他只是不耐烦地啧了声,将被子拉的高了点,又重新合上了眼。
寇秋的歌声轻柔地回荡着,没一会儿就听到了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他唱着歌朝男人手里瞥了眼。
啧。
睡觉时都握着枪,还是上了膛的。
【这怎么办,】系统说,【睡着没?】
寇秋说:【应该睡着了吧......我试试。】
系统刚想问他怎么试,就听寇秋清了清嗓子,一下子换了画风。
“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
男人依旧呼吸沉稳,半点睁开眼的迹象都无。
寇秋放下心来,说:“睡着了。”
系统:【......】
它服了。
寇秋往大佬身边缩了缩,突然说:【好像在哄宝宝入睡啊。】
系统:【.....】
我求你了,你可快瞎几把闭嘴吧。
还宝宝呢,这么大只的把人头当球踢着玩的宝宝吗?
寇秋不作声了。
半晌之后,他才轻声问:【你说,小霁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说起夏新霁,他的声音里便猛地含了点别的味道,轻柔的像是一声叹息。系统听着,只觉得心中酸楚,寇秋反倒比他更看得开,【我最后明白了,也告诉他了,这样就足够了。】
他顿了顿。
【我只是后悔......没明白的更早一点。】
后悔知道心意后的时间,没有更多一点。
系统说:【睡吧,不要想了。】
寇秋闭上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深眠。
凌晨的号角将他吵醒时,男人已经起了身,正站在床头一件件地整衣服。昨天猩红的瞳孔颜色如今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他的眸子乌黑,带着惊人的震慑力,朝着床上淡淡瞥了一眼。
寇秋还是迷迷糊糊的,仍旧沉浸在昨日的催眠曲中,下意识说:“早,宝宝。”
系统:【!!!】
它要是能长出真实的手,第一件事一定是要晃晃寇秋的脑袋,看看里头是不是灌满了水!
男人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系着袖口处的纽扣。听了这个称呼,他一下子抬起眼,刀锋似的目光立刻让寇秋清醒过来了。
寇老干部无辜地和他对视。
半晌之后,男人率先移开了目光,冷淡地抿了抿唇。
“下床。”
寇秋从床上下来,乖乖地站着。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男人吩咐,“晚上来这里。”
这么说......不只是这一晚要哄他睡觉了,寇秋点了点头。
男人单手抓起披风,大踏步地走出房去。
寇秋也跟着出去时,看到底下无数犯人从囚房里出来,排着长队,像条蠕动的长虫慢慢向着建筑的另一端移动。他远远瞧见了瑟尔的身影,忙上前拍拍他的肩,站到了瑟尔前面。
瑟尔瞧见他,眼圈儿都红了,一下子搭上他的肩:“你去哪儿了?我差点以为,走廊上那个被砍的连脸都没了的人就是你呢!”
壮汉也惊诧地打量着他,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寇秋直觉对于这件事不该过多谈论,因此只是简单道:“我没事。”
他没有再往下说,壮汉的神色渐渐变得若有所思。
早饭并不是率先提供的,他们不得不先完成清晨的劳动工作。大大小小的头目自然不用参加,寇秋这种刚进来的犯人却不得不挑着肥料,去给七区里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绿色植物施肥。这是项苦差事,气味也难闻,冲的人头脑直发晕,瑟尔在他旁边挥舞了两下铁锹,脸色苦的几乎能拧出汁儿,“我这待会儿还能吃下饭么......”
寇老干部往头上扎了个白头斤,意气风发。
“吃苦耐劳,这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瑟尔:“......什么什么?”
他一句也没听懂,只能茫然地瞪大碧绿的眼睛。瞧见寇秋真的干的又快又利索时,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低声说:“可怕的黄种人。”
无论是面前这个,还是昨天那个,都是在某种程度上令他觉着害怕的。他们那黑色的眼睛和头发里,都像是藏着什么。
“我打听了,”他对寇秋说,“昨天那个,就是当年的将军。”
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以“人”来称呼。
比起人,昨夜的屠宰者更像是出了笼的野兽。
“昨天是月中,每到月中,都会有几个囚室被抽中,在夜里打开房门任由他发病屠杀......在过去这么多年里,都没人能从他手里活下来。”
瑟尔悄声说。
“你觉得,你为什么会是第一个?”
他碧绿的眼里写满求知欲,寇秋重新扬起一铁锹肥料,想了想。
“我喊他宝宝?”
瑟尔震惊。
“什么?!!”
“哦,不对......”寇秋说,“因为我实际上是安眠药成?”
瑟尔:“......”
这都什么跟什么鬼。
第24章一颗人形安眠药(二)
瑟尔原本以为,在凌晨的时候起来干这种脏活已经是非常令人难过的事了。直到他哼哧哼哧干完后随着人流来了餐厅,他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比大早上起来撒粪更让人难过的事。
他望见饭菜的瞬间,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卧槽,这是用刚才的肥料做的吗?”
寇秋:“......”
他默默把手里的勺子放了回去。
瑟尔还处于无限的震惊当中,碧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瞪着盘子里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看着仇敌。两旁的老犯人倒像是都麻木了,谁也不曾说话,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将它一点点吞吃下